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时间眨眼过去,大理寺审查乱臣贼子一事不了了之,艳花楼查封,不少达官贵族踉跄入狱,雷声大雨点小的乱臣贼子一事,经过简陋审讯后,以秋后斩立决告终,皇榜告示一出,可谓是有人忧愁有人担忧。
东宫内,李承乾烦躁不安地仰躺着,宠男袁脩一脸幽怨的表情看着李承乾,此时的李承乾身后围绕着一群花枝招展的宫女,对于李承乾时男时女宠爱的怪异脾气,袁脩只能憋屈地一边站着不敢埋怨,生怕失宠什么的。
“荒唐,胡来…”哗啦一声,李承乾气愤十足地一手扫开桌面的茶杯,直把围绕着他身后的宫女们吓了一跳,全都双膝跪地轻轻颤抖着,也不知道李承乾忽然发飙是怎么回事?她们也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惹怒了李承乾。
李承乾生气当然不是因为后面的宫女,而是艳花楼被查封一事,气李婉郡坏事,同时也气秦寿端了窝点,可生气又能怎么样?损失也挽回不了,由头到尾李承乾也不知生什么气的好,就是感觉很气,有气撒不出那种。
所幸李婉郡晓幸逃脱了,如若她给抓到了的话,李承乾不敢想象后果会怎么样,至于那些阿猫阿狗无关重要人等处死刑,李承乾没有丝毫担忧之意,现在李承乾怕就怕在秦寿知道了什么?又知道了多少秘密?
“启禀太子殿下,侯君集和杜荷有事求见!”李承乾生闷气的时候,宫门外传来太监启禀声,心情烦躁的李承乾很想不见任何人。可侯君集和杜荷是他的心腹。如若不见恐怕会伤及他们内心。李承乾只好压抑着内心不痛快,请侯君集和杜荷两人进来。
“尔等都退下吧,袁脩,你也是!”李承乾在侯君集和杜荷两人进来的时候,挥挥手挥退宫女和袁脩,袁脩闻言心不甘情不愿地应声告退,内心多多少少不是个味,李承乾如此意为。根本没有把他当成心腹。
“无需多礼了,侯君集,朝会上有何情况?姓秦的那家伙有什么情况没有?”李承乾心烦意燥地阻拦了侯君集和杜荷行礼,想到秦寿之事,李承乾顿感头痛起来,秦寿不是个好对付的人,他的狡猾和急智让李承乾不敢小视。
对于秦寿李承乾算是没辙了,这个家伙软硬不吃,来硬的他比自己更横,来软的他不屑一顾。如今的他要什么有什么,李承乾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可以吸引秦寿。现在的秦寿在李承乾眼里,就好比一个巨大的刺猬,蛋疼的很!
侯君集在李承乾目光审问之下,拱手如实道出早朝的情况:“启禀太子殿下,朝会上没有任何动静,还是一如既往琐碎政事,只是,工部侍郎秦大人,连续抱恙几日不上朝,皇上对此也…”
“抱恙几日?”李承乾闻言侯君集的话,一脸疑惑不解的表情,抱什么恙?秦寿好好的怎么会忽如其来生病?这事有跷蹊,李承乾第一时间感到不安起来,正所谓暴风雨的前兆就是风平浪静,事情太突然太诡异了!
也难怪李承乾会有如此想法,根据他对秦寿性格了解,这家伙纯属君子报仇当天未晚那种,典型的别人踩他一脚十倍奉还的性格,他的两个贴心红颜知己被绑,按照以往秦寿的性格,恐怕早下手穷追不舍报复回来,怎么变得那么沉得住气了?
杜荷在李承乾一脸迷惑表情之下,大唆着八卦说道:“启禀太子殿下,据闻长公主病情未好转,前些天忽然病倒,杜某听闻当夜姓秦的那家伙深夜入宫,似乎与皇上大吵了一顿,最后给皇上命人杖责五十,至于后面,杜某不知晓了!”
“既有此事?”最近李承乾迷恋于声色犬马的闭宫生活,哪怕是李老大安排的辅臣劝说,也置身不顾依然我行我素,对于外面的消息更不可能知晓太多了,仗着自己母后还健在,无法无天李老大也只能睁眼闭眼权当没看见。
侯君集点点头补充杜荷的话说道:“启禀太子殿下,确有此事,只是姓秦的那家伙有点诡异,他琉球带回来的兵将,前些夜里,也就是跟皇上闹气的那晚,忽然一夜失踪,可皇上又次日说什么驱赶回去了,其中有什么…”
后面的话侯君集没有继续说下去,也没有必要说下去,李承乾一脸皱眉的表情,侯君集知道李承乾肯定也发觉到了什么,只是侯君集跟秦寿交际不熟,贸然前去打探消息,势必会引起误会和口舌话题什么的。
如今的长安看似风平浪静,实则充满内斗的皇权无硝烟斗争,最明显的就是魏王李泰,这家伙仗着长孙皇后病危的那天再度搬回皇宫,以频频的行动大献殷勤,赢得了长孙皇后是欣喜和李老大欣慰,弄得现在皇宫内风声鹤舞的。
自古以来皇室内斗争权夺位多不胜数,就算是李老大很厌恶这种兄弟残杀,可他自己也制止不了,他自己也是兄弟残杀之中过来人,皇权是多诱人的虚无至上名号,皇宫内众多王爷窃视已久,犹如猛虎水兽制止不了。
“杜荷,你以前跟姓秦不是有过交集吗?你对他的最初评价是什么?”李承乾忽然抬起头看向一边的杜荷,秦寿以前跟杜荷有交集过的事,李承乾多多少少有些耳闻,而且杜荷也没有隐瞒和期盼自己,对此李承乾很想看看杜荷的看法。
一开始李承乾自骁对秦寿很了解,可经过这些年这些日来看,李承乾越发看不透秦寿了,甚至难以琢磨他内心想法,秦寿每做一件事都是出乎人意料之外,甚至有打破常规不按套里出牌,经常做些让人难以置信的事出来。
秦寿太可怕的同时又太有用了,李承乾相信,只要秦寿投靠自己的话。自己皇位人选是百分百铁板板的事。以他现在的人际关系和权利。他一呼百应也不为过,只是秦寿保持中立,不参与皇权争斗之事,着实让人着急。
魏王李泰表面看起来没什么,实际频频大出手拉拢人,拉拢一些无关牙疼的人,在外人看起来有些无聊,可在李承乾眼里就不是这样了。魏王李泰拉拢的是与秦寿有关系的人,哪怕是秦府倒夜香的,魏王李泰也大费周章拉拢,其心可疑!
“这…”杜荷还真给李承乾问住了,说实在的他与秦寿交际并不深刻,只是泛泛之交见过几次面而已,他老爹杜如晦死后,更是再也没有交集过,杜荷能有今天成为太子跟班,全拼继承了他老爹爵位。如若不然他还真什么也不是。
“来人,备架!本太子要亲自去探访秦府大院!”猜不透局势的李承乾。选择了先出击打探虚实,秦寿太狡猾了,狡猾到李承乾心慌慌地步,杜荷答不出李承乾也没有刻意为难,他的一切行踪事迹李承乾比谁都清楚。
皇宫大门,一名侍卫阻拦了太子李承乾出宫意图,无论李承乾如何发飙,侍卫始终不让步,末了还丢出一句奉命行事,太子有疑问去找李老大的话,直让李承乾有抓狂的冲动,要不是侯君集劝说,说不准还真闹出是非。
甘露殿,李老大龙案上摆满厚厚几层奏折,心平气和地批阅每一份奏折,太监薛高瞌睡连连地轻声打着哈欠,谁又知晓皇帝之苦?李老大又是一宿未眠,掌灯批阅了一宿的奏折,身为皇帝御用传话人,薛高自然而然免不了舍命陪君王。
“皇上,太子殿下欲要出宫,给侍卫阻拦下来,忿然离去…”李老大批阅完一份地方官府的奏折,毛统领从外面走进来,第一时间行礼禀告宫门所发生的事,毛统领身为皇宫侍卫统领,太子出宫之事侍卫自然要上报给毛统领知晓。
“哼”李老大拍案而起面露杀气,面对李老大忽然其来的杀气,毛统领也忍不住轻微颤抖起来,好强烈好浓厚的杀气啊!毛统领不知道李老大为什么会这样,也不知他杀气是针对谁的?太子?还是?
“良心是每一个人最公正的审判官,你骗得了别人,却永远骗不了你自己的良心…唉朕到底是做错了什么?”李老大想起秦寿曾经说过的话,顿时感到秦寿的话特别的有理,看似简单的话却充满了人生至理箴言。
人之所以犯错,在于追求错误的东西而无法自拔,现在的李承乾就好比这句话的涵义,他的追求完全脱离了自身轨迹,这也是李老大无法容忍的事,要不是事情还没有明确之前,李老大说不准还真会暴走大义灭亲。
联合乱臣贼子祸害自己一手打下的江山,这是李老大不可容忍的事,哪怕是自己亲生长子也不例外,李承乾与乱臣贼子勾结一事,秦寿铤而走险直接上奏,开始李老大也不相信,雷霆大怒训斥了秦寿一顿,要不是秦寿有理有据,李老大甚至以秦寿诬蔑罪行打入天牢反思。
毛统领不知道李老大自言自语落魄的话对谁说,也不知道李老大说的是什么意思,也不知暗指是谁,这些不是毛统领所关心的事,他只是一名跑腿的,负责把皇宫内发生的事如实报道,至于其他事爱慕能助,皇室的那点事,不是他可以多嘴乱嚼舌头。
“派人通传李靖速速进宫,朕有事与他商议!”李老大紧握成拳的手用力过度轻微颤抖着,也不知道是气的还是怎么回事,毛统领松了口领旨躬身告退,他也不敢想下去,在待下去会不会发生什么危险事。
“承乾啊承乾,你让朕如何是好?”李老大等毛统领离去后,阴霾着脸色难以下决定,想到了什么李老大秃废地背靠龙椅,一手撑着胀痛的脑门,心里想着秦寿临走长安的话,百般不是滋味,真心希望秦寿的话是错的。
秦寿走了,艳花楼事件第二天夜里,就带着他琉球精兵走了,去替李丽质找药去了,要不是李老大点头,秦寿哪里有那么容易调兵遣将随去随走,至于秦寿去哪里找药。李老大不知道。也没有心情去问。无言地默默支持秦寿的选择。
李老大想不支持也不行,李丽质得知秦寿险些出事的消息,还调兵遣将去救援,一时担心过度受不了刺激再次病发,如若不是府里伺候的婢女早些发现,及时送到药王掌管的济民医院,现在李丽质早已香消玉殒了。
“唉”李老大再次发出叹息声,这次的叹息声充满疲惫和厌倦之意。李老大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是这样,这些年的皇位生涯,让李老大萌生了厌倦的想法,想到自己造下的孽缘,李老大抬起头仰望着甘露殿屋顶,内心久久难以平息下来。
前往岭南偏僻近道,上千全副奇异武装的精锐兵急速赶路,快马卷起漫天沙尘,林间樵夫见了马上避舍一边,一脸茫然的表情目睹上千全副奇异武装的人快速而过。这些人看起来像兵又不像兵,着实让人费解和纳闷。
“大哥。连夜赶路了那么远,停下来歇息一会如何?”李德蓓一脸疲惫地驱赶晕晕沉沉的脑门,联系几天快马赶路,代步的马匹早已开始气喘到口吐白沫地步,要不是沿路有秦家合作的势力早做准备支援马匹,他们也赶不了那么远的路。
李德奖在李德蓓开口提议声之中,沉思了片刻想到下一站的铺给点距离,勒马而立停下急行军,大喝一声下令说道:“吁原地休息半个时辰!侦查组,负责监视周围情况,其余人抓紧休息…”
李德奖的话刚落,上千快马同时勒马而立停下来,整齐一致的下马声和各自就位忙碌声同时响起,造炉的造炉,侦查的侦查,分工有序地开始就地休息生火造饭,填饱饥饿了半天的肚皮休息时间,
李德蓓摘下马匹上的水壶,咕噜噜声一口气喝了几大口,轻呼一口气后环视一周地貌说道:“大哥,距离下一个铺给点,至少有两个时辰的路程,以我等如此速度,相信不出几天,必可到达岭南地界!”
如今他们置身于荒山野外之地,跑到哪里了心里也没有底,只知道大致地方,秦寿与袁神棍早已搭乘蒸汽车出发,那不知疲惫的机械车,比起马匹速度快得多,又不需要休息,沿路跟着官道一直走就是了。
“嗯,速度上加把劲就是了,千万别坏了秦大人事就是了,唉”李德奖略显疲惫地轻柔自己额头,这是他们第一次在大唐境内出兵作战,上头的他们老爹和皇上都看着,要打一场漂亮的仗扬眉吐气才行。
“大哥,先秦时期,真有那神奇的…”李德蓓点点头算是回应了李德奖的话,这些最基本的知识,李德蓓还是知道的,想到了什么李德蓓刚开口好奇问,话还没有说完马上给李德奖伸手制止住了他后面的话。
“德蓓,忘了当初的训练准则了?没事赶紧去检查一下兄弟们的装备,确保每人的装备没有掉没有少!”李德奖皱起眉头,不悦地提醒李德蓓,以免他多嘴走漏任何消息,毕竟那事太玄乎了,以免消息走漏引来贪婪。
“啊?好,好的,瞧瞧,瞧瞧我这记性!”李德蓓闻言恍悟地猛拍自己脑门,一脸愧疚的表情低下头,李德奖无言地苦笑一声,一手轻拍李德蓓的手臂,在李德蓓抬起头的时候,努嘴示意还不快去照命令行事。
李德蓓去执行命令后,李德奖马上掏出一张手绘羊皮地图,破旧的羊皮地图上,勾画出了岭南大致地域,阳元山,这是他们最终目的,也是此次劳师动众的地方,歼灭藏身于阳元山的毒王和他一众手下。
这次不但是歼灭毒王,他们还有额外的任务,那就是协助歼灭大唐境外的乱臣贼子,他们算是打前锋的哨点,当然也算是敢死队一样,因为秦寿给他们下达了任务,在他们父亲李靖带兵前来之际,把乱臣贼子全干掉。
“唉还真是头痛啊!毒王啊毒王,我等劳师动众前来找你,是你的幸运还是你的不幸?”李德奖一手撑着结须的下巴,自言自语起来,长期以半生不熟的肉为食,加上艰苦的训练,此时此刻的李德奖犹如三十多岁的成熟中年人一样。
李德奖之所以如此自信,完全是因为他信任腰身佩戴的转轮火枪,这种半机械的转轮火枪,就算是武林高手面对它也难防,上千人的火枪,密集的射击毒王在怎么厉害也难以逃脱,更何况还有秘密的移动式火炮。
李德奖收起羊皮地图,走向席地而坐的精兵中央,大声说道:“兄弟们,我在重申一句,到了目的地后,所有水源和食物全都备好,不可胡乱吃食自带以外的食物和水源,知道我们这次的主要任务要点是什么没有?”
“雁过拔毛片甲不留,斩草不尽誓不罢休…”上千精兵同时回应李德奖的问话,这是他们这次出动的要点,血洗阳元山内的药王谷任何一片地方,按照秦寿的话,另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人,死亡才是最好的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