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夏国西北的河西走廊,伫立着华夏国的大漠第一关,阳关。
阳关之东,还是农田村落,而阳关以西,便是进入那茫茫的大漠中,那便是华夏国最西方的领土,世称——西域。大漠之上,也是有那亲王龙枭霆的驻军,镇守西北。而阳关仿佛一个天然的分割线,将阳关东西两边分成了两个世界。
只是那西北邻邦波斯国和加萨国与华夏帝国交好,也无战事。这条向西的道路,形成了一条到达西方国度的通道,更有无数商团和苦修者走在这条通道之上。从华夏国开始,穿过波斯国,加萨国,北方冰雪覆盖的罗斯国,到达这龙之大陆大中央,无尽城。无尽城的西方,便是那拜占庭帝国,也是便是到达了西方。一千多年前,华夏国的大灵力者张骞开拓了这条通往西方国度的道路,最终联通了整个大陆。
踏出阳关的第一步,便是看到那极度的荒凉,便是看到那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八百里黄土连天,三千丈狂沙呼啸。凌冽的大风夹杂着西域四月的寒冷,刺痛着少年少女的脸颊,更深深震撼了人们的心。
又一阵风,卷起黄沙,在贫瘠『裸』『露』的荒地上,卷起那干枯的骆驼刺,向远方奔驰而去。而远方,一队骆驼商队,从阳关城中走出,人们风尘仆仆,清脆的驼铃在风中回『荡』。天是寂静的,荒原是寂静的,大漠是寂静的,人也是寂静的。只有那狂风,撕扯着虚空,发出恐怖的号叫。
惜晨骑在马上,拉了拉罩在头上的头巾,想要躲避这该死的黄沙。怀中的小朱徒也被裹得严严实实的。
千万在一旁的马上,早已经惊呆:“我在雨林中,永远不会看到这样的景象,太壮阔了。这便是寂灭之意,这大漠上全是寂灭之意。”
千万在风中大笑,却被灌了半嘴黄沙。
无颜策马背风,走到大家面前,说道:“依照轩辕前辈留下的地图,我们此行的目的地便在这正西方向的官道。约有半天的路程,我们便看到一间荒漠中官道旁的客栈,名叫做,大漠第一家!”[] 将鬼策
“大漠第一家!”诩墨微笑,双目放光,策马回身,看着那大漠第一关,阳关雄伟古旧的城墙,在大漠风中屹立不倒,心中一片感慨。
“大漠,好久没回来了!”诩墨任大风掠过,高声呐喊,便是策马扬鞭,飞驰在官道之上。
无颜,惜晨,千万,亦是拍马横鞭,向着大茫茫大漠奔跑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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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沙漫天,大漠之上官道旁,一座客栈伫立。客栈两层楼高,风沙已然磨平那客栈的棱角,在风沙中,一面大旗飞舞,上面自然是五个大字“大漠第一家”。
厚重发旧的木门被粗暴地推开,落下一片风沙。木门的吱呀声,掩入大漠呼啸的风声。一个大汉踏入客栈,身后背着一柄虎头钢刀,满脸横肉,脸上赫然是一个深深的疤痕。大汉身后,跟着十几人,这些人一副马贼装扮,个个面『露』凶光。
为首大汉名叫樊老虎,先前是杭州小黑帮头目,后被那百花阁团灭,一路辗转,后来得到自家兄长的周转,得了本钱,听闻大漠上马贼勾当甚是来钱,便纠结了些绿林中的亡命之徒,过了阳关,新来到这大漠之上,新做了马贼。初来乍到,这樊老虎竟也劫了几个商队,腰包自然鼓了不少。
早闻这大漠第一家,好酒好菜好姑娘,樊老虎今日便要领教一番。
“妈的,好酒好菜都快上来!”樊老虎气势汹汹地坐在一张长凳上,手下小弟分列两旁,很有气势。
“喂,新来的吧……”
一道悦耳之声,宛若银铃飘来,清脆英气。
循声望去,一个少女坐躺在酒台上,一身红『色』衣裙,两坛陈年美酒。少女年纪十七,面如桃花,腰如细柳。血『色』罗裙翻酒污,少女千种风情,却又是清新脱俗。少女举起酒坛,张开朱唇小口,豪饮起来,顷刻间那坛美酒便见了底。
少女轻轻打了一个酒嗝,面『色』红润,自带几分醉意。
“了些什么?”樊老虎看到那酒台上的妙龄少女,便『露』出猥琐的笑容,贪婪的目光伴着这坨肉,向着少女移去。[] 将鬼策
少女『迷』离的双目,愈发勾人心魂。少女用血红袖子擦去嘴角的酒渍,自带了三分傲慢道:“我说你,是大漠上新来的马贼……”
“什么新来旧来,现在这个最大!”樊老虎尽是猥亵之意,拍了拍身后的钢刀。想想从杭州跑路到边关,这女人没有尝过几个,更不要说这等尤物。
少女自顾地斟满一碗酒,一饮而尽道:“不如我们比试喝酒。”
樊老虎嘿嘿一笑,也倒上一碗酒,笑道:“我不光要喝这美酒,还要喝花酒。”
说完,樊老虎那双猥琐之手,已经『摸』向少女红润的脸颊。眼看那手便要触到少女的脸颊,那少女像一阵风,一流水般,闪过了那罪恶之手。樊老虎一手扑了个空,抬头却看见少女,依旧自饮自酌。
“好烈的妞儿!”樊老虎干笑了两声,做了一个猛虎扑食之状,向少女扑了过去。
那少女,又像是一股流水,闪到了一边,自饮自酌。
樊老虎扑了个空,依稀听到身后小声的笑,面子上自然挂不住了。
“臭娘们,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樊老虎大吼一声,拔出钢刀,向着身后的一帮小弟招呼:“弟兄们,上!”
这个在杭州城听过无数次的最没创意口号再次响起。那是几个小弟,便大喊地冲了过来。
少女轻蔑地看着樊老虎一帮,带着嘲弄的神情,轻轻说了一句,更像是自言自语:
“来砸场子?”
樊老虎狠狠说道:“来砸场子又怎样,这房这酒还有你,老子都要!”
这时,楼梯上跑下一名伙计,一身蓝『色』杂役服,肩膀上挂着一条『毛』巾。伙计见到这些气势汹汹的大汉们,急忙尖叫一身,风风火火地跑下,陪着笑脸:“几位爷,有话好好说,有话好好说!”
其中一个大汉,看了看比自己矮两头的瘦小伙计,也不放在心上,骂了一句去你*妈的,伸手便要推开小伙计。大汉大手推来,那小伙计竟是狠狠抓住大汉的手腕,借着大汉之力,在原地转了个圈,那大汉便像断了线的风筝,飞了出去。
小伙计又是一声尖叫:“黄妈,有砸场子的!”
小伙计刚喊完,便听后厨一声河东狮吼,震得屋中物件『乱』颤。
“蓝子,黄妈在此!”
一把菜刀从后厨飞来,在空中飞速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刀柄直直命中一个大汉的额头。那大汉眼一闭,嘴一歪,便昏死了过去。
此时,那门外又跑进一个白衣大汉,大汉手提了一个扫把,二话不说,冲着砸场的大汉杀了过来。白衣大汉以扫把作棍,舞得出神入化,又是将几个恶棍扫地出门。
这是,便看见瘦小的伙计不时轻盈地将大汉抛出店门,白衣男子手中扫把飞舞,又打出几个;至于剩下的人,便是被后厨飞来的铁勺,锅铲,锅盖之物砸晕。
顷刻间,那樊老虎手下的十几大汉,悉数被清理干净。
樊老虎痴痴地望着倒在地上呻『吟』,丝毫没有战斗力的小弟们,满脸惊愕。樊老虎终是有些见识,颤声说道:“好太极,好暗器,好棍法!”
少女依旧在饮酒,叹了一口气道:“这陈家太极拳终究无力,六郎八卦棍又是不精,至于那暗器,马马虎虎吧。”
樊老虎突然回头,满面凶光,大喝一声:“受死!”手中钢刀竟迸出几许青『色』灵气,向着少女砍了过来。
少女啧啧称奇:“竟然是个灵力者,倒是有些本事,只是仅仅是那气境界……”
钢刀砍落,少女起身飘舞,行云流水般转过刀锋,血『色』的罗裙像是西域的葡萄美酒,那样美丽诱人。
少女转到樊老虎身侧,在他耳畔轻轻说道:“你终究是一个新来的马贼。你可以问问这大漠上的马贼,又有几个敢在这大漠第一家撒野?我却为你介绍一番,那伙计名叫篮子,使得一手好的太极功夫……”
樊老虎横刀砍向身侧的少女,钢刀上灵气又暴涨了许多。这钢刀终究跟不上少女的速度,少女转身,又到了樊老虎的另一边,轻轻说道:
“那白衣大汉名叫白昆,自幼学习那六郎八卦棍,百十人不得相近。那后厨黄妈,年轻时亦是震惊江湖的杀手。”
樊老虎的眼神已经满是恐惧,颤抖地挥出手中的刀。这一刀,竟砍中了少女娇柔的身躯。樊老虎的眼前,只有那少女的红裙飞舞起来,在空中旋转跳舞,少女早已经不见。
樊老虎定睛一瞧,面前尽是无数的水珠,水珠飞『射』而来,一颗一颗击中樊老虎的身体,便有无数颗水珠击中。樊老虎身体仿佛被千军万马践踏过一般,在空中亦是飞了起来,优雅地落在门外的风沙中。樊老虎早已经口涌鲜血,不省人事了。
那些马贼们,满面惊恐,手脚并用,拖拽着樊老虎和不省人事的兄弟们,哭爹喊娘地逃的无影无踪。
客栈中的高堂上,一面明镜悬挂,上面自有五个烫金大字。
“大漠第一家”
客栈中,那些水珠渐渐拼成一个少女婀娜的玉体,那件空中的大红裙正好落下,罩在了少女身上,此时的少女更是增添了几分妖娆。
少女将碗中酒一饮而尽,微笑说道:“至于我,名叫饮溪空,这大漠上的马贼,都要给本掌柜一个面子。区区『毛』贼,不堪大用。”
少女名叫饮溪空,魄境界水之灵气者。三年前,其父被杀,年轻的少掌柜便撑起这客栈,少女手段高强,更有一帮武学奇才的伙计,马贼不敢轻视之,故威震大漠。饮溪空,亦是,被诅咒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