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时间匆匆过去,秦寿在洛阳造船坊一呆就是几日时间,直到最后一艘铁甲运输船安全下水后,秦寿紧绷的心才松了口气,剩下的事不用秦寿亲自指导了,全部安全下水的运输船都按照李老大的意思,出发去搬粮草,而且还是秦寿老巢的粮草。
两眼泪汪汪的秦寿挥手告别离去的运输船,直让一边的袁神棍摸不着头脑,至于吗?秦寿能不至于吗?尼玛的,自己制造土匪船去搬自家的粮草,这跟磨刀自杀没有什么区别,当然答应过李老大的事,秦寿就要按照诺言实现。
一个封地只是按照粮草上缴纳税,值了,何况还是山高皇帝远,自己在硫求作威作福当土皇帝什么的,恐怕李老大手也伸不到那么远,只是这帮人打工的命,还真让秦寿感到很不好,就差没有画小人诅咒李老大了。
秦寿目送着远去的十艘铁甲运输船,咬牙切齿地嘀咕着说道:“亏!亏大了!尼玛的,我这算是寿星公嫌命长吃砒霜吗?好好的没事造什么铁甲运输船?害得自己亏了夫人又折兵,买一送一的亏本买卖啊!”
袁神棍听到秦寿的话,顿时翻起白眼没好气地说道:“驴友兄,至于吗?皇上这不是去催粮吗?正所谓有借就有还,总不能霸占着别人的好处,就不想付出吧?有得必有失,这个道理驴友兄莫不成你还不晓得?”
秦寿有气无力地回答着一边的袁神棍:“晓得又如何?不晓得又如何?袁神棍,不是你的当然这么说,换成是你的。同样会有本少爷的内心感受。造船还免费送油油。谁有本少爷亏得大?油油啊!!”
秦寿这一声放声高喊,还真有点两岸嚎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的感觉,连一边的袁神棍也忍不住双手捂着耳朵,太能叫了,喉咙不痛吗?而秦寿高声吼完后,竖起中指狠狠地鄙视运输船,里面有毛猴子毛统领去劫自己粮草。
袁神棍憋了眼秦寿让人无语的手势。淡然地说道:“驴友兄,说起油油,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第一批的工程车按理说过几日便可完工,五辆工程车可是贼吃油的,没有油油,恐怕…”
“收油!”秦寿淡然地说出一句莫名其妙的话,仰望着远处离去的船队,秦寿脑海里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收油,西突厥霸占的玉门关那边天然油口众多,霸守玉门关的西突厥更是用猛火油来点灯。简直就是铺张浪费。
契丹那边的油田暂时别想了,还不如直接去玉门关组队收油什么的。西突厥那边最缺的就是大唐茶和丝绸铁器之类,按照一定比例以物换物的话,恐怕换回来的即将是一大堆猛火油,玉门关的天然油河贼出名的,石油多得自己冒出来,省回自己去挖什么的。
袁神棍听到秦寿的话,整个人愕然失神地说道:“收油?驴友兄,何为收油?”
秦寿瞭望着江河淡然地解释着说道:“收油就是组建商队,走丝绸之路用大唐的特产去换油,西突厥最缺的就是咱们大唐的特产,尤其是茶叶,丝绸,布匹,铁器之类的,袁神棍,走,回去吧,本少爷要组建一支黑心油商队!”
‘黑心油商队?’袁神棍抽搐着嘴角,良久才恍悟过秦寿的话,黑心油商队是什么他不清楚,反正不是什么好货就是了,袁神棍摇头叹息一声,心里祈祷着西突厥但愿别栽在秦寿手里。
西突厥的玉门关,秦寿也是被李老得才想起这石油基地,冒黑油的河?由此可见有多少石油浪费,与其浪费还不如白白便宜自己?等储够油后第一时间把东西突厥全灭了,到时候玉门关就是第一站的石油生产地,指望李恪去定州就任?自己跑路的时候估计他还蹲在长安装病修养什么的。
坐在摇摇晃晃回长安的马车里,秦寿感到有些纠结起来,原本马车也是时候淘汰了,经过李老大这么一闹,秦寿又不得不把汽车的想法押后,工程车都没油烧了,还是先别什么汽车的代步。
袁神棍坐在马车一边,无事找事地瞎扯道:“驴友兄,你不觉得这次海盗联盟有点奇怪的地方吗?明知硫求岛有四门远程的龙威火炮,他们还敢明目张胆去大肆进攻,其中背后肯定有什么原因的!”
秦寿知道袁神棍的意思,点点头的同时摇摇头说道:“不知道,反正这些海盗背后肯定有什么高人在操纵,要么就是知道硫求有具体的粮草总数量,亦有可能有探子在混在岛上通风报信,两种皆有可能。”
袁神棍颔首抚须片刻,低吟一声说道:“按照驴友兄如此推算的话,大有可能是前者居多,海盗向来都是独来独往,很少有所谓的利益关系联合在一起,除非他们受到什么控制,比如毒药之类的!”
秦寿撇撇嘴说道:“袁神棍,现在猜测这些也没有用,就算是知道了,也无能为力,地方远了难以控制,为今之计也只有等本少爷到了岛上,在慢慢开刷这些海盗,敢打本少爷的基地主意?活腻了!”
秦寿说完之后,看了眼低头沉思的袁神棍说道:“袁神棍,话说回来了,你的师兄药王什么时候出山?老是蹲在鸟不拉屎的深山里炼丹,不累不闷不烦吗?本少爷的未过门媳妇可是等着他救治的。”
袁神棍老神在在地掐着手指,闭目养神地说道:“这个我哪里知道?我又不是他,好吧好吧,驴友兄,还是那句老话,缘分未到的时候,你就算在怎么强求也是没有办法的,缘分到了,自然迎刃而解,相信贫道的话准没错!”
秦寿看了眼老神在在的袁神棍,大感无语地翻起白眼,毫不客气地鄙夷着说道:“就是相信你的话准有错。你是典型的乌鸦嘴。好的不灵坏的贼灵。本少爷要歇息,袁神棍,到了长安在唤醒本少爷!”
秦寿说完后直接闭上眼休息,让一边的袁神棍哑口无言以对,看了眼闭目休息的秦寿,袁神棍摇头叹息一声,整个人双脚盘坐一边,手里掐着算命的姿势。嘴里小声地嘀咕着唠唠叨叨的生涩算命绝句。
‘亏,本少爷算是干了一件亏本生意!’闭目沉思的秦寿心里滴血地想着,还有一件更亏本的事,虬髯客,这个武林保镖从秦寿来洛阳时一直没有出现,秦寿也不知道自己长线是不是断了还是怎么回事?
迷迷糊糊间的秦寿不知不觉睡了一觉,睡梦里他发现自己身临一个奇景,一个很玄又很梦幻的森林里,迷路了?秦寿发现自己无论怎么走,也走不出这奇妙的森林。周围的景物好像根本没有变动似的,前面出现两条分岔路。
善。恶,分岔路口出现两个标志性的字眼,而两条分岔路前面是一片朦胧,而且两条道路必须走一条,正犹豫走那条的秦寿,忽然听到身后的倒塌声,转过头看到后面来时路一片黑暗的时候,直把秦寿吓得脸色大变。
倒塌的后面路冒出红红的火山岩浆,来不及选择的秦寿直朝善字方向跑去,跑向未知弥漫的善字路,秦寿好像发现自己身处电影院般,眼前出现一副副自己善念的画面,后面没有了岩浆追赶,一切都是那么真实而又感到虚假。
眼前景色一变,秦寿发现自己身处高楼林立的长安,站在居高临下皇宫大殿顶头,俯视着接受万民朝拜的新皇帝,而新皇帝朦胧的面孔转向过来仰望自己的时候,这一切的变化太快,快到秦寿根本没有反应过来。
忽然眼前一阵电闪雷鸣似的闪过,周围所有的景物变了,秦寿发现自己身处熟悉而又模糊的刑场,最让秦寿有些难以接受的是,自己居然被拉上刑场,两名油头满脸的刽子手,袒胸露肚野蛮地把自己按俯中央。
最让秦寿吃惊的是,坐在皇位上监斩的人不是李老大,而是印象有点模糊的墙头草李治,而他身边却站着熟悉的熟人,长孙阴人!还有他一排加强班阵型的十一个儿子,至于长孙阴人宣读什么,秦寿不知道,他目光看向一个地方,他为之冒火的地方。
刑场下面砍了一篓筐的人头,而这些人头全都用箩筐装着,尸体却是全部不见了,里面不仅有秦寿熟悉的人,还有他大大小小府里所有熟悉的面孔,随着长孙阴人一甩手中的圣旨,两名刽子手高举手中的大刀。
无论秦寿怎么反抗,他身上好像失去力气一样,任凭他如何挣扎也挣不开身上无力的束博,眼看大刀砍向自己脖子的时候,秦寿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大吼一声不之后,一脚把刽子手踹开,整个人从噩梦中清醒过来。
“哎呀”秦寿满脸大汗从噩梦之中醒来的时候,耳边传来一阵袁神棍的惨呼声,心有余悸的秦寿一手抹着脸角的汗水,寻声望向袁神棍滑稽的姿势,非但没有笑意而且还皱起眉头,想着刚才噩耗般梦。
袁神棍整个人倒挂在车厢尾,头着地双脚竖直挂出c字型,好不容易摆回正常姿势,一手揉着额头咧牙痛呼着说道:“嘶驴友兄,贫道好心叫醒你,已到了长安郊外,你倒是好,不仅好心没有好报,还踹了贫道一脚,贫道算是无灾挨灾啊!”
秦寿没有理会袁神棍的话,下意识地用手抹着脸角的汗水,刚才的噩梦似乎警示着秦寿什么,虽然梦里有梦做不得真,可梦里的真实情况就好像自己真实经历一般,特别是走过善念的道路,那过往云烟似的画面清晰刻入脑海里。
秦寿看了眼走过来的袁神棍,意识有些晃悠地说道:“袁神棍,我问你,梦字如何解?懂解梦不?”
袁神棍迟疑一声捋须摇头晃脑说道:“嗯?梦字?这个有点玄乎了,无良天尊,驴友兄,恕贫道直言,梦,信者有,不信者无,而梦中之梦更是玄乎无比。恕贫道无能为力。算算命还是勉强可以!”
‘得。感情唠叨了老半天,全是废话!’秦寿鄙夷一眼袁神棍,懒得去看他无耻咧牙笑声,这家伙明显就是幸灾乐祸,想起刚才的噩梦,秦寿又忍不住皱起眉头,他虽然有点不相信梦,可里面的景象实在是太逼真了。
善之路充满坎坷险境。那恶之路又会是如何呢?秦寿不知道也没有机会在去走一次,而通过善之路,秦寿发现一个问题,对待敌人越是心存善念,到头来害的还是自己,就好像梦境里他所遭遇的善念之路。
由于处于清梦,秦寿对自己梦境里的画面清晰可预,不仅仅看到了自己对敌的态度,更看到了自己心存善念的后果,罪魁祸首谁是谁非秦寿看不清楚。也摸不清楚,他只知道一件事。什么时候该善就善,什么时候该恶就恶,对待敌人不能心存手软。
既然善之路不好走,那恶之路肯定也是不好走,甚至有可能是众叛亲离地步,秦寿没有勇气去尝试,那不是他自己想要的,要是亲情什么的因为自己走上恶之路,一去不返的话?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要是继续走善之路面临梦境一样危机,也不是秦寿所想的。
秦寿从内心挣扎处挣脱出来,看了眼一边老神在在的袁神棍,问出自己内心疑惑:“袁神棍,我想问问你一件事,要是你的人生道路只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条是善,一条是恶,你会选择走那条?告诉我!”
袁神棍眯起眼看着秦寿,神神棍棍地说道:“嗯?驴友兄,贫道发觉你还真会出难题,好吧,要是贫道我选的话,当然是开创自己的道路,路是走出来的,何必要按照规矩走呢?驴友兄,你绝得贫道此言有道理呼?”
沉默了,听到袁神棍的话,秦寿整个人沉默了,不得不说袁神棍的话还真有几分道理,路是死的人是活的,老天安排的道路自己可以改,并非一定要按照它设定的意思去走,经过袁神棍这么一指点后,秦寿整个人茅塞顿开似的开朗起来。
我命由我不由天,天意如此势逆天,善念恶意并长存,亦正亦邪心中留,没有做不到的,只有想不到的,首先要整垮长孙阴人一家,通过梦里和老黄历历史结合,这毒瘤一样的阴险人物必须拔除,要么流放大唐境外要么全部弄死。
唉袁神棍注意到了秦寿变幻莫测的脸色,忍不住摇头叹息起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指点迷津是对还是错,不过想到他现在此时上了秦寿的破船,就不得一错再错下去,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秦寿出了什么事,他自己也跑不了。
摇摇晃晃的马车进入长安城的时候,只是逗留城门一小刻,忠直守门的府兵只是检查了下马车后,马上准许通融进城,朝廷大臣的马车也要检查一下,如今长安繁华一日复一日,三教九流进城比比皆是,安危还是要做足的。
马车回到秦府的时候已是申时三刻,由于秦寿属于匆匆忙赶回来,并没有通知任何人,回来的时候秦府还是以往一样,进进出出的员工比比皆是,当然这些员工都是由侧门边走进出,要是全都走正大门还不乱套了?
秦寿下得马车的时候,整个人愕然起来,紧接着脸露出一丝难得的笑意,是的,秦寿这会笑了,他想不笑也不行了,秦府侧门的员工进出门口坐着两个人,这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秦寿盼望已久的虬髯客!至于他身边那个附带的人秦寿直接过滤了。
虬髯客此时还是恢复大漠边境人的装扮,乌黑发亮的头发在头顶梳着整齐的发髻,很用心的发髻没有丝毫杂乱,头顶套着一个粗糙的发冠,从玉冠两边垂下普通的粗布冠带,两边下额系着一个个麻花结,双手平放脚部一动不动地坐等着。
范如圭一身粗布麻衣,虬髯客知己狱友,自从他跟着虬髯客离开大理寺天牢之后,便无所事事地跟着虬髯客到处浪荡,在长安城蹲了十天时间,在酒肆小贩之间听着久违的八卦消息。
虽然八卦消息里没有秦寿自夸的那么玄乎,可也有点不离十,甚至连城南一带也跑过了,琢磨了几天时间的虬髯客最后想通去找秦寿,那晓得没赶上时间,得知秦寿不在长安消息,问门口的家仆又不肯告知,只能坐在这里干等消息了。
秦寿见到虬髯客后,大步走上前,一边走一边拱手作揖赔罪着说道:“张兄?哈哈原来还真是张兄,秦某还以为自个眼花,没想到还真是张兄你,嗯?为何张兄坐在秦某府衙门口?是否秦某府下之人不懂事?秦山,你怎么回…”
虬髯客在秦寿把怒火转向守门的家仆时候,连忙出言说道:“秦兄弟,别,别误会,其实是张某自愿在门口等的,还望秦兄弟莫要为难这位小兄弟,秦兄弟,张某前来报到,还望秦兄弟切莫责怪张某磨蹭!”
秦寿心里早已偷着乐,拱手作揖笑着说道:“岂敢,岂敢,张兄能来,秦某感到高兴才是,张兄实在是对不住了,秦某有事出趟洛阳,没想到张兄就来了,惭愧了,请,喔,还有范兄,请!”
范如圭翻着白眼直接无语了,虬髯客在秦寿热情招待之下,正要转身进去时候,忽然惊异一声发现袁神棍,颇感好奇地说道:“嗯?这位道兄好眼熟啊,秦兄弟,张某好像在哪儿见过他?敢问道长…”
秦寿憋了眼有宿命之缘的袁神棍,猛拍自己脑门说道:“喔!他啊?打酱油的,莫管他,张兄,请!”
“打…打酱油的?什么是打酱油?”袁神棍傻谔谔地挠着头脑,看着远去的秦寿不解地挠着头,啥是酱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