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未亮,深邃的夜空中疏星映着淡月,天地间千里万里都散着秋之寒凉。
正当小乐和小梦浑然不觉之时,突然楼上传来呼喊声:“来人呢,救命啊!”两人大吃一惊,心知不好,正要起身应对之时,却发现已经晚了!
呼!院子中间,一个一人多高的大柴堆猛然爆燃,火焰冲天,光辉灿烂。与此同时,楼上的火势也开始发威,整座楼烧得如同一支参天火炬,怒焰汹汹,焚天灼地。两处火焰竞赛似的吞光吐焰,照得此地如同白昼一般,壮观之极。
一切都太突然了!
与此同时,无数穿着白色孝服的男男女女从四面八方围了上来,只见男的身上背着一个皮囊,女的却是两手空空,无论男女都是神情肃然。这时,楼上房间里的人们也正好逃到楼下加入了人群,虽然一个个衣衫不整,可也并不如何忙乱惊慌。
一切就跟事先演练好的一样。
小乐和小梦身处人群中心,此刻只能看戏一般地继续看下去。
忽尔,“轰”地一声巨响,只见院子的大门已被撞开,一具全身艳红如血的红色棺材被十数个男子抬了进来。人群中分,自动闪开一条过道,红色棺材在火堆的另一侧停住,缓缓落地。
红棺之后,数个女子抬着一个红色的大盆跟了进来,将大盆放置于棺材之后,然后退到一边垂手侍立。
红盆之后,最后有两个女子打着幡来到近前,每人的幡上都挂着一张白布帘,上面都写着四个斗大的字,夜风劲吹,小乐就看见左边是“阳道壮伟”,右边是“莫乐于此”。
谁死了?这是谁的葬礼?棺材里是谁?或者说棺材是为谁准备的?小乐的心头疑窦丛生,转头去看小梦,却发现她神情悲戚,正是:梨花带雨含春恨,玉齿扣唇别笑颜;香肩微耸处,两手攥衣边。
不及他多想,已有人行动起来,红馆开,棺盖移,然后他就看到那棺里露出一尊硕大无朋的木祖,顿时就惊呆了!诸君有纯洁者或问:何为木祖?答曰:有物以木为体,状如男~根而雄伟非凡,一身之长,一抱之围,油光闪闪,亮色晶晶,筋肉突突,霸气凛凛,此木祖也。又,木祖之上刻三个血色大字,曰:红尘境。
木祖现世,所有人立即跪地,行三跪九叩之大礼,跪必以膝着地,叩必以额撞地,砰然响然,虔诚之极。
礼毕,所有人立身站起,男女尽解衣,雪色孝服滑落满地,年轻躯体风中屹立。此时,所有人无分男女,已尽皆是上着白色抹胸,下着素色小衣。只是,男子皮囊在身;女子则祖器在握。既有木祖,则必有木小组;既有木祖,则必有别祖;你看各种木小祖、石小祖、玉小祖、金小祖、铜小祖、铁小祖、陶小祖、琉璃小祖等等,一手之握间而形神完备。
继而,所有女子一手自摸,一手送小祖至嘴边,出香舌舔舐之、含吸之,妩媚风骚、清纯萌羞,各种情态。待到小祖通体濡湿之后,女子上前各将自己小祖投入红盆之内,一时间叮当作响,极似乐天诗“大珠小珠落玉盘“也。
少顷,木祖尽而红盆满,一男一女上前,二人各执盆之一边,举盆将各小祖倾入红棺内。然后,二人盆起盆落,红盆溅地。
摔盆之后,所有男子解下身上皮囊,依次上前将皮囊中的油料倾入红棺内。
小梦的眼泪终于止不住地流出来了,而小乐也预感着将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果然,有人从火堆那执起一支燃着的木柴来到红棺前,嘴中吟哦着:“天地阴阳,交欢大乐。彼何凹兮?我何凸兮?以凸入凹,甚感美快……”,然后木柴一引,那红棺就轰轰烈烈地着了起来!
就在红棺着起来的那一刻,彷佛是受到了原始的召唤,所有的男人和女人都行动了起来,自由组合,狂欢无禁。
大多数都是一男一女抱在一起,这边老汉推推车,那边观音坐坐莲。也许龙飞,也许虎行;或者狼搏,或者蝉附;甚至龟腾、凤翔,甚至兔吮、龙交;总之,各有其所乐。至于那一男二女,二男一女等等其他情态不可类举。然而,不管体位如何,所有人只做其态,不解其衣,难道是隔靴搔痒?
就在小乐困惑不解的时候,突然他发现,很多人就保持着这种姿势,慢慢地一动不动了。又过了一小会儿,所有人都再也一动不动,像是雕塑,像是木头,像是石头,像是已经死去。难道?难道?难道?
小乐忍不住上前,来到一男一女身前,伸出颤抖的手往前一推,这二人一触即倒。他们都已死去,只是因为都立着,彼此的身体都能为对方的身体提供着支撑,可是当小乐手一推,他们只见没了平衡,于是就死尸倒地。
真的都死了!像我们所熟悉的那些,如鲜花和牛粪,还有哼哼、哈哈、嘿嘿、呵呵,还有猕猴、猕猴桃、桔子、小桔灯等等等等,也都死了。
这也太惨烈了,他们身着孝服,抬着红棺,摔了红盆,谁又会想到他们所举行的却是自己的葬礼……
楼上火焰冲天,院子里火堆不熄,红棺高燃,三点火焰狂烧,远处的天空中现出一点鱼肚白,天就要亮了!
小梦泪流满面,这时她也走上前来,她深知此时不是沉溺悲恸之时,在前方一男一女坐拥地上,那正是鲜花和牛粪。他们两个坐在地上抱着彼此,一人各出一只手,共同举着一张纸。
小梦轻轻取下那张纸,默默看完,然后泪眼婆娑地递给小乐。
小乐接过来,只见上面写着:小乐,此处乃红尘境。红尘境,红颜化尘之境也。境中人,生而无名,命不由己。今番我们以命为献,为你加冕,现你已为此境之阳主。阳主之权,境中女子皆可临幸,望你慈悲,勿让生而无名者死亦无名。今夜之后,十日内若你逃过境中人之追杀,则升为境主。境主可决人生死,入红粉窟,渡红尘劫。红尘劫后,则为天主,尔时,境中一切规则尽可由你一心定夺,望你努力,祝你成功!牛粪绝笔!
红尘境?
(想了六天,写了两天,终于写出来了,不过我不后悔,觉得一切都值得。第一次的大场面写出来了,感觉还可以,嘿嘿。十分庆幸,没有多少读者,这样的更法也不会有人关注,所以不管内容再如何“神经病”,我都可以安全地写下去,能写出来就是胜利。今天一整天都枯坐在家中奋战,现在终于可以松一口气,出去吃饭,第二顿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