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风窟如恶魔之口,吞噬了所有的光明,这里的一切似乎都是黑色,宇文烈的裂坤之乱的剑域,如一盏在夜风中的残灯,给了这毫无生机的煞风窟一丝昏暗的光明。
剑域护着爱丽丝前进,爱丽丝着急的向着剑域外面昏暗的煞风张望,心中既是期盼又是恐慌,既想看到赫尔德的身影又怕看到什么可怕的事发生,赫尔德的惨叫在煞风中若隐若现,宇文烈和爱丽丝的心如被一根发丝吊起,那根弦似乎随时有可能崩断!
宇文烈和爱丽丝默默的前进,让煞风窟越显得更安静,宇文烈心脏几乎停顿下来,心中在默默祈祷着阿尔萨斯、麦迪文以及月露三位神士快些赶来,并且在心中暗自将阿尔萨斯和麦迪文二人的祖宗十八代骂了个遍,一身‘神士’修为修到猪身上了,他已经进入剑崖有一个多小时,而这三人竟然没有一丝音讯,不会还被困在云海中吧!
宇文烈停了下来深吸两口气暗自压下心中的不安,他知道自己很可能要面对的是欺诈者基尔加丹,虽然达到人剑合一但宇文烈还没自大的认为自己可以和神士相抗,况且基尔加丹可不是麦迪文、阿尔萨斯这些刚成神的半吊子,他已经成神数十万年,而且神域恐怕用神界石修建过,在德拉诺萨格拉斯就是将那方世界炼成神界石,虽然夜灵当时对之不屑一顾称之为废品,但从罗兹处了解到有神界石和没神界石的神域就如钢铁和棉花的区别,虽然是废品神界石,但燃烧军团征战世界没有一千也有九百,那么多的神界石,想到此宇文烈不觉得往洞口张望,祈祷阿尔萨斯三人快点到来,其实宇文烈有些异想天开,神界石可不是那么好锻造的,即使有一方适合锻造神界石,锻造一块神劫石消耗的神力也是不可计量的,不可能是无限锻造,况且神士界别有上中下三等神域最多可以熔炼九块神界石,对于萨格拉斯来说就算是德拉诺的那颗废品神界石,也是废了无数艰辛和汗水。
爱丽丝发现了宇文烈的异状,回头看了一眼黑漆漆已被煞风吞噬的来路道“怎么了烈儿?”
宇文烈深呼吸压下心中的不安,他可以,等赫尔德却没时间等了,不过这次去遇上基尔加丹很可能凶多吉少,自己这条命还要留着成为强者救莉娜和奥妮克希亚,但是让他站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师尊遇害这种事情宇文烈做不出,随即想到了夜灵,但是夜灵说过自己和萨格拉斯之间的决战她是不会插手偏袒任何一方,基尔加丹是萨格拉斯的手下,夜灵说一是一,绝对不会插手!
宇文烈暗骂自己胆怯道:“宇文烈啊!宇文烈!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但却了!成了无胆鼠辈,难道你忘了师尊对你的恩情了吗?”宇文烈坚定的望向前方道:“没事!师娘我只不过是看看有没有后援!我们走吧!”宇文烈搀扶着爱丽丝向煞风窟最深处急速飞进。
赫尔德浑身衣衫已经被煞风腐蚀的一干二净,双手高举着风碎剑,剑上缠着一道煞风风旋,风碎周围的空间被风旋切裂难以愈合,而赫尔德眸子中的剑芒也开始剧烈的颤抖起来,七毫芒时明时暗。
黑龙公子站在一旁看着赫尔德这副摸样,眼中闪过喜色道:“少主!他的剑芒已经饱和!”
诺崇点了点头收回双手,停止往赫尔德体内灌注煞风,冲着赫尔德轻轻点了点头,赫尔德咆哮一声剑指虚无的是风窟喝道:“出云!”一道剑痕划开了紊乱的罡风,如破云而出的烈日,在出云的剑势下一且都是如此的黯然失色,剑痕所过煞风被化成两段,而此时在漆黑如墨的煞风中,一道银线构造的网渐渐显露出来,赫尔德的剑刺入银网中,银网悄无声息的被划开。
“不!”宇文烈带着爱丽丝赶了过来,看到赫尔德刺出如此恐怖的一剑击破了时空之网,那道消瘦的背影此时看起来如此的高大,因为愤怒宇文烈眼眶如铜铃,眼角因为瞪目溢出血来。
‘啵’时空之网被击破域外的煞风如洪水猛兽扑入了破网处,而赫尔德眼中剑芒碎裂,身躯和风碎剑如在暴风中的沙粉消散。
迟了!自己还是来迟了,宇文烈张了张口没有发出一丝的声音,此刻他似乎失声一般,双膝一曲跪在裂坤之乱上,愤怒让双眼如凶兽一般狰狞。
爱丽丝如一尊塑雕,赫尔德的最后的那一幕似乎成了她心中最后的画面,此刻爱丽丝没有流泪也没有哭,眼眸格外的平静,眸子一眨不眨的望着远方的煞风道:“烈儿!一定要为你师父报仇啊!”
宇文烈跪下叩首道:“师父的仇我一定报……”话未说完爱丽丝冲出裂坤之乱剑域,一头扎入煞风,宇文烈大惊失色连忙站起准备营救,但瞥见了爱丽丝最后那一抹决绝的眼神,准备抬起的手停了下来,爱丽丝的心已经死了,就算活下来又有何意义,这种心情他是非常的了解,因为他经经历过,爱丽丝被煞风吞噬如赫尔德一样没有在这个冷酷疯狂的世界留下任何东西!
“师父!再见真好!”诺崇冰寒简洁的语调在煞风中若隐若现,在宇文烈耳中缺如同惊雷,宇文烈低着头缓缓转过声,抬起头时如疯狂的凶兽,眸子中只有杀机和剑芒咆哮道:“你倒还记得我这个师父!为什么!为什么你要害我身边的人,先是奥妮克希亚,再是莉娜现在连我上了年纪的师尊也不放过,今天我要挖出你的心看看他到底真的是不是黑的!”
诺崇听到宇文烈杀机满腹的话,似乎没有一丝的生气,反而如饮了一杯美酒在细细的回味着什么,闭上眼睛一脸的陶醉喃喃道:“痛苦!仇恨!失望!杀戮!是世间多么美妙的**,师父你知道吗?这些最基本的**对常人来说是与生俱来,而我却已经没有了,没有了这些如美酒一般甘醇的**,麻木的不知道是生还是死,呵呵!不过今天很高兴,和师父为敌我的心中竟然生出了一点点的悲伤,这是多么让人迷醉的**!”诺崇如再说一件非常平常的事,语气单纯的如婴儿的啼哭没有一丝杂念,但却让宇文烈心中不由一凉,面前的这个熟悉的面孔下隐藏的到底是个什么怪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