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淡漠的看了一眼下方那遍地血迹与残骸还有一丝丝尚未平息的元力波动的狼藉之地。 凌林知道,这里在此前发生了一场惊天的混乱之战。
如今这血色的战场中,还有着数道气息微弱的身影,这些身影中有紫府境的修士,有半步洞虚境的修士,还有一个洞虚境初期的麻衣老者。只是那淡淡的目光透露出凌林对于这些毫不在意的淡漠。
只是他的淡漠,在沅水宗幸存的这几个修士心中却是如同决定命运般的裁决。因为凌林的出现而侥幸存活下来的他们,在见证了之前那近乎不可思议的一幕幕。此前存活下来的喜悦之情早已淡化了开来。半空中依然飘荡着的淡淡血雾提醒着他们,眼前这实力恐怖的少年也绝非是一个良善之辈。
收回淡漠的目光,凌林对于这些所谓的沅水宗幸存下来的修士丝毫不在意,将目光遥遥的望向远方,凌林表情淡漠的脸庞上渐渐浮现出了一丝冰冷的笑意:“不知道突然看到一年多前就已经死了的人再次回来,你们会有什么精彩的表情?”
指尖轻轻抖动了一下,一道灰色的细线顿时喷薄而出。随后这灰色的细线在辰风与云叔惊骇的目光中将他们的身体洞穿开来。
“放心,你们不会这么快就死了的。”
看着辰风与云叔脸上的惊恐,凌林淡淡的开口道。此时,就像是羊肉串一般,一根灰色的细线将辰风与云叔二人的身体洞穿,串联在了一起,而这灰色细线的一头却是牢牢的掌握在凌林手中。
“青垣宗,真是期待呢?”
淡淡的话语声飘荡在半空中。凌林伸手一挥,其身前的空间顿时泛起了涟漪。随后,凌林迈步,身形渐渐消失在了空间涟漪中。凌林消失后的,那空间涟漪并没有消失,一根灰色的细线贯穿空间,伸向了不知名的远处。就在此时,这灰色的细线中突然传来一股轰然大力。
“啊!啊!”
两声痛苦的惨叫声响起,半空中的辰风与云叔的身体在那灰色细线的控制下顿时进入了空间涟漪中,转瞬间消失不见了。
四周顿时又安静了下来,那满是血肉残骸的战场上,几道身影就这么默默的看着凌林三人消失在半空中。片刻后,一道低沉的声音划破了四周的寂静:“老祖,我们走吧。”
低沉的声音中蕴含着悲愤与伤痛,强盛一时的沅水宗竟然在今日短短片刻的功夫内,只剩下了他们几人,近万的弟子虽然被遣散了一部分,但是还是有绝大部分永远的消失在了这场几乎是一面倒的大战中。四周扑鼻的血腥味不断涌入鼻间,波动着他们早已是满是伤痕的心神。
“你们走吧。”忽然间,坐在地上的沅水老祖站了起来,那苍老的面容上灰白之气更浓,整个人散发着浓郁的死气,就像是刚从九幽之中爬出来的亡魂。“我活不了多少时间了,在我生命的最后时刻,我想看看他青垣宗灭我沅水宗,自己会是何种下场?”
沅水老祖幽幽的道,目光静静的放在此前凌林三人消失了的地方。
“老祖!”
沅水老祖话音一落,顿时有几道急迫的声音响起,随后是一道道轻微的抽泣声。沅水宗突逢大变,现在好不容易幸存下来了,像是保护神一般的沅水老祖又要即将离去了。这无疑是一个惨痛的噩耗。
“你们走吧,找个地方隐藏起来,沅水宗的传承就靠你们几人了,在宗门中没有新的洞虚境修士诞生之前,切不可将沅水宗之名传出去。”沅水老祖平静的开口,就像是在交代着后事。话音一落,他们目光在这数道身影中两个半步洞虚境的修士身上停顿了片刻。随后他苍老的身影就这么消失在了众人面前。
“哈哈哈,我倒要看看他青垣宗会是什么下场!”
……
青垣山脉。
如今青垣宗大兴,数月之间接连掀起了数十场宗派间的战争,沅水宗绝对不是第一个被青垣宗所覆灭的宗派。
臣服,或者灭宗。这便是青垣宗向着四周那些大大小小的宗派发出的通牒。一些没有洞虚境修士,实力弱小的宗派自然大多是臣服了,而那些拥有洞虚境修士坐镇的强大宗派,却很少有选择臣服的,就像是沅水宗一般。
战争不断在爆发,青垣山脉中时常可以看到一群群气息强大的青垣宗修士如同蝗虫一般向着某一方向铺天盖地的涌去。
“大师兄他们怎么还没有回来?难道这沅水宗真是一块不好啃的骨头?”
青垣山脉上,一道道剑光闪烁,仔细看去,半空中每一柄剑形法宝之上,都静静盘坐着一名修士。不管是在半空中还是地面上,都有巡逻的修士。自从青垣宗掀起大战开始,青垣山脉也开始加强戒备了起来。
青垣山脉上方的某一处半空中,有两道身影脚踩大剑,凌空而立着。他们是负责看守这片区域的青垣宗修士。此时开口的,正是其中一个身着白衣道袍的年轻修士。白衣道袍,在青垣宗内便是内门弟子的象征,而内门弟子,无一例外都拥有着先天境的修为。
先天境的内门弟子用来巡逻,这在一年多前的青垣宗时是很奢侈的事情。然而在这短短一年多的时间内,青垣宗内不管是先天境的修士,甚至是紫府境的修士都如同雨后春笋一般冒了起来。如今的先天境修士在青垣宗已经算不上什么了。
“大师兄是什么修为?而且据说大师兄身旁还有洞虚境的强大存在守护着。这小小的沅水宗怎么可能能挡得住大师兄。只怕要不了多长时间大师兄等人就能顺利归来了。”
白衣修士身旁,一个身形清瘦的修士一脸崇拜的说道。然而在下一瞬间,他脸上的崇拜之色骤然凝固了,随即化为了一抹不可思议与惊骇之色。
因为他发现,他口中的大师兄此时像是一条死狗般正被人用一根灰色的细线牵在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