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回前路迷悯天机暗黄雀在后有yīn谋
灵智仙师口中默默念道,手中不停地掐算着。
突然,他微闭着的双眼陡然睁开,语气震惊地说:“怎会这样?前景一片虚无??从来没有出现过这种事,这是为何?”
黑海金见到灵智仙师额头上黄豆大的汗水冒了出来。
“咦?师兄他功力jīng深,早已到达喜怒不形于sè,无相无我之境,为何这一次测算却惊慌失措?”
“竟然还有这种事?”灵智仙师恼怒了,从袖中抽出一叠的灵符,从墙上拿下挂着的一把桃木剑,对黑海金道:“你且随我来,与我一起登坛作法,我就不信测不出来!”
说完灵智仙师一步踏前走出了草庐,黑海金连忙紧紧跟随过去。
灵智仙师一路小跑地向着山顶的另一面走去,这里有一片修缉平整的空地,上面建有一座木制高坛,木坛四周高挂着数幅巨幡,上面描有道道灵符,木坛正中有张大案,上面放置着一个大香炉。
灵智仙师来到台前,轻轻一跃,人如大鹏展翅,几丈高的高坛一跃而上,登在高台上,黑海金见了当时张口结舌,连忙从旁边木梯也登了上台。灵智仙师在大案香炉上燃起香烛,再将手上一叠灵符烧着,手舞桃木剑念念有词,天空中登时乌云密布,雷声隆隆。
灵智仙师从胸前拿出一块玄龟之甲,放置在大案之上,手举桃木剑向天空,这时天空上瓢泼大雨洒了下来,木坛之上二人浑身都被淋得湿透,灵智仙师仿如未觉,依旧在作法。
突然,天空乌云中一道粗如水桶的闪电直劈下来,轰雷之声把二人耳也震得嗡嗡作响,这一道闪电正正劈在了玄龟之甲上,一股清烟当场冒了出来,灵智仙师见状连忙收功,天空中乌云散去,雨也停了,天空放晴。
灵智仙师拿起玄龟之甲静静细看之上被雷电劈中的痕迹,看了良久之后,才一声长叹道:“天意啊,这就是天意!”
“师兄,这玄龟之甲有何卦象?”黑海金连忙问道。
“不止文德国前路一片迷糊,连你此去的命运如何也模糊了,一切都混乱不堪,连天机之法也测不出个究竟,奇怪了。”灵智仙师眉头深锁,边说边摇着头。
“师兄,怎会如此,以前出现过吗?”黑海金问道。
“此种事情当然从来没有出现过,我觉得天机已经被蒙弊住了,所以天机之法测不出来了。”
“那是否另人高人施法将天机蒙弊,这又意yù为何?”
灵智仙师听了黑海金这般说道,低头沉思着,过了好一会儿才答道:“你这一句提醒了我,如说另有高人将天机蒙弊,这是不可能的,当世之上还没有谁道法高深如斯。当年师尊传我天机之法时,曾告之我,如rì后天机之法失灵,就是未来出现与原来不一样的结局,现在看来,这确是应验了。
二十多年前,我在此静修时突然心血来cháo,发觉东北方向天空中天降异象,一片紫光笼罩着,空中银蛇乱舞,似有山崩地裂之兆,当时我也以天机之法测算,却也如今天一样,前路一片迷糊,看来二十多年前那一幕,是妖孽降世之兆,东北之方,乃仁威国土,时间上看,与那张子龙降生之时吻合,由此看来,此子绝不简单,他出生后能够引致天机混乱,只有一个原因,他本不属于这个世界,异世之人降临于世上,未来一切都变得不可预测了。“
“什么?”黑海金听到灵智仙师这样说来,大惊失sè:“异世之人,怎么会有这种事?这里面有什么玄机?”
“唉,你本是修道之人,却半途而废,这天道的认识,你是一知半解,虚空之中,无数的宇宙无数的世界,交错穿梭,异世之人降临于世上又有何出奇?天意的种种安排自有其冥冥之意,我等微未道行,又如何能得知晓呢?如果此事当真,文德这次出兵必定险状万分,你如参与其中,不单有身败名裂之险,更有xìng命之忧,不若你趁此机会辞去庙堂之职,回来青龙山,与师兄一起追寻天道,求得永生吧。”灵智仙师劝说黑海金道。
“唉!”黑海金一声长叹道:“我深受先皇之恩,曾立誓要辅助其后人,现在已经前后三位皇上了,先皇当年的知遇之恩我又怎敢忘掉?我本一名穷困而道行低微的道人,得先皇看得起,数次邀我出山,后又待我如上宾,及至今天,位居要职,身受皇恩与万民信赖,为了文德,我就算粉身碎骨也愿意,所以,要我放手不管回来避世修道,却是万万做不到啊。”
灵智仙师听到后,也不再劝他,只淡淡说道:“人各有志,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你与天道无缘,也只能如此,望你以后凡事谨慎,记得今天我与你所说之话,对张子龙就不要太用强了,这是天意,天意难为啊。”
“我但求尽力了,就算了却此生,也是心甘情愿的,师兄,多谢你的劝道,我下山回去了。”黑海金拱手与灵智仙师作辞。
“保重吧,今天一别,可能是我们师兄弟的最后一次见面了,望你能终有一天醒悟,再回来与师兄一见吧。“灵智仙师语气中带着无尽的唏嘘。
辞别了灵智仙师,黑海金一路默默走下山去,今天是乘兴而来败兴而回,只感到前路如雾,看不清方向了。
来到山脚之下,等候他的文德军士一拥而上,将黑海金迎上,黑海金正要登上马车,这时有一道童飞跑而至,大声叫道:“大相国请留步,大相国请留步!“
黑海金连忙驻足,回身望去,那道童跑得上气不接下气,正是带他上山见灵智仙师的那一位。
黑海金连忙说道:“不知小师侄叫下官有何事?”
道童喘了一会儿气才说道:“掌教师尊留了一个锦囊给你,叫你rì后遇到危难之时才看,掌教师尊叮嘱说,大相国你一定到了走投无路之时才能打开,否则不灵验之余,还会有杀身之祸,切记。”
黑海金接过道童交来的锦囊,郑重地收藏在怀中,那道童说完就一溜烟跑回山去了。
回到文德国都普济州皇宫中,黑海金急忙来到文庆德面前,那文庆德见了黑海金,万分高兴,连忙说道:“大相国不远千里,到青龙山求贤材,不知你带了谁人回来,请领给朕看看。”
黑海金连忙说道:“启奏皇上,微臣到青龙山见得掌教师兄,请他派人助我文德,掌教师兄演算天机之法后,深感前路艰难,那张子龙确实不好对付,所以,这次与远安共同出兵仁威国,微臣觉得风险实在太大,且时机不对,应从长计议,暂缓出兵为妙。”
“哦?高深之人演算后觉得前路艰难?那如何是好?”文庆德听到后深感忧虑。
“微臣觉得,我们应口头上应允出兵,并排出大军压境,到边境上作驻守,作yù要出兵状,但实际上按兵不动,看两国交战的结果,这叫螳螂在前,黄雀在后,让他们两国两败俱伤之后,我们才作渔人之利。”黑海金实在不敢将灵智仙师说给他的话如实上奏,只得如此说道。
文庆德听到后大喜,说道:“大相国果真是国之栋梁,凡事算无遗策,这一计朕也觉得巧妙之极,就让两国打得头破血流,到时我们再一举拿下,一统大陆之期必近了。“
说完,文庆德连忙叫来宦官,写下一封书信回复远安国,信中内容是答应共同出兵征讨仁威,由于文德国一向疏于准备战争,一时之间恐怕难以筹备充足粮食兵器等物资,请远安首先发兵,文德随后就到,到时共同作战,一举击败仁威云云。
文书送到远安国都京都城内,云海岚见到书信后大怒:“这个文庆德,胆小如鼠,借口准备不足,以此托辞,yù取渔人之利,待我们取胜了,就发兵出来分享胜利,如此行径,着实令人不齿。“
云敏儿却说道:“这也没有问题,既然文德国答应出兵,那他们就不是与我们为敌,虽然没有了文德的援助,但却没有了后顾之忧,凭我远安一国之力,也足可打败仁威,到时我们胜利后,占据仁威,获得大量资源,再与文德开战,必然能一举拿下,那么我远安国将成为大陆唯一的国家了。“
云清风听到后哈哈大笑:“好,敏儿果然好智谋,就按你此计行事。“说完语气一转:”可惜你是女儿之身,不能登基当皇帝,不然远安王国由你来做皇帝是最妙的了。“
“做皇帝又有何好处?我才不做呢,处处受制于人,我要当个能控制皇上的人。“云敏儿笑着说道。
见到女儿这样说,云海岚半开玩笑道:“文德国皇帝文庆德年龄也不大,比你才大几年,如果你愿意,我将你嫁给他,让你控制了他,那远安可以不用打仗就占得文德国了。“
“文庆德又如何?此人我根本看不上眼,我才不嫁他了,我宁愿领军前去将他打败,一样可以得到文德国,何需委身于他!“云敏儿气愤地说道。
“哈哈。女儿何必紧张,我是与你说笑的,那文庆德何德何能,如何能配得上我女儿,迟早文德国也要被我们征服,那文庆德也只会是亡国之君,我又怎会让女儿你吃亏?“云海岚连忙安慰道。
其实,云海岚这一番说话事出有因,那文德国皇帝文庆德,不知从哪里听得,远安国长公主云敏儿美貌非凡,如天仙下凡,所以就想娶为皇后,已经写信给云海岚,yù请云海岚将云敏儿嫁给他,但云海岚对此不以为然,将书信押下,今天却突然来试试云敏儿口风,见云敏儿态度坚决,也就作罢。
yù知后事如何,请待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