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不幸的八岁男童
作者:无名果      更新:2017-12-19 12:26      字数:8552

“他总是磨刀也真怪吓人的。开 心 文 学 ”妻子瞪大了眼睛。“是啊,更吓人的还在后面呢,贾洪自己在家中,一天只吃妻子做的中午饭,妻子张凤娇早晨抱着孩子来,下午放学时又抱着孩子回娘家了。贾洪也没加阻拦。他心中矛盾至极,为什么我自己的命就这么不好?为什么张凤娇的心在别的男人那里?他纠结,他不愿与人交谈,他把一切都藏在心里,大凡内向之人都是怀疑一切,对任何人都有戒心。他不相信任何人,把自己封闭的严严实实,无论是在工作上,还是在生活上,稍有得意或成绩,也只是孤风自赏,他不会与人同乐,与人同悲,内向的下一站就是自闭。

张凤娇不辞劳苦地躲避着贾洪,这几天贾洪的圆鼻头上总是向外冒汗珠儿,薄薄的单眼皮略显得有些肿,眼角处布满了血丝,有些发紫的下嘴唇边,长起了一个泡,牙齿不知道多少天没刷过了,牙垢和牙牢牢的结合在一起,已经分不清哪个是牙齿,哪个是牙垢了。衣服也有一个月的时间没进水了,有的地方沾满了磨刀石的水迹,脚下的一双皮鞋由于长时间不擦油,都已经露出了白茬。

就在张凤娇回娘家住的第三天下午四点多钟,学生刚刚放学回家,张凤娇也刚走,贾洪的心,烦躁的难受,他又像往rì一样,把自己藏起来的夹把刀又找了出来,(他怕夹把刀被别人拿走,所以每次磨完刀都藏起来。)把磨刀石搬进屋里磨了起来,夹把刀已经被他磨得越来越短了。他磨了一会儿,站起身来,手握夹把刀,走出门外,向屯西头走了一会儿。有人看见他低头走,走着走着又停了下来,他是想去张凤娇的娘家,不知他怕张凤娇的娘家的人多,还是什么原因,所以走了一段路又停了下来。

他略加思考,又向回走,这时有两个他教的小孩儿,一个是二弟未婚妻高洪英三哥家的孩子,一个是徐结实哥哥家的孩子,这两个小孩都是七岁。放学后在大街上玩,遇见老师了,他们自然高兴,跟着老师去了他们老师的家。

以前他们也常去老师家玩耍,在孩子们的内心里,老师是他们最信赖,最靠得住的人,他们毫无防范和戒备,那种天真,那种无邪,使他们什么都不加顾及,他们的笑声,回荡在贾洪家的院子上空,可是,使他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杀头之祸,正在悄悄地向他们逼近。

进屋后,贾洪和两个孩子玩了一会,问了两个孩子今天的生字怎么写,两个孩子都流利地回答完毕后。贾洪的心又开始了烦乱,他又拿起夹把刀想磨,又不想磨,他转身看见两个学生还没走,他先是抱起二弟三哥家的孩子扛在了肩头,斜眼看了看他,又把他放下了。他嫌弃这个孩子长得太难看。这个孩子叫高喜,高喜长得皮肤油黑,小眼睛,单眼皮,小耳朵,趴鼻梁,鼻子头突然崛起,两个鼻孔外翻,大嘴叉,牙齿稀疏,还流着口水,下颚还向上弯着。贾洪怎么看也没看好他,这个高喜趴在贾洪的肩上,还以为老师在和他闹着玩儿呢,岂不知,老师嫌他长得太丑,就又把高喜放在了地上。

贾洪又去抱徐结实哥哥家的孩子,徐小子和高喜正相反,他长得眉清目秀,大眼睛,双眼皮儿,皮肤很白,虎头虎脑的,孩子长的干净。再加上孩子的母亲又会带孩子,孩子的衣服还存留着洗衣粉的香味。贾洪抱起徐小子不愿意放手,时间一长,徐小子趴在老师的肩头上有些不好受,徐小子还在老师的肩头挣扎上想逃离,可是晚了,贾洪怎么看徐小子,怎么像张凤姣,又像孔凡军,他顺手抄起那把夹把刀,在徐小子的头前比划着,吓得小高喜屁滚尿流往家跑去。

贾洪手握夹把刀,在可怜的徐小子脸上比划着,徐小子的哭声越来越大,孩子的哭声更加使贾洪心烦意乱,他把磨了一个多月的夹把刀插进了徐小子脖子上的锁骨里。他插完刀后,没有直接将刀拔出来,而是扛着徐小子在屋里走了两圈,鲜血流在他前胸时,他才想起把孩子放下来,他走进里屋看了看,没有放下,又走出外屋看了看也没有放下,他肩扛着孩子走出门外,在院子里看了半天也没有放下来。他向他家的后院走去,他家后院是大街,他左右看没人经过,这才把已经昏迷的徐小子放在大街上,拔出夹把刀,回家了。拔出夹把刀后的徐小子血流如柱,不一会儿,停止了呼吸。

小高喜从贾洪家跑出后,一直跑回家,他向正在做饭的母亲说了他们老师贾洪要用刀扎徐小子的事,高喜的母亲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说出这样的怪事,高喜的母亲怎么也不相信,贾老师会用夹把刀杀徐小子,两家又没有什么深仇大恨,听说两家关系也不错,那么一个小孩子怎么值得贾洪动刀。小高喜的母亲在愣神的时候,小高喜急得哭了起来。拉着母亲的手向外走,母亲拧不过儿子,随着儿子向贾洪家的方向跑来。

徐小子的鲜血很快流尽了,因为贾洪扛着徐小子,徐小子头超前脸朝下,正好把脖子和前胸完全暴露给贾洪,而贾洪是用左手臂楼着肩上的徐小子,右手握着刀,贾洪只需一挥手,刀尖就插进徐小子的肩胛骨处,正好是大动脉被割断了。又加上被贾洪屋里屋外地扛着走了半天,徐小子剩余的鲜血也都流出体内,流在了街道上。

徐小子静静地仰躺在大街上,他脸上的惊恐早已不复存在了,孩子的脸sè像白纸一样,双眼紧闭,粉红的小嘴唇,此时也毫无一丝血sè,双臂和双腿伸展着,两只小手在挣扎中染红了自己的鲜血,他的血腥味儿,正好被在街道上游逛的,刚刚下完小猪崽的,一头花母猪发现了,他一遇到血腥味,就急不可待地奔了过来。它不能放过这次机会,它家里还有嗷嗷待哺的一窝小生命,它需要食物,它需要营养,它遇见了鲜血,它张开嘴巴,它伸出舌头,喝起血来。喝完了徐小子的鲜血,它伸长嘴巴渐渐的向徐小子移来,它想闻闻躺在血泊中的徐小子,试探着徐小子是否能反击它,如果不能反击它,它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高喜拉着母亲赶到了,花老母猪见有人来了,还恋恋不舍地一扭一扭地回头张望着徐小子躺着的地方,摇着尾巴走开了。高喜的母亲慌忙的抱起孩子向徐家跑。高喜在后面跟着,“杀人了!杀人了!”喊声是那么的可怕,喊声惊动了整个屯子。人们走出家门看热闹,都想知道是谁杀了谁。大部分人都以为是贾洪杀了张凤娇,谁都没想到徐小子被杀了。

不知道是谁跑去地里找正在和社员们拔大草的徐结实和他哥哥徐基实,队长听说了此事,也马上下令:“收工。”全体社员慌忙往家跑。有的人边跑边喊;“快找大夫。”有的喊;“快去医院救治。”······

跑在前头的徐基实,进门扑向了已经没有呼吸了的儿子,面如白纸,双眼紧闭的儿子,静静地躺在了炕上。妻子此时已哭的昏天黑地,她一边哭,一边叨叨着:“都怨我呀,我不应该去他家给孩子找铅笔呀,他是怨我找铅笔才杀的孩子呀,我家也没得罪他呀,孩子你死的好惨呐。呜呜······”徐基实推开妻子:“还哭啥?快救孩子!”他像疯了一般,抱起孩子就向外跑,还有几个年轻小伙子也尾随其后。向公社卫生院急跑,徐基实边跑边喊,“徐小子!儿子!你醒醒啊!”人们抢抱着孩子,用最短的时间跑到了公社卫生院。值班医生一摸脉搏,听了听心脏,看看眼睛,摇了摇头说;“晚了,孩子已经咽气多时了。”徐基实一看孩子没救了,他突然大喊,“报案,快去派出所!”

在派出所民jǐng问明情况后,马上组织jǐng力奔往杀人现场,在屯子里,直接控制了贾洪家的里里外外,民jǐng在贾洪家里搜索着,发现了屋里屋外的斑斑血迹,民jǐng不许人们靠近杀人现场,贾洪家后院的街道上的一摊血迹也被jǐng察看了起来,贾洪此时不知道去向了。

张凤娇很快也接到了丈夫杀人的通知,电话直接打到大队部,大队部的通信员去他妈家通知的她。她把孩子留给母亲照顾,风风火火的又赶了回来,民jǐng把她控制了起来。询问起近rì贾洪的情况。

张凤娇先是推脱自己:“他杀人与我可没有关系呀,他早就开始磨夹把刀了,我去找过贾洪他爸,让他们帮忙,我一个弱女子能整了他吗?”她一边擦这眼泪一边接着又说:“都有一个月了,我和孩子每天提心吊胆地活着,问他啥,他也不说,就是磨夹把刀,开始时我没有想到他会杀人,后来看他眼神不对,头几天,我还用脚踢他的磨石,他差一点没把我杀了,亏得徐小子他妈来找铅笔,救了我一下,要不然,今天死的就是我呀。”

另一边的jǐng察也在紧锣密鼓的记录着小高喜的口述经过。小高喜结结巴巴地向jǐng察描述着他们和贾老师的关系,叙说着他们在贾洪家玩耍的经过,他说:“我……我们总来老师家……家玩儿,老师磨夹把刀,也没想到他要杀、杀我们,”他说着用小手擦了一把鼻涕。

民jǐng在全体社员的配合下,前前后后地搜查贾洪,估计他跑不远,他有可能就躲在附近的庄稼地里,果真在他家前院的菜园子里,发现了他,他正畏缩在豆角架的下面,手里仍然握着那把夹把刀,民jǐng立即上前抓住了他。

贾昌有一家乱了套,急得如热锅上的蚂蚁,贾洪的母亲几次差点背过气去,徐基实愤怒地冲向贾洪,他要杀了贾洪,他要为儿子报仇,民jǐng们拦住了他,要他冷静,要依法行事,哪能你杀我,我杀你的,那不乱了套?不一会儿,县里公安局的刑jǐng和法医也来到公社的医院的太平间,对孩子的尸体进行解剖检查,夹把刀割在大动脉上导致孩子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