ps:本文所有观点,仅是咱一家之言,对于敏、若之争,咱不掺合。另:咱爱憎分明,身为汉人,自然不喜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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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行到处镇子前的三叉道口,见得恰逢镇上大集,就想进去找家客栈洗个澡换身干净衣裳。
忽听蹄声阵阵,一队人悍马壮的鞑子骑兵冲了过来,瞬间就把路口堵住。一群人下马在道口设卡,另一群人四散而开,马鞭连甩,将前来赶集的百姓都驱赶到一块空地上。
柳蒙想要转身离开,却已被鞑子军官看见,几名鞑子当即挺刀跃马,吆喝着冲了过来。这几个鞑子,柳蒙自然不放在眼里,可看看聚拢的百姓已有数百口,若是自己公然杀人逃走,怕是鞑子会拿这些可怜百姓泄愤。想当年小日本鬼子不都是这样干的?
或许他们只是在搜查人犯,自己到不须多起冲突。柳蒙这样想着,翻身下马垂手站立。鞑子见到柳蒙很是听话,弯刀就没有砍下,喝令他随人群去路口空地上站着。
一名汉人通译站在道卡旁,身边围着十余名身着皮甲的鞑子,另有二三十名鞑子拿着马鞭,把站在空地的汉人百姓一个一个赶来,真如驱羊赶牛般的凶恶。
而沿着路面,六七十名鞑子骑在马上,手持弓箭,眼光凶狠,仿佛一个不乐意就要放箭射死这群百姓。
汉人百姓走到路卡前,便被喝令跪下,通译大声喝问:“姓什么!”鞑子则拿着几张通缉令对照面容,若是稍有相像便拖到一边。而回答姓“张”“王”“李”“刘”“赵”几姓的百姓也被拖出,余下的则是屁股挨上一脚放进镇中。
鞑子排查的速度极快,短时间内就轮到柳蒙。正好前面一人背筐里放了把破旧柴刀,哭喊着也被鞑子拽着头发拖到一边。
柳蒙心里一跳,暗想若是搜查人犯。为何连带柴刀的都要拖过去?走到通译跟前,那名通译三角眼一翻,大骂道:“有眼无珠的小子!见到大爷竟敢不跪!”
竟让自己跪下?!柳蒙怒火猛地升起,可一看周边大堆大堆恐惧惊怕的百姓,脑海里快速盘算后,得到的结论仍然是:自己逃脱很简单,杀死眼前这二三十名鞑子也可做到,但四散开的六七十名鞑子骑兵又怎么办?自己毫无法子将其全部杀死,最后遭殃的仍然是这些无辜百姓!
两拳紧攥,牙齿都要咬碎。正好后面一名鞑子飞脚踢中柳蒙腿弯,当下借势跪倒,心里却暗暗发誓,定要找机会杀死百名鞑子,以报今日一跪之耻!
“姓什么!”汉人通译狗仗人势地叫道。柳蒙微垂双目道:“老!”
语音含混,那通译听得不是五姓之一,手一挥,道:“滚远点!”柳蒙走了几步,明白马是休想要回来了。当下迈开步子,想要尽快进集镇里去。
刚刚拐弯,就听得身后传来阵哭喊,伴随着几声凄厉惨叫。柳蒙急回头。一看之下,几乎目眦欲裂!
那些被拖到一旁的百姓,约有二三十人之多,被十几名鞑子一刀一个。眨眼间便有十来个头颅滚到地上。
这是……这是在屠杀!柳蒙脑子里轰然一声,猛地想起原书上曾说过的元朝灭杀天下五姓一事。
“……当时朝政暴虐,百姓反叛者众多。蒙古大臣有心要杀尽汉人,却又是杀不胜杀,当朝太师巴延便颁下一条虐令,杀尽天下张、王、刘、李、赵五姓汉人。
因汉人中以张、王、刘、李四姓最多,而赵姓则是宋朝皇族,这五姓之人一除,汉人自必元气大伤。后来因这五姓人降元为官的为数亦是不少,蒙古大臣中有人向皇帝劝告,才除去了这条暴虐之极的屠杀令,但五姓黎民因之而丧生的,已是不计其数了。”
原来,竟是这回事!
老子曹你鞑子的娘!
怒号一声,柳蒙身形急闪,两个纵跃便冲进人堆里,伸手架住一把即将落下的弯刀,狠狠一脚将鞑子踢飞。然后状如疯魔,一边“小娘养的、王八羔子”地狂叫,也不管什么招式,大伏魔拳一拳一个,将正在屠杀的十来名鞑子统统打死。
满脸戾气,杀意上头,柳蒙这会什么想法也没有,只知道冲上去,杀鞑子!
雁行功展起,嗖地窜到那汉人通译跟前,左手一探掐住他咽喉,右脚尖连环踢出,瞬将他两只膝盖踢碎。发出杀猪般的惨叫,汉人通译吓得亡魂皆冒,满口“大爷饶命爷爷饶命”的哀求。
那边鞑子骑兵已经围了上来,不及跑开的百姓立时被马踏刀劈倒下一片。梆梆一阵弓弦声,柳蒙身形一转避开,顺带用弯刀将射向通译的几箭拍飞。
不可能就让你这么痛快地死去!
左手往下猛顿,将汉人通译按跪在地,然后挑起两支羽箭,左手接着向下狠插。连续两声惨叫,柳蒙已用羽箭将通译的两腿钉在地上,让他保持下跪姿势,不能动弹。
见到这名汉人手段毒辣,为首百夫长呼喝一声,众骑兵远远散开,只拿弓箭漫射。虽然对柳蒙构不成威胁,却把那些四处乱跑的百姓射倒不少。
柳蒙前段时间中了十香软筋散,现今内力只能发挥出五成,如何能追上远远跑开的战马?将路卡附近的三十余名鞑子全数杀光后,只能挥舞着两把弯刀交替掩护,从一处岔道奔走,钻进野树林里甩脱尾随的骑兵。
…………………….
林深幽静,溪水清澈。一眼见底中,两条不知名的小鱼在水里嬉戏,好一幅无忧无虑的画面。
呆呆地看了会鱼儿戏水,柳蒙舀起冰冷的溪水将脸上血污洗净。冷水一激,柳蒙心头的那股狂躁才完全消去。
皱着眉毛回想,自己杀了有三十六……三十七个鞑子,而百姓死掉的得有六七十名,其中大部分都是自己冲回杀人后,被鞑子骑兵马踏箭射而死。
用三十七个鞑子的命,去换一倍的无辜百姓性命,这件事,自己是做对了还是做错了?
脑子里乱纷纷的,柳蒙也不知该如何定义。只是心里知道,像这种无故杀戮百姓的事情,那些鞑子兵们早是习以为常了。
天杀的鞑子!无能的南宋!
多少军兵,多少义士,抛头颅洒热血抵抗鞑子入侵,最后还是败亡。
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唉!长叹口气,算了算日子,这会儿怕少林派已遭毒手。柳蒙决定改变方向,先不去登封少林寺,而是转往东南,就近先去十堰武当山。
四日后,柳蒙只身过了老河口,在山下小镇稍事歇息后,次日从磨针井沿青石山道上山。
“七十二峰接天青,二十四涧水长鸣。”武当山天柱峰一带,山高谷深,溪涧纵横,身入其境,会有俗念顿消的出世之感。
待到下午,柳蒙已过了八仙观,再爬里许便是天柱峰顶紫霄宫了。
这时,山道转弯处忽然冒出两名道士。手执拂尘,拦在前面,喧了声道号:“无量天尊,来客请留步。”
柳蒙见两名道士身强体健,双目炯炯有神,当是练家子。当下抱拳朗声道:“两位仙长请了,在下衡山派柳蒙,从西域归来,有要事急报张真人。”
俩道士听得柳蒙说从西域归来,不由楞了一楞,一名脸色微黑的道士上前一步,道:“张真人他老人家早已不见外客,若是有急事,请容贫道去通告观主谷虚子师兄。”
找什么观主,那有个毛用啊。柳蒙急声道:“烦请通报俞三侠也成,就说在下来自光明顶。”
六大派齐聚,远赴西域光明顶围剿魔教。这事大家都是知道,此时听这少年说是从光明顶而来,两名道士可不敢怠慢,赶紧引上山去。
紫霄宫内东院卧房。
柳蒙坐在张圆凳上,捧着杯松针茶,一边讲述着六大派围攻明教光明顶的种种,一边观察着俞岱岩的面色。
只见他面容肃穆,两眼开合间神采斐然。若不是躺卧在床,必是条龙精虎猛的好汉。
喝了口茶润了下喉咙,柳蒙接着将六大派遭遇鞑子伏击暗算全被捉走之事完整讲了遍。说到十香软筋散的歹毒神奇,柳蒙颓然道:“在下虽是连服灵药,但一身内力也只恢复五成,再想有所提聚,却千难万难。”
又问了几个细节,俞岱岩沉思不语。少顷,扬声命道童准备软椅,要带着柳蒙前去拜见张真人,请他老人家拿个主意。
抬软椅的两名道童年岁都在十六七岁左右,生得唇红齿白,面貌清秀。柳蒙瞧了几眼,暗道:这两位就是名声响彻的清风与明月?心相印呢。
柳蒙走在软椅一侧,随着俞岱岩到了后山,转了几转,便到了张三丰闭关清秀的竹林小院。
这处小院极其雅静,除了偶尔的鸟声脆鸣,再无丝毫声音。
脚步梭梭,一行人刚进的院门,便听正面屋里传出声音:“岱岩,有何事携小友同来啊?”
声音听着苍老,却中气十足,显是张三丰老道。俞岱岩恭声道:“这位衡山派少侠新从西域归来,带有要事,尚需师父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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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