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武峰神sè如常的走近少年,丝毫看不出有什么防备。 首发--无弹出广告
还有一米的距离,少年一躬身,身体倾斜向前猛冲,藏在背后的右手,挥舞过来,手上握着的是锋利的匕首,寒光耀眼,刺向余武峰的腰眼。
“余大哥。”
伍玉梅看到了少年手中的匕首,喊出声之后,蒙着脸不敢再看。
那些倒在地上的少年,脸上露出欣喜的笑容,由于疼痛而变得有些扭曲。
“啊!”
少年一阵尖叫,没有刺中余武峰,手腕反转,匕首从手里掉落出来,余武峰伸手接在手里。
在一个退伍兵面前玩刀,即便是喂猪的兵,那也是拿过杀猪刀的兵,怎能随便玩刀啊,何况眼前的大叔,并非真的是喂猪的兵。
少年简直就是厕所里打灯笼,找死啊!
可以说,眨眼之间,匕首的归属就转换了主人,像这种武力值完全不均等的情况,连空手入白刃的武斗技巧都用不上,直接就是强大的武力辗压。
少年利刃出手,余武峰左手出手极快,像钳子一样抓住少年的手腕,反手一拧,少年手腕扭曲,疼得大声呼喊,没有力气握刀。
余武峰右手一抄,匕首就牢牢抓在手中,少年用惊恐的目光,望着眼前朴实普通的大叔,咬牙切齿的说:“放、放开我。”
少年手腕被捏着,仿佛随时要断掉一般,疼得他猛吸凉气,强作镇定的说:“你,你,知道我爸,我爸是谁吗?你,你最好放了我。”
“要,要是我,我有什么损伤。你,你……啊,哦……”
少年话还没说完,就大叫起来。
原本余武峰只想教训一下这群小混混,然而,眼前这个少年居然直接动刀子了,而且从他刚刚表现出来的冷静,还是一个很有心机的狠毒少年,那么就必须要给他留下深刻印象,以免继续为非作歹。
救得了伍玉梅一时,不可能每天都跟着伍玉梅吧。
少年不识好歹,被制住了,不求饶,反而出言威胁,不说他在余武峰面前,动刀是小把戏,就连他说身份搬后台的话,就让余武峰有些哭笑不得。
小孩子打架,打输了,才会说,你打我,我告诉我爸去。
现在他们不是小孩子了,都是十七八岁的小年青,成年了,就要为自己的行为承担责任,付出代价。
这个道理,余武峰十年前就明白!
余武峰不等少年把后面的话说完,松开了抓住少年的手,后者脸上刚刚露出欣喜之sè,心里还想着,这大叔真是识趣,而且那些跟班,都认为能唬住大叔,还没说出他们老大的老大什么身份,就怕了,心里别提有多狂喜。
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情,让众小年青大跌眼镜。
余武峰左手松开少年的手腕,右手上的匕首,带着一抹寒光,出乎所有人意料,毫无征兆的“噗哧”一声,匕首直接扎在少年的大腿上,少年发出尖叫,痛得锥心刺骨,这可要比手腕被捏着时,痛感上千倍。
“李少!”
“余大哥。”
躺在地上的那些混混,惊恐的看着他们的老大,利刃入肉,撕裂的声音,令每一个小年青心颤。
他们打小架,欺负良善还行,真的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的场景,并没有实践过,如今亲身见识了一把,神情无比紧张,仿佛刀是扎在他们身上,身体疼得不由自主的抽了一下。
伍玉梅彻底惊呆了,颤抖着走过来说:“余大哥,你,你杀人了。”
一个中学女学生,哪里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慌乱的看着余武峰。
“没事。他就是流点血而已。死不了。”余武峰拍着她的肩膀,还有一个月就要高考了,不知道今天的事情,会不会给她造成影响,“你别怕,有我呢,今天不狠狠教训他们一顿,还会找你麻烦。”
小姑娘咬着嘴唇,看着少年,眼里并没有丝毫的同情,反而是无比的厌恶。
“玉梅,你……”少年看向伍玉梅,一时却不知道说什么,骨子里的自傲,他忍住了大腿上的疼痛,或者说,剧痛的短暂麻木感,让他没有知觉,忘掉大腿的伤口。
“你们认识?”余武峰疑惑的望望两人。
少年捂着大腿的伤口,鲜血透过指缝,流出来,滴在野地的青草上,染上淡淡的红sè,额头上冒着豆大的汗珠,少年没再喊疼,这一点,到让余武峰有些佩服,其行为让人不耻,但其硬气的态度,到让人刮目相看。
不过,坏人终究是坏人,是要受到惩罚,不值得同情。
“我们高一是同学,追了我三年,他非得要我做他女朋友,我一直不同意,他今天就,就……”
伍玉梅毕竟是高中生,这时稍微恢复了镇定,简要的说出了两人的关系,说到后面,声音略显硬咽,显然,如果不是余武峰及时出现,那她今天受到的伤害,将无法弥补。
余武峰算是明白了,这家伙是要趁着高三最后一个月时间的机会,能够生米煮成熟饭,造成既成事实的情况,并非是一帮混混纠集在一起,简单的耍流氓,但少年这种行为,已经和流氓没什么分别。
“你叫什么?”余武峰问他。
“李强。”少年原本不想回答,慑于对方的目光,昂着头说。
“知不知道,强扭的瓜不甜。而且你们快高考了,你要真喜欢她,应该为她将来考虑,你能给她将来吗?”余武峰后半句像是问少年,又像是问十年前的自己。
“我们的事情,你最好别管。”
“我已经插手了,不管也得管。你要是不老实,你就不是腿上挨一刀这么简单了,整条腿跟你废了。”余武峰觉得只是这样说没有效果,想了想又接着说道:“你要觉得我不能拿你怎么样,你可以去县城打听打听,郑屠夫的腿脚是怎么断掉的。”
“你,哼,郑胖子,今天这一刀,我记住了,最好别让我在县城碰到你。”李强咬着牙,放出狠话,朝那帮小混混招呼,“都他玛德死了没,没死就起来扶老子。”
余武峰没有阻拦,事实上,李强等人并没有造成什么恶劣后果,不能拿他们怎么样。
众小年青扶着少年,一瘸一拐的走上路基,骑着摩托车走了,一路上流下鲜血滴落的印迹。
余武峰表现得镇定无常,然而,这偶然之间的再遇,悍然出手,救了妹妹的同学,却在无意之中,深深的埋下了祸根。
李强将他的脸印在了脑海里,含恨离去,心里没想着报jǐng,而是想着如何找父亲,替自己报这个仇,他大腿受了伤,众跟班手忙脚乱的弄去医院救治。
“小梅,下次遇到这样的事情,一定要打电话报jǐng。”
“嗯,我刚才心慌害怕,一下忘了,只知道跑。”小姑娘微低着头说,“余大哥,谢谢你。”
“对了,小梅,都要高考了,你怎么不住学校里面,这么远的路,还回家。”余武峰边走边说。
下河村和郑家村是挨着的,距离县城都是二十公里,住校是最好的选择。
“我是住校的,早上家里打电话,说妈妈摔了一跤,我就回去看了一下。”
“怎么不送医院?”
“没什么大碍,妈怕花钱,不去检查,说在家里躺躺就好,我不放心,下午放学,就跟老师借了电瓶车,想再回家看看。”伍玉梅咬着嘴唇说,“没想到,李强他一直跟踪我……”
“放心吧,你是秀秀的同桌,你们是好朋友,李强的事情,我会帮你解决的。你安心住校复习备考,一会我跟你去看看阿姨。”余武峰安慰着说。
“谢谢你,余大哥。”
伍玉梅犹豫着又说道,“李强,仗着家里有钱有势,高一就经常欺负班上女同学,那些男生都怕他,不过,后来我们分文理科班,跟他接触的少了,没想到最近他又来缠着我……”
“他爸是李伟乾,听同学们说,是做煤矿生意的老板,在昌隆县很吃得开。”伍玉梅又解释着说。
她作为一名中学女生,每天都想着读书学习考试的事情,对于社会上的事情,能知道的信息非常有限。
“余大哥,你扎了李强一刀,他……”伍玉梅的脸上担忧起来。
“没事,他不敢乱来,而且,派出所我有熟人,你别想太多,回到学校,安心学习,有啥事报告老师,报jǐng。”余武峰将电瓶车扶起来,钥匙还插在上面,试了试,电瓶车没摔坏,将把手交给伍玉梅说,“上车吧,先回家。”
二十分钟后,伍老板的商铺前,余武峰将嘉陵摩托车停好,放在伍老板的车棚里,伍玉梅也把爱玛电动车寄存在这里,明天早上上学再来取。
余武峰在商店买了包糖果,第一次妹妹同学家里,再加上又是看望病人,总不能空着手去,他担心今天的事情,给伍玉梅造成心理yīn影,影响到高考,她是妹妹的同学,能帮就多帮一点,就跟着去她家看看,多稳定一下小姑娘的情绪。
下河村和郑家村隔着仁昌公路,按地理位置来说,天府省是丘陵地貌,郑家村所处的海拔要高些,就像是在山坡上,站在郑家村的山脊上,能将下河村尽收眼底,村子坐落在一片低洼的地面。
下了仁昌路的路基,走过一段坡路,就是双溪河,对岸两百米的距离,就是下河村村民聚集地,错落有致的房屋,面对着河流,依山而建,村口都是田间土地。
这个时节,水田种着稻谷,旱田种着油菜,有的种着玉米,或者是蔬菜瓜果的农作物。
由于紧挨着双溪河,到不像报纸上说的蓝天村那样,干旱缺水,农作物枯死大半,下河村这边,田间地头的作物,长势喜人,绿油油的一片,玉米顶花谢了,腰间结着硕大的玉米棒子,预示着下河村将迎来丰收季。
余武峰跟着伍玉梅走在田埂上,村民养的土狗,在村里游荡,隔着老远,汪汪的狂吠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