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妮和威尔士架着于西陇往夏威夷卡俄斯的宿舍走,西陇像煮透了的龙虾,不时还说着梦话,威尔士眼光不停的瞟着安妮。 安妮安之若素,两人在C组里共事有一段时间了,如今话却很少。
夏威夷的夜晚很漂亮,没有繁星点点,却有徐徐海风。
“安妮。”
“嗯。”
“这次回去,还会出任务吗?”威尔士低声问道。
“我会,没你们的事了。”
“我能和你一起吗?”声音更低了。
安妮一愣,没有说话。
“是我太废柴了。”威尔士难得这么低沉。
“你想多了。”安妮别过头去。
“安妮,我,那个,那天,对不起。”
“那件事不要再说了,都过去了。”安妮手一用力,西陇疼的叫了出来。
“我先回了。”威尔士放手就离开了。
已经到了门口,安妮看着夜光下的影子有点黯然。
把西陇甩在床上后,安妮叹口气,缓步离开。
床上的某人侧身一翻,看着一前一后两个孤独的影子,打了自己一耳光说:“一见钟情,真该死。”
不周山上此时已是少许游人了,白小非带着酒爬上来已经很晚了,要不是白羽长离说就到这就行了,白小非还真要登上那顶。
不周山在传说是通往天上的路径,常年飘雪,非常人不能登,白小非登山一看,里面青翠茂盛,完全不似雪山,虽然天空飘来雪花似的白片,却不让人感觉寒冷,此时的山里正是火红,都如枫叶一般,这番红里透白的景象很是奇妙。
三人漫步其中,看到一空着的白亭,走了过去。
白小非从小个子那拿了几坛子酒中仙,传说是仙人喝的,小个子吹嘘三杯即倒。白小非从小从酒海里趟过来的,不信这话,硬要试试,要不是小个子劝着,心里想着还要整治那小纨绔,非要喝他个底朝天。
看着这漫天红叶,白小非胸中畅快,忍不住一声长啸,白小非从没感到像今天如此随xìng。
不改纨绔本xìng,白羽长离上山之后便开始对岳麗讳言秽语,白小非本想骗上山来打一顿了事,现在看来得要好好惩戒一番。
“美酒美景啊,当浮一大白,来白羽家哥哥。”白小非开始灌酒了,白羽只好放下旁边的岳麗,对饮起来,几巡过后,白羽长离酒xìng来了,便说不醉不归。
白小非此时想着怎么和岳麗解释解释。
但岳麗上山后不说话,眼睛红得跟什么似得,眼里的怨气让白小非苦笑不已。
“你怎么来不周城的?”白小非借机低声问道。
岳麗转过头去没理他,白小非气的大饮一口,白羽长离看白小非吃瘪了,大笑说白兄气度不够。
“你怎么到这的?”看白小非没继续问下去,岳麗倒忍不住了。
“跟你一样。”白小非摇了摇头。
“那你怎么没跟我说?”
“那天你像个斗鸡似得,一转眼不见人影了,谁敢惹你啊!”
“那我走的那天怎么没跟我说?”岳麗不依不饶。
“那天发生太多事,来不及。”
“哼,你本来就是一丁点都不在意吧!哪来这么多借口?”
“你怎么不讲理啊!”白小非有点火气了。
岳麗怒视他,伸手把他酒杯夺过来往地上一摔。心里却苦涩的很,她一人到了美国,却被告知颠覆一切的事实,学校告诉她消除记忆便可入凡人就读的卡俄斯商学院,她却犹豫了,本该忘记这段荒诞的记忆和林浙双双就读纽约,可她心有不甘,不甘就这样普普通通的读完书,结婚生子,最不甘的是岳家已经和林家谈好了婚约。
她怀着一丝希望来到夏威夷,做好应试的准备,却不想在不周城遇到白小非,看着他如今如鱼得水,岳麗心里反而有一股巨大的伤感。嫉妒吗?不是,思恋吗?有点。也许更多的是自怜自哀。
白羽长离狐疑的看了这两人,白小非怕他看出破绽,没再说话只是解释这姑娘脾气有点大,叫着喝酒喝酒,才把他糊弄过去。不一会两坛子就被喝光了,白小非心想这小个子拿的什么酒,怎么一点效果都没有。岳麗知道白小非酒量惊人,这也得拜她所赐。
“兄弟,这女人也忒麻烦了,兄弟我也不想用强,你像个法子呗?”白羽长离此时有点兴奋了,怕是酒已喝的有点多了。
白小非拍了拍他肩膀,就把岳麗也拉过来一起喝。
白羽长离看他如此上道,便喝的更加豪放。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明月没有,却又三人。
白小非与白羽长离各怀鬼胎,这顿酒谈不上畅快,倒是两人一直看着岳麗。
一杯下肚,三两入喉。
终于白羽长离打了个嗝倒在地上。
白小非看了看,笑了一下说:“真是浪费这酒中仙了。”说完就提起罐子豪饮起来。岳麗看不过去抢了过来,看着白小非两只星眸,俏丽一红,也一大口咕了进去。喝完就哭了。
少年人的愁绪和离思总是来得快去的也快,白小非牛脾气上来了也不去劝,拿起酒坛,心里不知怎么就过不去,一脚向白羽踹了过去,喝一口踹一脚,白羽长离想是醉的狠了,嘴里还在大叫:“舒服。”
岳麗看得也笑了,她知道白小非来这必有目的。
“嚯,火,活。”一股郁气憋在胸中吐不出来,白小非只好大吼炼语三字,声声震颤,飞星似火,片片入林。
“哈,哈,哈。”白小非醉意来了,看着练气化火,飞舞林中,不由得大笑。
岳麗忙去扶着他,却赶之不及,白小非四处奔走,炼气乱放,飞火越来越大,白小非吐字也越来越快,很快整片亭子外的空地全是飞舞的火花,就像火红的萤火虫,红叶林,酒意浓。
白羽长离此时迷迷糊糊睁开眼看到这雪花飞舞的红焰世界不由得呆了。
岳麗也痴痴的站在璀璨离火中的白小非像疯子一样上踹下跳,
此时亭子外已是天女散花,白红相间,似烟花绽放。
白羽长离躺在地上傻傻的笑着,白小非此时醉眼朦胧,炼气散光,气力脱尽的他倚着亭柱子看着岳麗那张在烟花里的红妆。
岳麗走过来扶住他,白小非双手一抱,将她拥入怀里。
“岳麗,我也来了。”
一声哽咽,白小非的肩膀已湿了大半。
空气烧的淡红,雪被染的橙黄。
亭外,美人入怀,亭里,一人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