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2011-09-24
斐天才到底还处划成功扮演了十八年的三好学生和听话宝宝,从李云道上车,到指挥他开着z8城里可劲儿疯乱窜,后停城东城乡结合部的一处拆迁安置房小区门口,整个过程斐天才没有说半句废话,甚至连原因也没问,只是李云道下车时问了声:“哥,安全不,要不要我叫人?”
李云道笑道:“本就是做的偷鸡摸狗的事情,真要叫人来我何必大半夜把你招过来躲躲藏藏,放心,就算这哥们是个基佬,也不会对你哥我这副皮囊感兴趣。”
斐天才哑然失笑,想想也是,目送李云道进了小区后就坐车里玩数星星的游戏,幸好是城郊,空气还算不错,漫天繁星,似乎够这位天才少爷数上好一会儿的。
李云道刚刚车上就已经用斐宝宝的手机拨通了那个电话,接电话的是个有些嘶哑深沉的声音,约好了时间地点,地点正是这个拆适安置小区的某栋楼的顶楼。也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迎合那些耕地里劳作了大半辈子的失地农民,层楼的设计居然没有电梯,爬惯了昆仑山的李云道却毫不费力就到了楼。楼道里灯光昏暗,以李云道的眼力,也只能勉勉强强地看出门上的“901”,按照事先约定好的先二再三后再三下的敲门节奏,李云道隐隐感觉有人门的另一端看着猫眼。
“谁啊?”说话居然是个女人声音。
李云道微微一愣,随后释然:“路过,借口水喝。”
“喝水来我家干嘛?”
“听说这儿的水甜,这才慕名而来!”
李云道搞不清楚对方为什么要设计如此多的暗号,搞得真像特务接头一般,不过这回对方似乎有了开门的打算了,只是听声音,前前后后总共打开了起码有把锁,才将门隐隐推开一个缝,隔着缓缓张大的缝隙,现出一个乱蓬蓬的人头,那对冰冷的眼睛只是撇了李云道一眼,又看了看楼梯,似乎确定真的只有李云道孤身一人后,这才将门打开:“进来!”
开门的是个瘦弱白净的年男人,穿着一身松松垮垮的睡衣,头蓬乱成一团,看样子似是己经很多天都没有出过门,开门的时候睡眼惺忪,看到李云道的时候眼神居然还带着一丝困惑和无辜,不如不是看到他手里拿着一个专业级的变声设备,李云道真要以为自己找错了。
那么,既然找对人了,李云道就不得不佩服眼前这位的细致入微的小心谨慎和精湛到一定程的演技。
白净年男人关门时李云道这才现刚刚还低估了这道门的能量,门应该是找人特制的,这钢板估计能顶得上银行的金库,门的三道边上,每一边都有道样式古怪的锁,看着对方小心翼翼地将门锁一道一道再锁上,后挂上胳膊粗的安全链条,如果不是黄梅花拍胸脯推荐,李云道真要怀疑眼前这哥们儿是不是从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
对方锁门时,李云道便开始打量屋子。房子不大,也就八十年平方的样子,而且是老式两房朝南的结构,一间紧闭,一间半敞,昏暗的床灯下一张与客厅如出一辙凌乱的小床。
已经破得露出内胆的沙上居然放着锅和碗筷,上面居然还有一只脏兮兮的棉制拖鞋,客厅铺的地砖,但是可下脚之处却不多,到底是团成一团的纸张,整个屋里都散着一股仿佛常年累岁都没有开过窗的潮湿腐烂的味道,如果把有洁癖的小双同学扔到这里来,多半会直接被熏晕过去。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穿着睡衣头乱糟糟的年男人锁好门,边走边不不耐烦地看了李云道一眼,到沙上一顿粗暴翻找,后才沙的某个缝隙里掏出一根皱皱巴巴的香烟,找了半天没找到打火机,李云道正要掏口袋时,那人居然跑到厨房里打开天然气灶,弯腰凑上去点燃烟头,狠狠吸了一口,才满意地吁了口气,再转身看向李云道的时候,面色已经好了不少。
“说说看呢,有什么事儿?”
李云道靠厨房的门框上,递给他一张照片。
眯眼抽烟的何大海接过照片,烟头猛然地红腥锃亮:“你要我盯他?”
李云道点头。
“谁的意思?秦老?”何大海终于将烟夹到手指,盯着李云道的眼睛,这一刻,那对惺忪浑浊的眼睛终于显出原形,很亮,很精神,却丝毫不咄咄逼人,或许这就是所谓的返璞归真、大道无形。
李云道笑了笑,终于确认没有找错人。“不是,是我的意思。”
“你?”何大海冷冷笑了一声,那对眼睛又如同喝醉酒般浑浊起来,“年轻人,回,这是个人吃人的世道,不太平,有福就好好儿享受,别折腾来折腾去。”把照片还给李云道,这个瘦弱白净的年男人就要去开门锁送客。
“秦爷有麻烦!”李云道也掏出一枝烟,一摸口袋,火机没,估计是刚刚超市里狂奔不小心弄丢了,转身进了厨房,打开天然气灶,弯腰,居然学着何大海的模样点燃嘴上的华,等面颊前的火热消失时,李云道才浅浅吸了一小口,笑道,“没想到这么点烟还真有点儿意思。”
本来去开那十八把门锁外加一道安全链的何大海突然停住脚步,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一身地摊货打扮的年轻小伙子,也不知道是因为听到秦爷有麻烦还是因为李云道的行为博得了他的好感,转身向另一间房门紧闭的房间走去。
钥匙居然被他藏沙上那只似乎还有米饭的电饭锅里,插钥匙和开门锁的手法也很独特,估计就算是有钥匙,普通人都不定能进得了那扇门,等推开门,里面赫然是一道比刚刚那道十八挂铜锁大门还要夸张的生物电子锁,李云道终于看到了传说的瞳孔扫描和掌纹扫描,就差没验dna了,过了这道门,李大刁民才看到一个与外面截然相反的一处办公室。从办公桌到书架,从盆景到壁画,就连桌上的小小烟灰缸,估计都有些历史渊源。
唯一相同的就是何大海那副不阴不阳死气沉沉的模样,一身皱巴巴的睡衣,叨着烟,脚丫子翘办公桌上,与七分优雅三份沉淀的办公室完全不搭调。
“说说看,要我做些什么。”何大海通过烟雾看着李云道,李云道也同样看着他,两个相差近二十岁的男人都寻找着对方的心理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