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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李云道安然无恙,华山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半年的相处,华山看到了小局长身与众不同的品质,也发自内心地认可了这个敢打敢拼的领导,他也相信,如果眼前的这位代理局长能够转正,无论是对市局还是对自己,都是百利而无一害。
“我没事,现场勘察的状况怎么样?”李云道拍了拍华山的肩膀,有些肉疼的指了指华山的车,“我那辆北京吉普怎么样了?”枪战后疲于逃命,李云道也没去多管那辆命运多舛的吉普车,此时想起来,便觉得有些心疼。“估摸着保险公司是不会赔偿了,修一修的话,起码一两个月的工资要泡汤了!”
齐褒姒掩口笑了起来,从小到大她都没缺过钱,但也不是两手不沾阳春手的白雪公主,只是觉得身边男人肉疼工资的表情让自己看到了另一面的李云道。
华山听到笑声,这才发现李云道身边还站着一位女子,尴尬笑道:“头儿,这位是……你……你……你是……”还没等李云道介绍,华山立刻瞪大了眼睛,一脸难以置信的表情,指着齐褒姒,半天说不出话来。
齐大祸水似乎生怕天下不乱,笑着主动伸手:“你好,我是齐褒姒,是你们李局的好朋友。”她在“好”字面加了重音,华山是再傻也能看得出,这位大明星跟小局长的关系不一般。
在华山面前,李云道倒也没有避讳,任由齐褒姒勾着自己的胳膊道:“昨晚事发突然,来不及多想,估计曲书记和纪处长这时候该头疼了!”
华山压下心关于齐褒姒的诧异,表情有些无奈:“现在移动互联太发达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分分钟传开了,幸好事情发生得快,几名主要的传播者已经都被让警重点监控了,纪处长那边也跟宣传部打了招呼,关于昨晚的事情所有官办媒体必须保持静默。”
李云道笑了笑:“事实我们也是多虑了,只好管好警这个口子行,现在官媒都小心谨慎,尤其是今年这种马要开大会的节骨眼,谁也不敢给咱们赵书记和曲书记眼药。现场是什么情况?”
“白色面包车一共有三人,司机头部枪当场死亡,另两名男性一死一伤,死的那个从失窃面包车的挡风玻璃直接摔到了高架下的马路,在送去医院的路死了。现在还有一个应该是重度脑震荡,在医院抢救了一晚保住了一条命,但什么时候醒还很难说。”
“渣土车的司机呢?”李云道问道,“渣土车我没打脑袋,打的是肩膀,应该没那么容易死。”
华山点头:“没死,跑了。”
“花这么大的代价布下天罗地,为了要我的命。”李云道苦笑,“我的命有这么值钱吗?”
齐褒姒笑道:“你是自己不知道你有多值钱吧?”
华山眼观鼻鼻观心,自古才子多风流,自己不是才子还结过两次婚,小局长这般能天入地的能力,多几个红颜知己似乎也无可厚非。
“头儿,翘辫子的两个,都是在的a级通缉犯,死了死了,您也别有太大的心理负担。倒是你失联后,曲书记大发雷霆,勒令我们二十四小时必须找到你。用曲书记的话来说,那是‘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凌晨召集市局层以所有人开了个会,纪秘书主持的,曲书记话说得很重,说是找不到人,让赵政委提头来见,把赵政委气得脸色发紫。”
李云道轻笑不语,自己如果真的出了事,对曲费清来说无异于晴天霹雳,刚刚跟赵忌那边接头,还没来得及安排跟王抗日的那顿饭,这个时候如果自己真的一命呜呼了,那么曲费清在政治生涯的最后阶段好不容易抓住的一根“救命”稻草,也许要眼睁睁地化为灰烬了。对于政客来说,政治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李云道自问对曲费清还没有极深入的了解,这世本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曲费清对自己另眼相待,定有所取,尤其是在知晓了自己的背景后,也许原本单纯的欣赏要演变成相互之间的帮衬和利用了。
华山这时才想时打量周边的环境,不解道:“头儿,你怎么跑这儿来了?”
“一个故人约我在这里见面。”李云道笑了笑,“走吧,这段时间得小心……”
话未落音,一道寒芒冲着李云道的面门直射而来。
“小心!”李云道下意识地同时按下了华山和齐褒姒的脑袋,一只弩#箭擦着耳边飞过,直接穿透了李云道身后的车身钢板。
华山到底是老侦察兵,反应极快,掏枪便瞄准了弩#箭飞来的方向,但此时那儿连个鬼影子也没有。
“真是阴魂不散啊!”李云道拔出那根军用#弩箭,箭是改装过的,箭头有很深的血槽,有回刺,易入难拔,他看看了弩箭射来的方向,冷冷道,“泥菩萨尚有三分火气,一而再再而三,这样没意思了。”
华山此时才体会到李云道从昨晚开始所经历的惊险:“是毒贩?”
李云道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不全是。”
华山似懂非懂,如果不全是毒贩还有谁呢?
“媛媛,你这几天你暂时先不要离开西湖,不但如此,你还要寸步不离地跟着我。”李云道知道,如果对方已经发现了自己跟齐褒姒的关系,那么齐褒姒此时也是危险的,一旦她离开自己身边,很有可能会落入敌手,成为对方用以牵制自己的重要砝码。
齐褒姒淡然一笑:“正好,我也想给自己放个长假。我过一会儿给玲姐打个电话,趁这个机会偷个懒也好!”
华山却苦笑起来:“头儿,你不会想带着齐小姐去班吧?我怕咱们公安局会被齐小姐的粉丝挤得水泄不通了!”
李云道摇头:“我打电话让你来见我的意思是接下来的一小段时间,我不会在公开场合露面了,我跟外界的唯一联系人是你。”
华山有些犹豫:“头儿,你是不是亲自给曲书记打个电话?给纪秘书打也行啊!”
李云道却拉着齐褒姒的手头也不回地挥挥手:“老华你没听说什么叫春宵一刻值千金吗?”
华山再度哭笑不得,不过如果换成自己,有齐褒姒这样的红颜知己,恐怕也敢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了。
望着李云道的背影,华山突然觉得既幸运又压力颇大,在这个时候能约见自己,可见小局长是真心将自己当作了心腹,可是临出门前自己还跟队里的同事说来接小局长回去,大伙儿正翘首以盼呢,自己回去该怎么解释呢?总不能说小局长说“春宵一刻值千金”,带着你们的国民女神去享受二人时光了吧?
华山踌躇之际,李云道和齐褒姒已经了一趟临时喊的出租车,车后,齐褒姒不解地看着李云道:“你不是让他来接你吗?怎么突然改变主意了?”
李云道摇头无奈道:“对方找不到我,已经开始布点监控我的手下了。这件事想象的要复杂得多,我不想拖他下水。”李云道明白,华山一路走到如今,实属不易,一旦卷入其,不单有可能会一夜被人打落凡尘,而且还有可能会因此送命,他不想因为某些权力和欲望之间的争夺和交锋,而误伤了像华山这样的好警察。
齐褒姒将头靠在身边男子的肩膀,轻声问道:“累不累?”
李云道苦笑:“人生本是一场苦旅,又有什么累与不累的区别呢?”
齐褒姒道:“一场苦旅里有你相伴,再苦又如何?”
李云道与女子十指相扣:“欠你太多,这辈子也许都还不了。”
女子嫣然一笑:“那下辈子,下下辈子,不急,我世世都等着你。”
见出租车开始驶向城外的方向,齐褒姒道:“不是回家吗?”
李云道笑道:“是回家,不过是回姑苏的家。”
西湖与姑苏相距不过一百六十公里,未到午时分,便到了小桥流水人家的姑苏古城。
六月的古城,小河流觞,繁花似锦。蝉鸣声,李云道熟练地从门沿方摸到了一把古铜色的钥匙,阿荷师姐每次都将钥匙藏在这里,这一次也不例外。
前个月师姐趁老师回苏大开会的机会,将这江南小院和房子里里外外打扫了一遍,此时院只有此许落叶,却也没有许久无人居住的破败景象。
“这是吴老的旧居?”齐褒姒看到书房里还有些未曾搬去的字画,吴老在艺界享有声誉,齐褒姒这种琴棋书画无一不通的姑娘自然认得吴老的手书。
“嗯,阿荷师姐和老师之前住在这儿。”李云道笑道,“惹不起,我还躲不起吗?我随便叫辆出租车,跑回姑苏城,想来那些别有用心的人怎么也想不到,这个关键时刻,我敢当甩手掌柜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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