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帝,为什么是我?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艾伯特丢下了枪,痛哭流涕,哭的撕心裂肺,凭他力量,推开那个柜子本来没有任何问题,但现在他做不到,他感觉自己的一条腿已经没用了,力量在快速的减退,那是一种麻木的感觉。
那钉子被涂抹的似乎并不是盐,而是一种带有刺激xìng的麻醉物质。
他在质疑上帝的不公平,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小心翼翼的活着,他也是,而且他一直很相信自己,他认为自己会是活到最后的那个人,这里每个人都有这种意识,不仅仅是他,要不然自杀算了。
中国有句古话,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很多人曲解了这句话的意思,认为天地轻贱世间万物,而实际上那是错误的理解,天地无所谓仁与不仁,对世间万物的态度也是平等的。
上帝也是如此,但很多时候,人们都在质疑他,就好像穷人总是在哀怨富人比自己有钱,如何享受,如何纸醉金迷,却没有看到富人为此所付出的汗水,现在的艾伯特也是这样,他知道自己死定了,只是因为在错误的时间来寻找猎物,从而中了一个并不算太高明的陷阱。
只是这样?
他不知道,布置这一切的唐吉为此做了多少准备。
“你早就应该想到会有今天,何必哭泣?”
昏暗的办公室门口,艾伯特在哭泣质问后,身后突然传出了一个幽幽的男声,声音有些惋惜,没有人天生就是该死的,大多时候,都是被逼的。
“医生?”艾伯特顿时停止了痛哭,身体僵直的看着地面,嘴里念叨了一句,他听出了唐吉的声音,唐吉不是纯正的白人,而且十几岁才来带美国,英语发音跟其他人相比很特殊,容易让人记住。
“是你,医生……”艾伯特声音中再次带着哭音,他似乎不敢回头向门外看去,却突然的抓起了抓起了刚刚丢在一旁的手枪,速度非常快,以他现在的身体情况,能做出如此快的动作,显然是在做最后的垂死挣扎,因为他知道,唐吉的枪法并不好。
但是……
“不想死就别动!”女人清冷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艾伯特的动作再次僵住了,是女人,这栋楼内只有一个女人——莫妮卡!
莫妮卡的实战能力完全不是唐吉可以比拟的,艾伯特清楚,她已经在自己身后,他知道自己没机会了,他已经触碰到了手枪,却不敢抓起来。
忽然的,他又燃起了生的希望,他受伤了,但唐吉是个医生,并且是一个极为出sè的外科医生,只要能说服两人,他就能活下去。
曼妮拉不吃人,他知道,她既然肯跟唐吉在一起,唐吉自然也不会吃,艾伯特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因为两人都没有必杀他的理由,但他似乎忽略了,他自己……吃过人!
“居然是医生救了你。”艾伯特声音苦涩,不敢回头,几天前就是他,和“毒蝎”索巴赫共同追逐莫妮卡,索巴赫被冷枪爆了头,他却跑了,莫妮卡当然知道那天是谁在追自己,所以在这里也不需要掩饰什么。
“把枪丢掉。”莫妮卡再次说道,站在一旁的唐吉皱眉看着她,因为刚刚唐吉想要抬起枪直接杀掉艾伯特,甚至都不想让艾伯特知道是谁杀了自己,却被莫妮卡拦了下来。
她要干什么?
听了莫妮卡的话,艾伯特马上照做了,一挥手将手枪丢的远远的,自动步枪倒是在他身边不远处,不过那里面的子弹已经被打空了。
莫妮卡站在门外,望着不敢回头的莫妮卡,嘴角勾勒起了残忍的笑容,悄无声息,她将枪别在了腰上,将左手上的猎刀交换到了右手上,抬到了胸前。
艾伯特心中的希望越来越大,这两个人没有直接杀他,现在又让丢掉枪,这很明显是一个抓俘虏的过程,殊不知,莫妮卡让他丢掉枪不是想要放过他,而是想要手刃他。
用刀杀人,远比枪来的血腥,女人的报复yù总是那么恐怖。
昏暗的走廊内,在微弱的光线下,猎刀反shè着寒光,莫妮卡悄无声息的向办公室内走去。
唐吉猛地拉住了她的手臂,扭头看着莫妮卡,眉头皱的很深,莫妮卡的细眉也微微皱了起来,微微扭头看着唐吉,他没明白唐吉为什么阻拦他。
“噗!”沉闷的枪声,唐吉快速转回头,看向艾伯特抬手就是一枪,两人相距至多只有两米,如此近的距离,唐吉也能轻易的做到爆头。
艾伯特心中还抱着莫大的希望,然后就突兀的死了,脑袋向西瓜一样炸开了,其实他应该感谢唐吉,他的这种死亡,没有多余的痛苦。
“你干什么?”莫妮卡看了一眼艾伯特惨死的样子,猛地扭头瞪着唐吉脆声道,她很不满。
“杀人要干脆,你应该比我清楚,拖延时间就是在浪费生命,你要知道这里并不安全。”唐吉说的很快,说着便蹲下了身,抓住地毯的边缘抖了起来。
地毯被掀了过去,露出了带着浅sè印花的瓷砖地面,上面还反shè着点点金属光芒。
在这种昏暗的环境下,莫妮卡甚至都没看清艾伯特受到了什么伤害,只能看到柜子压着他半个身子,很明显,她没发现地毯有什么问题,要不然刚刚不可能贸然的想要走进去。
莫妮卡蹲下了身,俯身凑上前看着地面上的东西,眼睛瞪大了拿起了其中一个,举着看向唐吉问道:“这是什么?”被这个一打岔,她似乎已经忘了唐吉快速杀了艾伯特所引起的不快。
莫妮卡手中的东西造型很独特,似乎是图钉,但是这个图钉非常的大,钉杆非常细,却足足有四楼四十四层的楼道内,两个身影快速向广告公司的位置接近着。
“你确定声音是从那里传来的?”
“我确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