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师生斗
作者:无名果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7182

一转眼,又一个冬天来临了,大片大片的雪花飘飘洒洒,把北方的田野披上了洁白的盛装。 レ♠思♥路♣客レ一排排白杨树,柳树,还有那翠绿的针叶松,都挂满了厚厚的霜花,远看近看都是银装素裹,恰似仙境一般。校园外,过往的车辆轧在那雪路上“嘎吱嘎吱”直响,学生们在雪地里相互追逐着,打着雪仗,堆着雪人儿,有的赤着手,双手冻得通红,他们都不觉得冷,有的脖子里灌满了雪,他们只是用手向外掏了一把,或者把腰弯下来抖一抖双肩,帽子当球踢,光着脑袋瓜,耳朵也通红,小脸蛋儿也通红,可是他们全然不觉得冻得慌,这就是北方的孩子们,北方冬天的孩子们。

教室里仍然是烧着火炉,每个学生都带引火柴,学校负责煤炭,班级里引炉子的烧火柴,在教室的前面堆得像小山一样高,大部分都是黄豆秸,丝丝落落的不好往下弄,需要一把三齿钩子,一点儿一点儿的往下挠,学生们有时拿着三齿钩子玩耍,很是危险,老师一再强调:不准拿三齿钩子进行玩儿耍,更不准在班级里玩耍。

期中考试到了,学校责令我来出个年级外语期中考试题,凡是出题人员,都是封闭管理,不准单独行动,就连上厕所都要两个人以上去,我们出完题就在办公室里呆着,不准我们外出,怕跑题。考试的第二天,徐主任来到办公室里找到我说:“李老师,你来一趟,有事求你。”我就跟了出去,到了他班任办公室以后,他就对我说:“李老师呀,是这么一回事,第三考场,出问题了,老师被学生给打了。”我当时一听,吓了一跳:“怎么?老师怎么还被学生给打了呢?那还了得?”我吃惊地问徐主任。

“你不知道啊,闹事打老师的学生是谁,那个学生家是粮库的,他叫苗二肥子,平时就好干仗,做坏事无人敢管,他们家哥儿们多,他是老二,他弟弟也和他一样,吃喝piáo赌抽,坑崩拐骗偷,十毒俱全。在咱们学校里做坏事,学生们都不敢用正眼看他,上一节课考的是政治,他拿出政治书摆在书桌上,公开抄袭,监堂老师刘老师去管他,走过去要他把政治书收起来,他不但不给收起来,反而更张狂地把政治书在书桌上摔打,敲击书桌,弄的考场乱哄哄的。”他停了一下然后又接着说道“他在答题时,向他前面的学生抄袭,如果他前面的学生不给他抄,他就用脚踹他前面的椅子,致使他前面的学生无法写字答题,他稍一用力,就把他前面的学生都揣的趴在书桌上。谁都不敢说话。”我越听越生气,这还叫学校了吗?堂堂一级机关竟被一个混混给搅成这样,真是岂有此理!

接着徐主任又继续说:“刚才发生一件极其危险的事件,刘老师差一点儿被学生用三齿钩子给刨在脑袋上,刘老师把头一歪,躲过了三齿钩子,结果是把刘老师的中山装给刨了一个窟窿眼儿,另外一个监堂老师把他们拉开了,现在刘老师无法再去监堂了,就麻烦你去一下吧,你很有一套,看你的了。”“他是几年级的?”我问徐主任道。

“他是初三的学生,个子不高,但是身体很胖,车轴子汉,很有力气,剃一个光头,在后排数第三张卓坐着,南侧靠窗户。你一去就能看出来。你现在就去吧,刘老师已经回来了。另外一位老师姓张,教高中政治的张顺,他是一个和事佬,不得罪人,也没什么能力,你赶快去吧,他一个人在考场上,那考场还不得翻天那。”

我领命出来,直奔第三考场而去,当我一进三考场,刘老师已经走出了考场,张老师自己监堂,屋子里乱轰轰的。张老师一看我去了以后,就对学生大吹而特吹:“你们不知道吧,他可是部队复员兵,是特务连出身的,”我也非常严肃,我用眼睛扫视全考场,我在寻找着苗二肥子,我仔细一看,他还真是坐在倒数第三排,我不声不响地走了过去,当我走到他身旁的时候,他就假装的写字,我一转身,他就用脚踹他前面的学生,我几次想抓住他的现行,可是都很难。

考场里一时肃静了许多,三十几个考生,都在聚jīng会神地答着试卷儿,张顺老师自己就是一门儿地烧炉子,把个炉子烧的呜呜直响,炉筒子都烧红了,烤的附近的学生都直咧嘴,我无心去理会这些,我一直盘算着如何抓住这个害群之马,那个苗二肥子对我不了解,心存恐惧和一种试探,他眼睛盯着我的举动,看我究竟有多大能耐,当我一转身时他就搞其他的动作,等我一会过身来,他就装做好人一个。我假装不知道他的事情,我故意不去看他,也不去理会他。我一直站在他的身旁,一分钟过去了,两分钟过去了······

到了第五分钟时,他难奈不住了,他偷偷用脚踹他前面的一位女同学的椅子,致使他前面的女生难以答卷儿,我是背对着他的,刚一开始我没有发现他的举动,可是当我屏住呼吸仔细倾听我身后的动静时,那个女同学被椅子和书桌挤得吭哧一生,说时迟那时快,就在他还没来得及把脚抽回去的一刹那,我来了一个急转身,瞬间将他伸出去的脚勾住,他的脚后跟被我牢牢地勾住了,他站还站不起来,想抽腿还抽不回去,在事实面前,他无法抵赖,我放下了他的脚,叫他跟我来,第一次,他无动于衷,第二次我又叫他跟我出去,他还是坐之不理,我怒发冲冠,一伸手勾住了他的衣服领子,中指伸直,顶住他的泉窝,疼的他前进不得,后退也不得。

就在这时,张老师趁此机会大吹而特吹:“看看吧,看看吧,这就是特务连的战士,会擒拿术啊,可了不得,谁要是不服,谁就吃亏,好汉可不吃眼前亏呀。”说完她还用炉钩子敲打几下炉盖子。

苗二肥子看我态度非常严肃,又是怒目圆睁,他有一点儿害怕了。他实在是痛得受不了了,就站起身来跟着我走出了教室,来到教室外,他就熊了下来,我采取的办法和我刚一代理班主任的时候一样,先是给他一个下马威,“当当”两个侧踹,我的大头鞋踹的他呲牙咧嘴起来,我一边踹他一边说:“你要是不服,你可以找你家人来,无论什么时候都可以我奉陪到底,单挑还是一起上我都不在乎,来吧。”

我用手牵着他在教室外面走了几圈儿,他没有戴帽子和手套,冻得他直打哆嗦,他在我大话的吓唬之下彻底的垮了下来,他确实害怕我的震慑力,也叫一打二邪乎,当时,他对我就说:“老师我服你啦,你放了我吧,以后的考试我保证不再捣乱了,我就是趴在桌子上睡觉,也不去捣乱了,你放心吧。”我一看,见好就收吧,便问他说:“你和刘老师为什么呀?”他回答说:“老师,你不知道,他教我们班外语,上课时他只是提问那些学习好的学生,不管我们这些差生,我一看到他就来气,我故意气他的,他要打我,结果我先跑到教室的前面,拿起三齿钩子,把他给刨了。”

“那怎么能行?要是一失手把老师给刨死了怎么办?搬石头砸天都晚了,你怎么能那么冲动呢?冲动是魔鬼,你不知道吗?今后你也要严格要求自己一下,不要把事情做得太过头了,那样不好,你考虑同学们对你的看法了吗?他们只是敢怒不敢言,到后来,你的名声会扬名四海的,可是,那是什么名声,你想得了吗?你回答我的问题,说。什么名声?”我义正词严地问他。

“我哪想到那些呀,我什么都没有想。一天到晚就知道淘气了,看谁不顺眼就收拾谁,结果忘记学习了,把我自己给耽误了,这我自己知道。”他一边用手捂着他的耳朵,一边回答我的问话。“那你还记恨刘老师吗?”“记恨。”他回答是那么的干脆。“他不提问你,是怕你回答不上来问题时,会丢你的面子,他不管提问谁,都是发给他那些工资的,一分不少,所以他不管学习好坏,你是多心了。再不好他也是你的老师呀,你要主动去给老师认个错,以后好相处,要不然,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整天的在一起,那有多尴尬呀,你说是不是?”我用温柔一点儿的声音问他道。

“老师,我去,我听你的,你不象那些老师那么牛哄哄的,你说理。”他大腿直哆嗦,我一看已经达到了预期效果,就放他回了考场,回到考场以后,他果真像他自己所说的那样,趴在书桌上一动不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