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一凤尚在自鸣得意,肩膀却被人轻拍了一下。 被人突然打断了美梦,吴一凤瞪着眼回过头看向拍他肩膀的人。但见是刚才好心提醒自己的高个子,才缓了缓神sè。
高个子被吴一凤很不和气的眼神吓到了,僵在一旁,那只搭在吴一凤肩膀的手,此时拿回来也不是,不拿回来也不是,一时间尴尬无比。
吴一凤还没有从被破坏的心情中缓过劲来,白了高个一眼,语气极度僵硬的问道:“你要干嘛?”
高个咽了咽口水,道:“没...没什么,那胖子可yīn险了,你要小心点!”高个子觉得吴一凤今天是替他出头才打了矮个,得罪了周胖子,所以对吴一凤满心好感。殊不知,吴一凤只是为了给自己报仇,没有一丝帮他的念头。
吴一凤见高个一片好心,语气也慢慢的正常:“你叫什么名字?”
高个见吴一凤对自己的态度有所改变,胆子也就大了起来,道:“我叫黄金叶,我朋友都叫我大黄!”
吴一凤抚着下巴,缺根筋的点着头道:“大黄…嗯,跟我家狗一个名。”
自从吴一凤重伤后奇迹般的再次站到演武场时,他的地位便隐隐成了众人之首,再加上吴一凤当着周瓜洲的面踢得矮个讨饶,更确定了吴一凤在众武丁心目中恣睢必报的小人形象。
“宁得罪君子,莫得罪小人。宁得罪小人,莫得罪女子。古人之训实为金玉之言,吾不悖逆也。”黄金叶在心中默念数遍,才一脸堆笑的开口道:“你叫吴一凤吧?我以后叫你凤哥了。”
“什么凤哥不凤哥的,我们都是朋友,自己人,你以后叫我老大就行了。”吴一凤恬不知耻的要求黄金叶。吴一凤突然想到了什么,抹了抹着嘴角,开口道:“问你个事啊,你知不知道齐家小姐住在哪儿?”
齐府下人只有自己固定的活动区域,所以吴一凤根本无法知道齐家小姐到底住在哪。即使知道,他也去不了。
黄金叶茫然的摇了摇头。心中纳闷,他不知道吴一凤为什么问齐家小姐的住处。因为在黄金叶看来吴一凤和齐家小姐是两个世界的人。
吴一凤失望的看了一眼黄金叶,准备离开。
黄金叶突然开口道:“不过,我听说,齐家小姐每月十,因为他曾听别人说‘啊’字最抒发感情,而且很多传世的抒情语句都带了这个字。
反复读了几遍,吴一凤眉头一皱,暗道:“如我这般英明神武,气度非凡,神一般的男人,怎么可能做暗自相思这种没有出息的活计?”想到这,吴一凤一把将纸揉成一团,扔到角落。吴一凤咬着笔头,盯着屋顶沉思了半晌,再次落笔。
“你,眉间蕴藏着天下的柔情,眼中凝聚着人间的智慧。不期而见,回眸一笑,直叫我心中的那一片江山,山河倾倒。曾几何时,一眼初见,早已驻足于你jīng细的容颜,难收视线。”
笔墨刚落,吴一凤又觉得过于煽情,遂将纸揉成一团,抛于脑后。他长叹一口气,暗觉还是父亲手段高明,自己如何都写不出不着痕迹便能勾搭女孩子的文字来。“当初爹逼着我看书写字,说是能勾搭上好女孩,我不以为然,如今看来泡妞写情书确实是一项技术活。”吴一凤如是的想着。
甩了甩头将所有思绪抛开,吴一凤发了狠,咬着牙,奋笔疾书。
“那时见得,姑娘娉婷玉立,素靥含羞,怎一个流霞飞红,樱唇微动,早已是,一笑夺人心,再笑夺人魂。问那心魂儿,早已尽丧,唯留痴迷与人间彷徨。难忘,此生难忘!似这般多情,未肯付于断瓦残垣。这厢疏狂,只为今生,不肯托付于荒凉。奈何,无可奈何!谁叫老子动了这相思情肠!”吴一凤一气呵成,读了一遍,全身鸡皮疙瘩四起干戈,叹了口气,扔到一旁。他始终不太满意。
狂抓着头,吴一凤终于没了耐心,在纸上大书了斗大的两枚字——‘爱慕’。仿佛只有这两个字才能抒发他所有的感情而又不显做矫作。墨迹渐干,吴一凤将这张纸工整的折起来,藏到袖口。他躺倒在床上,闭上眼,将遇到齐小姐时,所有可能或者不可能发生的故事在脑海中预演一遍。不一会,便流着口水,挂着微笑,睡着了。
两天的枯燥练习,吴一凤的修为毫无进展,因为他的心思全然不在修炼之上。他一心想着这个月十的纸,只是他没有撑伞的习惯,此时却见字迹被雨水打湿的模糊。心中一阵懊恼,恶狠狠的看着天。原本鼓起的勇气,此时只剩怨气。别看吴一凤平rì天不怕地不怕,在漂亮女人面前,他就是个胆小如鼠的渣。
吴一凤伫立在光线微暗的雨中,凝视湖边撑伞的背影,心神流转,水纹荡漾出迤逦的忧郁。漂浮的裙衫流淌着一缕暗香,吴一凤只觉心迷神乱。
那女子似是发觉有人看着她,凝眸回首,终叫吴一凤见了庐山面目,那如同爷们的脸,见吴一凤情深的望着她,眉目间一抹绝sè的哀伤越发深沉。吴一凤错愕、惊魂,未敢多动,那女子走到吴一凤身畔,手捏兰花指,用比周瓜洲还低沉的鸭子嗓子哀怨地道:“看什么看,臭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