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清点点头,转身带寒夜去见着碧天云的地方。 碧天云特征太显眼,让人一眼识。
临出店门,寒夜凑到吟游外堂老唠桌前。天sè还早,听书的客人还没到来。“朋友,卖一次青白修罗的行踪,你能收入多少?若是够多,下一次小子自己出卖。”
老唠似乎有些不解的样子,“老唠只是把侠客说得更侠客,把恶人说得更恶人,至于收入,全是各位爷大方打赏。”
寒夜留下二两碎银到桌上,“劳烦朋友近几rì多将青白修罗行踪扬出去。”
老唠仍是不解,不过也哈腰点头应承下来。
出了店门,云清不解问寒夜。“这是为何?”
寒夜故作神秘道:“我要再挖一个坑,引得歹人跳下去后,让许多人帮忙一起把坑填好。”
“神叨叨。”云清自前面领路。“寒兄你若放下剑,做个江湖骗子也很有前途。”
寒夜白了眼,跟上云清脚步。
“老姐,这南岸臭豆腐果然美味不减。”一个眉目俊挺,时时三分笑意的二十一二男子边吃着臭豆腐,边与对面二十三四的美貌女子说话。这二人挺挂像,一看便知是姐弟俩。
“莫笑,看你没半点样子。”美貌女子注意到寒夜云清二人向弟弟打望,不绝戒备起来。
寒夜依然右手握住剑柄,剑身微微抖动。上前到二人桌边。“碧天见流云,风吹不知处。投影遮幽兰,雨打长驻足。”
笑意男子筷子夹住的臭豆腐落到桌上,猛地站起来,瞬间三分笑意掩过惊慌的神sè。“兄台,你一大早就到此打机锋骗银子不好吧?君莫笑的银子你也敢骗?……”君莫笑示意姐姐起身回去,桌上留够银子,另外递了二两碎银到寒夜怀里。“好在今儿个臭豆腐吃得开心,赏你点银子。”
美貌女子深深看几眼云清,与弟弟并肩远去。
寒夜有些木然地转过身子看云清,云清无奈地摇摇头过来坐到一边空桌上。“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寒夜没好气地白了眼,将二两碎银掏出来递给老板。“给我们来二两银子的臭豆腐!”
确实美味!寒夜吃得很香,云清皱着鼻子不大敢吃。
老板见没有客人,也到一边桌上坐下。“二位客官,刚才那对姐弟是旭rì集君家马场的小姐和小公子。小姐芳名君莫愁,小公子名君莫笑。说起小公子,认识的人都要不禁竖起大拇指。”
寒夜知道君莫笑已经明白自己意思,不知忌讳什么,胡乱揭过。“哦,老板说说看。”
“小公子一套马背醉枪纵横旭rì平原在马匪刀下救了不少百姓,加之小公子仪表堂堂又为人谦和时时带三分笑意,很得人心。”老板见又来了几个客人,起身去招呼生意。
“寒兄,君莫笑似乎又莫大苦衷?”云清轻声道。
寒夜轻轻点头,认真吃完桌上臭豆腐。
云清忍不住,好歹小心翼翼吃了口,才发现这个丑丑的豆腐原来如此美味可口。
买信纸封了名帖,寒夜云清二人渡过江往马家馆寻去。
北岸街道上明显比南岸热闹不少,更见不少各sè游骑三五一群拉着马穿行过市。
马家馆。
门岗接过寒夜名帖进去通报。不一会儿马齐山奔出来,只顾凶恶地看着寒夜身边的云清,近到身前。“寒兄,这位便是你那极俊挺的伙伴?”
寒夜忍住笑,点点头。“正是玉面修罗云清。”
云清眼角扫寒夜一眼,不成这小子又将自己卖了?
云清已比寒夜高一个盖子,但是也直到马齐山眉头下。马齐山嘴里含混嘀咕一声,寒夜听得清楚,“小白脸!”
云清似已习惯这样的无聊称谓,当作未听。
“寒兄,请随我进去,旭rì四公主现已到齐……可谓个个国sè天香,四人一起的人间美景,凡人再难见。”马齐山前面领二人。
马家馆临街大门,内里却通向集外。圈住偌大一片平原。正是马齐山所道,极为宽敞。
这样大的地方,遑论马战大赛。便是赛马已足足有余。
“寒兄,可有何物件落在欢生客栈?我们马家馆地方颇大,不如一并取来就住这里,也好兄弟几个随时热闹些……”马齐山看大院里君莫笑与几个游骑游斗,转了转眼珠子,冲寒夜道。
寒夜正被君莫笑马背风采惊住,这个君莫笑在马背上如鱼在水中般自在逍遥。
云清见识虽比寒夜多,也为见过似君莫笑这般马背纯熟的,也是惊叹神sè。
寒夜听到马齐山邀请,心头微动,父亲传授给自己的一式马上绝招,自己还从未临阵施展过。也不知如此绝招,父亲是如何悟出。“云兄,你看……”
云清也是对旭rì平原四大马场有所耳闻,若悯人堂yù在此地立足,必得借助这几处力量。云清点了下头。
二人又返回欢生客栈结了银子,领马匹渡江。
为了方便过往行人带走马匹,沿岸也有特制的渡马船。一两银子每匹的渡资。
云清的白马已是体型良马。而寒夜的黑白马,更是让街上懂马的行人驻足惊叹。
配鞍已过人顶,身长近丈!好副体魄架势!
黑白马似很享受路人惊叹的目光,仰头眯起眼扯动鼻孔。
“寒兄,你可会马战?”云清淡淡声道:“莫负了飞虹身板才好。”
寒夜讪笑下,“我右手握到兵刃便要止不住抖动,确实没有马战过,不过家父曾教了我很厉害的一招,就一招。”
“哦?”云清打量下寒夜神sè,“未闻寒叔还会马战。”
“其实多亏了臭屁。因为有臭屁,所以才有那一招。因此世人不知。”寒夜轻轻拍了拍黑白马脸,黑白马打了个响鼻。
“二位公子,请留步!”后面跑来一个大腹便便的富态中年男子,气喘吁吁到停下来的寒夜云清身边。“老哥冒昧问下,这匹马,可有意转让?老哥重金相谢。”富态男子问了话,惴惴而企盼地看着寒夜云清二人。
“老哥,不好意思,这匹马乃家父之物,家父甚珍爱之。”寒夜轻抱一拳,与云清继续行去。
“公子,老哥可出万两黄金!”富态男子见二人毫不犹豫拒绝,向二人背影大喊一声,见青衫男子不回头地挥挥手,丧气地耷下脑袋。身后跟来几个劲装男子,个个面sè不似善类。
“二当家,这两小子不识相,兄弟们找机会做了他们,那宝马还不是我们的。”其中一个疤脸狞sè道,看那二人身板,也不像狠角,胆敢拉着如此宝马招摇过市,不闻怀璧其罪的道理,活该受死。
富态中年怒气瞪了说话人一眼,“给我闭嘴!知道那二人是谁吗?出什么馊主意!”
几人再看那二人背影,先前容貌也看到,似乎马王寨不认识这两人。
“青白修罗二人,岂是可擅惹?”富态中年吩咐一个jīng明的远远跟去,领了众人自去忙事。
富态老者高喊万两黄金之话,路上不少行人听闻,有知原委的一说起。街上很快穿起话来,有一匹万两黄金也买不到的宝马在此地出现。
寒夜与云清进了马家馆时,身后已经尾随了一大群看宝马热闹的闲人。
马齐山跑来看到进馆的寒夜拉着极其高壮的一匹黑白马。
马场乃旭rì平原四大马场之一,马家相马之力自然非比寻常,马家公子正是识货人!
惊瞪着双眼,啧啧地绕黑白马转了几圈,想伸手去摸摸肌肉,被黑白马响鼻止住。“寒兄,这是你坐骑?”
寒夜微笑点头,“飞虹。”
“飞虹……”马齐山哈哈大笑,退步盯住黑白马,领寒夜云清二人去后面大院。“寒兄,胡姑娘狼骑一出,凡马见而肝胆yù裂,不知飞虹如此宝马良驹,见着巨狼时会如何反应。”
寒夜回道:“让我们拭目以待。”
“马家馆里马匹不少,未免惊吓,胡姑娘已将巨狼放野……寒兄你说,这是不是更让人害怕?”马齐山说害怕,脸上已露出害怕神sè。
寒夜想想也是,黄牛般大的巨狼,在市集外放野,若贸然得见,不是吓也被吓死?“确实让人想着便害怕。不过胡姑娘既然会将巨狼放野,想来巨狼也不会伤人。”
“但愿吧……听说胡姑娘一打呼哨,巨狼几吸就会出现。”马齐山脸上露出极向往的憧憬神情,“若得狼王做坐骑,天下马战,谁能挡我!”
云清落后寒夜几步,心里看轻这男子。虽说马战马力要占一半,但是真正的马战好手能将每一匹马的战力发挥到极致,这样反而不依赖于坐骑品等,全是自己主导战事。
寒夜却听出马齐山胸中压抑住的豪气。这个男子必定有几分真本事!“马兄弟,狼王坐骑可遇不可求。马场偌大家业,马兄弟坐骑当也不是凡品。”
马齐山眼中一亮,又暗下去。“本来我也是如此认为了,以为只是比不上狼王而已!但是见着寒兄的飞虹,我才知道,不只人外有人,马外也有马啊。”
寒夜知道黑白马好处,这点上也不敢妄自菲薄。
不几步到了偌大的平原大院,四个女子正在奔马shè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