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滕,听说你有一个学生投三分球就像allen一样,我想你一定不介意我们认识一下吧。无弹出广告小说 ”美国某中学的领队笑眯眯地跟老滕说着英语。
“史密斯,当然不介意。”老滕的英语说得很好,不愧是见过世面的老人。
“鹤轩!过来!”这句是中文,老滕叫我我就颠颠地跑过去。
“嘿,史密斯。就是他,我们学校的allen。”老滕跟那个叫斯密斯的领队介绍着我。
我听的一脸茫然,瞬间有种对不起凤凰的感觉。但转念一想又没有什么对不起的,老滕和史密斯的发音都是美式口音,哪像凤凰,有时候还能听出方言味。
我听懂“allen”和“学校”了,我猜了一下好像说我是我们学校的雷阿伦。
我的偶像就是雷阿伦,省市的比赛我的三分大家也都见证了,那领队也一定看过比赛视频,所以我不并感到有什么稀奇。
“你好,allen。”史密斯跟我握手,我就握了,这两句我还是能听懂的。
他的手很粗糙,我感觉出来的。因为我的手很粗糙,如果他的手不粗糙的话一下就能感觉出来。
一定就是个狠角sè啊。不知道年轻的时候是不是跟老滕一个类型的人物。
“嘿,中国青年allen。我倒是很像见识你的三分,我们不会留情的。”史密斯的眼神很坚定,但是他的眼睛很大这是我可望而不可即的。
但是这句我没听懂。我看了看老滕老滕就给我翻译。
“我也不会留情的。”我说的中文然后老滕帮我翻译。
“滕,你们学校不教英语吗?”史密斯似乎很不悦地对老滕说。
老滕满脸尴尬没再说话,我估计他心里在想校队这帮孩子得到我这个程度才有机会学一些文化。这句我当然也没听懂。我要是听懂了估计我就上去揍他了。
但我有什么理由揍他呢,他不了解中国我又有什么办法。
比赛就要开始了,双方握手。他们每个人的手都很粗糙,说明他们练的不比我们少啊。
我隐隐约约的觉得胜负已分,其实早就已分,只是分差的问题。
这次比赛吸引了大批国内的报纸媒体,老美那面也有随队而来的记者。体育馆里除了挤满了人之外就是各种器材连接线铺的满地都是,校长也来了。这样的大场面校长当然是要好好招待斯密斯领队了。用校长的话说就是这是一次中美青少年篮球文化的一次交流。我管它什么交流不交流呢,这明显是来踢馆的就是找个借口说交流。就像他们发动战争一样。
其实根本不需要什么借口。
在无数个人头和摄像机中间,我又发现了那双眼睛。
云心不知从哪得到的消息,居然在假期还能跑来学校,而且就站在她经常看我训练的地方。
我赛前还接受了一个报社的采访,记者问我:有着美国领队赞誉的中国青年allen之称的鹤队,您是怎么看待这个称呼的呢?这记者显然文化水平不怎么高,我回答说:这个称呼实在是不敢当,我也不知道斯密斯怎么会给我这个评价。我只是投的比别人准一些而已。
我尽量在媒体面前体现出中国人的谦逊和内敛。
由于时间关系记者就问了我这一个问题,我马上就要上场比赛了。
站在场上我又不自觉地咳嗽了一下,然后马上憋住。
老美率先跳到球,一个又瘦又黑的小个子拿到球后直接迎着我就要上篮。
我当然不能答应跳了起来准备封堵他。
真有劲。我心里一颤,他跳的也比我高。先天优势就是没招啊。
我被他打成了二加一。落到地板上的时候,我的胸口丝丝拉拉的疼,抱着膝弯着腰低着头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感觉气管里有东西却又咳不出来。
闪光灯就伴随着按动快门的声音在我眼前闪啊闪。他们当然不会错过任何值得报道的事情。
“没事吧。”老滕从座位上站起来问我。
“没事。”我对老滕说,然后站到三分线外等他罚篮。
闪光灯又记录下了刚才那一幕。
罚进之后,我接过球组织进攻,示意打我们长练的三分战术。我看到了云心双手合十抱拳放在胸口,但也只是一眼我必须把自己放在赛场上。
我交出球去无球跑动,老美的换防极快,队友根本来不及把球传给我。在来回几次跑动之后我的体力下降很多,我在想老美的体力真不是盖的,但是我没想到的是是我自己的问题。
我硬推开防守队员接过了球准备三分出手。
我被双人包夹。我终于理解斯密斯说的不手下留情是什么概念,就这么针对我。
幸好我眼睛贼,发现了篮下空出的队友,基地传球得到2分。
全场响起了掌声,比较这馆里还是我们中国人多。云心惊喜的看着我,也在拍着手掌似乎她的担心暂时没有了。
我又听到了场边的记者对着摄像机在说什么中国青年allen遭遇双人包夹,助攻队友得分。
我知道了,这他nǎinǎi的是直播啊!
比分交替领先,到中场结束我们并没有让老美把比分拉大,胜负依然很有悬念。
半场过后我只投进两个三分得到六分,还有一次助攻。
我拒绝了所有的采访,回到座位上听老滕接着布置战术。
突然有一种来自内心最深处的力量在迫使我去洗手间,我拼命地压制却压制不住。
我不能去。我不能去。
我反复暗示自己,最后还是妥协了。我跟老滕申请去洗手间。老滕当然同意了,去洗手间他还能不同意。
我就跑了出去,在门口云心对我说了一句:加油。
我也没太在意,我想如果云心如果知道我去洗手间干什么的话她一定不会再来看我的。
我就颤颤巍巍地掏出事先藏好的打火机和烟,慢慢抽了起来。抽了一会抽搐的感觉才消失。烟瘾犯了可真难受啊,我想。
我尽量把自己身上的烟味弄淡,再着急忙慌地跑回去。
路过云心的时候,云心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我跑回座位,下半场马上开始了。
“防守!防守!”
“唉!”
“鹤队今天的状态似乎并不好。”
听着一大串人员的反应,我在场上如坐针毡。比分渐渐被老美拉开到两位数以上,老滕叫了暂停。
这个暂停,老滕什么都没有布置。而是径直走过我,问我:“你是不是抽烟了?”
晴天霹雳的问话,我承认了。
我看到老滕眼神里的失落。
记者就在我和老滕旁边拼命按动着快门。
闪光灯就在我身上闪啊闪的。
记者对着镜头:“中国青年allen状态不好疑似抽烟。”
我什么都没说,更多的是无奈。
如果我和君没有分手我就不会抽烟,不会抽烟我的状态就不会下降,状态不下降就有可能缩小分差甚至战胜老美。
可是这些都只是如果,生活哪有什么如果。
我又什么都没说在无数的摄像机闪光灯中走上了球场,我觉得我应该做一些事情,至少别让自己输得太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