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呆地凝视了钟丽莎好一会,怪少年才慢慢地转过头去,看到躺在路边树下的阿土仍然不省人事,便走了过去,蹲在阿土的身旁,探了探他的鼻息又摸了摸他的脉门,而后一副凝神默思的样子,也不知在想着什么。
钟丽莎这才回过神来,见得怪少年如此,觉得应是不会对自己不利,便稍微放了心,但见得哥哥仍然没醒过来,又难免忧心忡忡,走了上去小心地问那少年说:“我哥哥他……他怎么啦?”
怪少年没有说话,只轻轻地摇了摇头。
钟丽莎以为他的意思是说阿土已经没救了,不由一阵伤心,即时扑倒在阿土的身上哭叫起来。
怪少年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肩头,说:“他受了很重的伤,呼吸有些困难,你再这样压住他的胸口,会让他窒息的。”
钟丽莎一听,忙转过头来看了看少年,呜咽着说:“我哥哥不是……我哥哥还活着……”
“嗯。”少年点点头,说,“他只是受了重伤昏过去而已。不过这伤很重,一时很难醒来,必须带他去看医生才行。”
“哦。”一听阿土还活着,钟丽莎就安心了些,便抓着阿土又推又摇,“哥哥”地叫个不停,但阿土却如同一个软泥人一般,除了身体被摇动外,没有半点反应,更没有丝毫声响。
“我哥哥他……”钟丽莎可怜巴巴地望着怪少年,她觉得这少年极有本事,也许会有救治她哥哥的办法。
“他受的伤太重了,一时怕是醒不过来的,我们必须带他去找医生才行。这附近哪里有医生呢?”
“镇上有医生……”钟丽莎忽然想到了什么,顿了顿,才又说,“但到镇上还有二三公里呢,你会不会开摩托车呢?”
“摩托车,你说的是那东西?”怪少年指着停在路边的摩托车。
钟丽莎心中闪过一丝疑惑,这少年不会是连摩托车都不知道吧。但此时的她已经没空暇也没心思去多想这些了,只点点头,说:“如果开车的话,不用多久就可以到的了。”
怪少年没有回答,放开阿土便直走到摩托车旁看了看摸了摸,好一会才说:“我试试看。”
钟丽莎看着怪少年,只希望他能够摆弄好这摩托车,但一想他竟然似乎连摩托车都不知道,却又如何会开呢?看着躺在地上如死人般的哥哥,虽然满怀忧愁,却又束手无措,只完全寄希望于这个看似很厉害又似一事不懂的怪少年了。
正出神间,忽然感觉有人拍了自己肩头一下,一惊之后,才看到身旁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二个人了,却正是阿斗和他妹妹阿梅。
阿斗也是送阿梅到镇上去上学的,正好路过这里,见得钟丽莎正呆着了,便出言相询,但叫了好几声,那钟丽莎竟然毫无反应,于是便下得车来伸手去拍她的肩头。
阿斗与阿土是从小玩到大的铁哥们,钟丽莎与阿梅也情同姊妹,因此,一见到他们,钟丽莎就像看到了亲人看到了希望,而激动之下,竟然未及将事情说出,便已经呜咽起来了。
阿斗忙让阿梅上来扶住她,并急问道:“小花,怎么回事啊?”
好一会,钟丽莎才缓过气来,说:“我们遇到兽人了,我哥哥他……”但话还未说完,钟丽莎便指着倒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阿土又哭了起来。
阿斗也已注意到倒在地上的阿土,便蹲下身去探摸了他一番,又问道:“阿土怎样啦?”
那少年看到有人过来的时候也已经过来了,刚开始时担心会对钟丽莎不利,一副jǐng惕提防的样子,当看到钟丽莎与阿斗阿梅很熟悉,这才松开了紧握的拳头,这时便说:“他受了很重的伤,昏过去了。”
钟丽莎也着急地说:“是啊,阿斗哥,你就赶快开车帮我把哥哥送到医院去吧。”
“送什么医院啊,如果你不想你家‘十年奋斗刚脱贫,今朝一病又如前’的话,那就算了吧!”阿斗不以为然地说。
“但我哥他……”钟丽莎看看阿斗又看看阿土,疑惑又担忧。
“昏过去而已嘛,弄醒来再自己回家去找村里的医生抓点草药吃再好好休养几天就行啦。送到医院去啊,我问你,你身上带有多少钱啊?你要知道啊,就算是个感冒那样的病,医院里也能给你看出个几百上千块来,而像阿土现在这样子,要是直接往医院里送,谁知道要多少钱才能让你上那病床。”
“不会吧。”钟丽莎歪着头想了想,说,“我记得有个大人物不是说过吗,他走遍了全世界,发现这里看病是最不难更是最不贵的吗?”
“那当然啊,大人物那是最不难最不贵,但你是谁啊,是大人物吗?而且,看病怎么会有最难最贵的呢,只有更难更贵!人家既然敢给你开出一千的药费来就不怕再给你开出一千其他什么费来!”
“可是……可是……哥哥他……他昏过去了,总要把他叫醒来啊。”
“那容易。”阿斗笑了笑,说:“要让一个女人睡过去的办法我没有,但说到要叫醒一个男人的办法,我还有几招!”
“什么办法啊?”钟丽莎一听阿斗有办法,即时高兴起来,忙催着让他赶快把阿土救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