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卫营里,云清的伤口恢复出乎意料地快,只四天时间,创口处痂疤里已经开始痒痒——这是脱痂痊愈的前兆。 缝合在云清肚子里面的发丝,在寒夜的提醒下,冷无霜要为云清取出来,把云清冰脸都羞红了。看云清狼狈地逃也似回到自己房间关好门,一众人都笑坏了,戚怜尤其笑的坏了。
乐东翔很干脆地派出一百房还要贵。
董昌荣带领的护镇队被安排到东面城墙上,六百人的护镇队上了城头才发现远处一线过来的船舶是什么规模。
董昌荣打量下自己手下的护镇队,全是配备的刀剑武器,一把弓弩也没有,如何守城?这样的安排,有什么意义?
七十五的游骑队各自进入战斗位置,一队神卫也上了东墙来协助。
寒夜陪同醉酒卫神与木桑登上城墙,远处影憧憧过来二十多艘大小船舶,中间一艘主船三桅三层,不算桅杆自甲板到三层顶也有五丈高!
木桑眼中立马充血起来,主船前桅杆顶端,五花大绑着的男子,正是自己安排到逍遥寨的探子!
再看那主船前面甲板上,赫然摆放着三尊神武炮!
醉酒卫神相顾失sè,神武炮在以前虽然稀奇,也还算是各族堂及神卫营总堂都有配备,但自沉沙镇唐家被灭门以来,没了火雷的供应,神武炮已经差不多消失,此时那主船上既然会摆放出来,肯定有火雷配备!
这一战,只怕,会远比预计的艰难。因为完全没有预料到会有神武炮的出场!
二百四十个神卫心头惴惴地分布在城墙上,看游骑们强弓防备,而自己这些人只配有朴刀,有什么用?
二十多艘大小船只靠近海岸线下锚停下,自各船只上涌出七八百海盗到沙滩上,手中亮晃晃的武器反shè出来的阳光很是刺眼。
“东升镇听着!”五当家对着棕皮做的喇叭状扬声器大喊道:“逍遥寨这次大举到此,只为擒杀青白修罗二人!若东升镇将此二人绑缚交给逍遥寨,逍遥寨保证立马回兵!”
五当家本就嗓门大,借着棕皮扬声器,城墙上的把喊话听得清清楚楚。
狂歌族堂的木洋带着几个长老慌乱乱地赶到墙头,正好也把这喊话听清。
慕容奇回话声音不高不低,借着丰沛内力也传得海面船舶上每个人都听得。“逍遥寨河口集惨败乃咎由自取!慈悲娘娘慈悲,让青白修罗恰逢其会!要东升镇交出此二人,纯属妄想!”
乐家游骑自然是要护住寒夜,一连声“妄想”“妄想”“妄想”由小到大,由杂乱到整齐,响彻云霄!
神卫们也跟随者一起呼喝起来。
“醉酒卫神二位大人有什么资格代替东升镇做决定!”五当家一声大喊,城墙上的人静下来,这样的喊话,最好不要打乱。“醉酒卫神二位大人可为东升镇做出分毫贡献!凭什么一句话就决定东升镇百姓命运!青白修罗二人也于东升镇无寸功,为何不能绑缚交给逍遥寨以避过一大劫难!”
城墙内的不少人家户都听到了如此喊声,不顾神卫的jǐng告,三三两两出了门聚在一起议论纷纷。
慕容奇无奈地冲寒夜耸耸肩,“寒小子,你面子好大。”
寒夜苦笑下,见云清独自一人转到城墙,往这里行来。不得不说,一袭白衫的玉面修罗走在城墙上正是玉树临风的最好诠释。
“我是狂歌族堂堂主木洋!”木洋内力比不得慕容奇,接过手下递来的棕皮扬声器喊道:“你们逍遥寨伤天害理,罪恶罄竹难书!有何面目要求我东升镇纯良百姓交出剿杀海盗的英雄!”
“木洋木堂主,你身为狂歌族堂堂主,难道不该为东升镇百姓仔细想想?只是交出两个不足轻重的无干系后生,就可让旗下百姓免一场兵戈流血!这样的交易,你都不接受吗?”
“少废话!你们这群遭天谴的亡命徒!我们只恨旭rì平原中部的乱雷不落到你们头上!”木洋大吼一句,逍遥寨带给狂歌族堂的耻辱,并不见得比逍遥寨带给神卫营的耻辱少!
“东升镇的百姓们,你们听到没?醉酒卫神二位大人不为你们想,连狂歌族堂堂主也不为你们想!”五当家换了一个更大的扬声器,声音更高也传得更远,连西墙上巡逻的游骑都依稀听得清楚。“你们的命运,需要交到完全不为你们着相的人身上吗!”
东升镇内聚在街道上低声议论的人渐渐聚集起来,议论声嗡嗡响起。
“只要东升镇捆缚了青白修罗二人交给逍遥寨,逍遥寨保证立马收兵返去!”五当家的话语对平常百姓的鼓动透过越发大的嗡嗡声得到了证明。
青白修罗对于平常百姓,只是一个苍白的代号,对东升镇武林中人,只是两个后起之秀,并无什么情分可言。
不得不说,被逍遥寨洗劫留下yīn影的东升镇百姓很容易地被海盗的收兵保证所鼓动,殊不知,与虎谋皮的后果往往是连自己已陷入虎口!
“交出青白修罗!”不知聚集了两条街的百姓中谁喊了一句,不同地方就有人出声响应起来,不一会就聚集成整齐的号子声。“交出清白修罗!”
被留守神卫护在小院里的冷无霜四个女子,将这样的呼声听在耳中,心中百味杂陈,小青委屈地埋在花无雨怀里哭了。
戚怜平复下心情,“人心总是如此,不必担心,这些都在无雨的预料中。”
花无雨笃定地点点头,虽然心头也极不舒服,但还是给了三人笃定的神s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