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露跟随巫妖王来到一处巨大的踏前,塔高九层上面有日月辉映,月露看到这座塔心中升起莫名感触,似乎能感受到塔和自己血脉相连,月露双目不自觉的流下了泪水。
巫妖王见到月露的表情道:“圣者以前见过此塔?”
月露摇了摇头道:“没见过,但这个塔和我血脉相连!”
“呵呵!月露小姐你终于来了,我可等你半天了,天道至数再变化无穷,但只要掌握在我手上,我便可以掌控天数!”兀空的身影从塔前出现,颈部被项圈束缚绑在塔签的神柱上,塔上挂着三个巨茧,其中一个被破开,应该是锁住巫妖王的茧。
月露默默的将宇文烈平放在地上,巫妖王暴喝道:“魔之左手!”巫妖王左臂涌出冰雪死气,背部隆起一个包,越变越大最后变成一个狰狞的骨翼,而巫妖王的左臂上长满荆棘的骨刺,冰霜覆盖着巫妖王的半边身体,巫妖王一时变得凶戾无比,已做好联手战斗的准备。
月露从地上缓缓站起,看着昏迷脸色憔悴的宇文烈,抬头看着兀空道:“你能救活他对吗?”
兀空笑了起来,笑得很灿烂道:“那是当然!”
月露神情纠结道:“我从你的眼中看到对我的恨意,我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恨我,但宇文烈是无辜的,只要你能救活宇文烈并答应放过他,我可以任你处置!”
巫妖王大惊失色道:“圣者万万不可如此,如今此獠被神塔困住,是我们对付他的最佳时机,只要我们擒拿住此獠,到时再逼他救宇文烈也不迟!而且圣者你自己说和这个塔有血脉相连的感觉,如果掌控这个塔我们将绝对掌控主动权!”
兀空坐在塔前神情平淡道:“你这个拥有‘至贱之水’的家伙见识不错,不过就凭你们在神门上徘徊的小辈,有何资格制服我,再说宇文烈可坚持不了多少时间,再过片刻他将会化为脓水,一个冉冉之星的陨落,真是让人可惜!”
月露似乎已经抱定死志道:“你不必再说那些威胁我的话,只要你救宇文烈,我不会做任何反抗!”
巫妖王看到月露抱定决心,心中焦急万分,兀空实力深不可测,如果失去月神的援助,他根本不是对手,很可能要横尸当场。
兀空意外的看了一眼月露道:“我也不瞒你,你可以掌控这个昊天塔,只要你将它移去,让我脱困我不仅可以救活宇文烈,而且我可以放过你们!”
巫妖王连忙道:“圣者三思!此獠凶残无比,如果将它释放,我们的世界恐怕要有灭顶之灾!”
月露眼中闪过倦意道:“我真的好累,我出生时被塞纳留斯等树妖拥为月神,艾拉撒带着族人向我朝拜,我看到万物繁荣生长,精灵族颐养千年,我传授他们德鲁伊之术,让他们脱离疾病的困扰,但渐渐的我发现世界变了,先是艾拉撒的野心驱使,研究永恒之井,之后燃烧军团到来,我发现世界不需要我这个月神了,各族都为了各自的野心,在明争暗斗,这个充满贪婪和**的世界我已经受够了,我发现自己在这个世界待得久了心也变了,变成一个我厌恶的我,心变了和死又有什么区别,他是我的知己,他让我看清了世界的本质,让我发现自己沉浸在自己构造的幻想中而不自知,我真是恨透了他,他或许说得对,一个让我悲伤的世界,那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月露手上涌出月光,印向神塔,塔上符文闪烁,塔开始缩小,大地开始颤抖,神塔化为一个三寸长的晶莹剔透的小塔,掌在月露手中,缓缓的旋转,而缠在兀空脖子上的链索自解。
兀空眼中闪过狂喜,被关了无数年的他今天终于要脱困了,那种狂喜让自持冷静的兀空也控不住自己此时的狂喜,仰天发出张狂的大笑。
兀空手中涌出两条黑白两色的链索,如闪电般缠住月露的咽喉,巫妖王感受到兀空身上不可抵挡的凶威惊得退后数步!
兀空链索用力一甩,将月露拖到身前手捏住月露的咽喉狞笑道:“你怎么不求我,求我放过你,求我救宇文烈!”
月露眼神平和的望着兀空,眼中没有惧色道:“你心中的仇恨和贪欲已将你的灵魂污染的肮脏不堪,你救不救宇文烈我已经不在乎,你奴役我有如何?”
兀空被月露这种神情激怒了,他要报被奴役之仇,月露的哀求和痛苦的惨叫会让他觉得大仇的报,兀空手中闪出一道赤红的火鞭狰狞道:“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够了”如雷霆般的喝声从天外传来,庞大的雷震之力压得兀空弯下腰,万尸丧塔中的时间和空间被庞大的压力禁锢,月露和巫妖王双目无神,似乎被用神通封印六识。
兀空艰难的抬起头,望着虚空颤声道:“太……羽大……人!”
太羽依旧横批着淡紫色的长衫,从虚空一步步走来,双目如两道雷霆,一步一步沿着虚无的阶梯向下走来,每踏一步脚上散发出一道天威向兀空压来,太羽一步步走下来,兀空渐渐跪伏在地上,兀空已经失去那份淡然,如羊遇见老虎一般瑟瑟发抖眼中尽是惊骇。
太羽走到地面,看着额头触在地面颤抖的兀空,眼中闪过一抹不忍,收起威严道:“你也是个可怜之人,我和他们夫妇有旧但却和你无仇,当年他们夫妇虽然奴役你,但现在他们夫妇一人被流放,一人香消玉损,上天有好生之德,你又何必对他们的子女赶尽杀绝,况且此女天性纯良是德善之辈,你更不应施以加害。
兀空见太羽收起杀心如蒙大赦,用袖子将额头的冷汗擦干,但对于放过月露很是不甘道:“太羽大人以仁德闻名于世,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不过当年你被男主暗害,差点魂飞魄散,况且大人来此一定是为了至权之印而来,当年女主临盆而亡,但她将胎儿封印在魔道至宝‘天欲井’中,意图很明显,是让其子女完成她为完成的事情,魔族自古没有一个是善类,他们夫妇作恶多段,斩草除根也算是替天行道,为世间苍生除害!”
羽空闪过厉芒道:“住口!他们的罪业已经由天道惩治,岂能加祸于子女,你如今脱困应该反思引以为戒,况且圣皇留下九大戒律之一的‘世界之戒’,你的修为神通远超这里的最高神——月神,你无权逗留在这个世界,你虽有神通蒙蔽天眼,但我可以替天行道!”
兀空唯唯诺诺道:“小人谨遵大人的教诲,我早已经洗心革面,所做的恶事全被他们夫妇所逼!”
太羽冷哼一声,兀空向太羽长长做了一礼道:“小人告辞!
太羽抬手道:“等等!交出晦阴诀!至权之印不是你能觊觎的!”
兀空脸色微变支支吾吾道:“这……这……这个……”
但在太羽神目灼灼下,从巨口中恋恋不舍的吐出一卷古朴的卷轴,兀空期期艾艾道:“太羽大人,小人虽然不才但出谋划策还是很内行,太羽大人掌握应天道至数‘一’之人,一定所图不小,大人之志在于‘至权之印’吧!小的或许可以帮你的忙!”
太羽手虚抓晦阴诀飞到手中叹道:“老夫以致迟暮之年,况且称霸进取之心从未有过,我留在这个世界只是为好友守墓,这是老夫对他当年的亏欠,而你所说的天道至数,只不过小烈和我的一位故人有莫大的干系,老夫代为照顾一下,老夫从未想过争夺至权之印,否则在无数年前至权之印以归属于老夫!”
兀空眼珠子转动不知道在打什么注意道:“巫族和我们妖族有不共戴天之仇,宇文烈既然不是大人的傀儡,身为‘九五’的大人该不会违背祖训,庇护这个巫族人吧!”
太羽眉头一挑怒道:“你是在责问老夫吗?”
兀空连忙摇头道:“小的不敢!看来大人的底线是圣皇九戒之一,小的一定会谨遵圣皇九戒,宇文烈成神之后,我一定会去拜访他!”兀空消失在当场。
太羽轻抚着《晦阴诀》卷轴道:“魔妃太低估他的算计了,导致身死道消,现在老夫从兀空手中夺来这卷魔妃用命夺来的‘晦阴诀’有失道义,晦阴诀是巫族奢比史留下的传承,上面有天地间两仪之阴的最高悟道,兀空作为鬼族遗脉自然不会放过,况且晦阴诀事关至权之印,加上小烈是兀空所说的什么天道至数,被这家伙缠上可是让人头疼的事,玉不琢不成器,老夫本来出手帮你就有违族规,不过……哎!”
太羽转身手一挥,夜灵和宇文战走了过来,夜灵跳到宇文烈身旁,看到宇文烈身前恐怖的伤口心下着急。
太羽手中闪出阴阳鱼,印在宇文烈伤口,宇文烈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手中闪出三粒黑漆漆的丹药道:“小烈暂时不会醒来,你将这丹药每天给他服下一粒,三天后他会醒过来,这卷古卷交给他,让他练习晦阴诀早晚会将伤口上的鬼咒会化去,我去看看水儿!”
夜灵接过丹药和古卷,没有多问,毕竟太羽对宇文烈从来没有表现出恶意,这次兀空恐怕也被太羽收拾了。
太羽破开空间消失在当空,万尸丧塔中时间空间又恢复了正常,月露和巫妖王恢复了神识,巫妖王四下打量,宇文烈平躺在地上,夜灵以化成猫身爬在宇文烈怀中,不过幽森的目光可以看出他的灵魂依旧是猫女,宇文战则蹲在一旁。
巫妖王看到天空中悬浮的黑暗圣杯,飞起身直接夺了下来,驾着冰封王座飞离而去,月露手中掌着神塔,没有去从巫妖王手中夺取黑暗圣杯,目光落到昏死的宇文烈身上,夜灵浑身毛发竖起怒道:“看什么!都是你害得!我警告你,别再靠近我主人,否则我对你不客气!”
月露幽幽叹了口气道:“他没事吧!”
夜灵哼道:“好得很!没你主人会更好!”月露迟疑了一下没有再说什么,光塔照在被兀空禁锢的巨茧上,基尔加丹和麦迪文被从中释放出来,基尔加丹神情狼狈的化为一团黑暗之气消失。
麦迪文心虚的不敢看月露,抵着头躬身道:“月神大人!”
月露的脸此时已被月光罩住淡淡道:“我当年曾有规定神者不能干预凡人的事务,麦迪文从今天开始我要闭关,九年之内这个世界有你掌管!走吧!”
麦迪文神情激动道:“是!圣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