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自己的徒儿——菲拉雪心有不甘地,又二次持剑挂着风声,朝自己的腰部猛斩而来,龙云原本想继续装逼的耐心,已经消散一空。
原来,他的初衷是制住菲拉雪后,在不暴露自己身份的情况下,赶紧溜之大吉。否则的话,他实在是没有脸面,在如此丢人的状况下,与自己的爱徒相见。
其实,一来,龙云是不想让自己这种,黑衣蒙面夜入女弟子绣楼的,鬼鬼祟祟的猥琐行为,在菲拉雪面前暴露;二来,假如暴露之后,他也不便朝好奇心特强的菲拉雪,解释事情的原委,毕竟,他将菲拉雪的全部族人,一网打尽地全部收为小弟的事情,好说不好听啊!
最主要的是,龙云是个要脸要皮,好面子的主儿。假如他是个彻头彻尾的无赖,那也就罢了。如果那样的话,他便可以“明人不做暗事”,厚颜无耻地对菲拉雪讲明一切。反正,他会觉得:老子是无赖、是流氓,老子还怕谁?可惜,龙云不是这号人啊!
他老人家是抹不下脸面啊!他又怎么好意思和自己的大恩人,去解释其干过的缺德事呢?在宏图大业的诱惑下,龙云虽然昧着良心暗中做了些猥琐的事情,但是,当时,他也是形势所逼,迫于无奈啊!可是,对同一个问题的看法,每个人的立场是不一样的。
根据龙云的判断,假如让菲拉雪知道了自己的行径后,他估计这名“大恩人”恐怕。很难再原谅和接受他这名师傅啰!这是龙云最害怕。也是最不愿见到的事情。
为了掩饰之一切。他除了之前早已对菲拉府中所有小弟,施加了“主人意志”——严禁将府中的变化告之菲拉雪外,这不,他又偃旗息鼓,偷偷摸摸地,前来收服丽莎。当然,他对丽莎也同样施加了这一“主人意志”。
他所采取的全部防范泄密的措施,其最终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不想破坏自己在徒儿——菲拉雪心中的良好形象。
同时,他也是个怕麻烦,懒得为了掩饰自己的一些“罪行”,去多编瞎话同其他人解释其中缘由的家伙。尤其,在自己人面前,他更是对掩盖“罪行”,感到伤透脑筋和无能为力。
因为对自己人扯淡和撒谎,他会感到心中内疚和别扭。他不习惯,同时也不擅长于对身边的“自己人”,去动诡计和玩心眼。
除非是在万般无奈、实在没辙的情形下。他才会硬着头皮偶尔“滑头”一次。今夜,他所做的一切。就是属于偶尔“滑头”的范畴。
总的来说,龙云还算是个富有同情心、良心未泯的“好孩子”。不过,为了一些更大的目标,他做事时,不可能拘泥于常规,顾及到所有的小节。
身为胸有大志、想要成就大业的人,龙云明白:
为了某些更重要的目标,自己不可能在做所有事情时,都去完美地遵守世俗的道德标准,因为他不是“圣人”和“完人”,而是一名实实在在的“俗人”。
当然,在偶尔“滑头”时,龙云也会将“缺德程度”降到最低,尽量不去伤害和欺骗身边的“自己人”,因为他于心不忍、心理矛盾,他尚未坏到那种“丧尽天良、厚颜无耻、卑鄙下流和无可救药”的地步。
今夜,他对菲拉雪所做的一切,就是他这个人的真实写照。其实,打小开始,龙云这孩子经常会怨天尤人地感到:
“唉!转世后的今生,老子他妈的,活得可很累!老子‘真小人’就是做不来,也不会做,那老子就只能去扮演自己原本的‘君子’形象啰!偶尔,为了未来的‘大计’着想,老子还不得不昧着良心,去当回‘伪君子’。唉!这他妈的都叫什么事啊?‘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此话无虚啊!”
“唉!谁叫老子不够坏、不够狠、不够毒呢?谁让老子心肠软,有同情心和恻隐之心呢?谁叫老子放不下面子,是个注重道德的麻烦人呢?嗯,或许这就是老子的命吧!老天已经安排好老子,不配去做个彻头彻尾的‘坏胚’,只能实打实地去当个‘君子’。哪怕是偶尔的‘伪君子’,老子也必须去做……。”
正是由于以上这些原因,龙云才被逼无奈地被自己的徒儿——菲拉雪,给连砍两剑。否则的话,他早就厚着脸皮、毫无顾忌地,显露真实身份了。
然而,此刻,龙云想赤手空拳,尽量少用古武地去控制住菲拉雪,真的很难!因为菲拉雪使用的是“古武”,龙云知道:他用大陆粗陋武技的话,根本赢不了徒弟。而他古武用多了,势必造成徒儿的怀疑。这样的话,他将会有露馅的可能。
其实,如果不是菲拉雪是一名一根筋的,不爱动脑筋的“蠢货”的话,龙云在刚显露出“古武”时,她就应该想到对方有可能是“老师”,或者是与“老师”相关的人了。
可在危急关头,本就心眼特少、憨憨傻傻、大大咧咧的菲拉雪,就更加顾及不上这些细节和破绽了。
此刻,她的想法只有一个,那就是:“姑奶奶现在,一定要尽快干掉歹徒,绝不能让丽莎受到这人的任何伤害。”
但是,龙云的心态却截然不同,他认为:
“唉!菲拉雪是老子的‘大恩人’啊!老子绝对不能伤害到她啊!老子今夜所做的事,本就很对不起她了。眼下,如果伤到了这丫头,那老子就太不是东西啦!就更加对不住这位‘大恩人’啦!”
于是乎,在龙云投鼠忌器、心有顾忌,不想伤害菲拉雪,而菲拉雪却一门心思、拼了老命地,也要放倒龙云的情形下,龙云出手空拳地想不伤徒儿一分一毫,并且擒住她的话,他真心地感到:
老子真的是力不从心啊!简直就是烫手的山芋——无法下咽;缩头的王八——没处下手;团身的刺猬——无处下口啊!
至于兵器,他认为:那就更是无法使用了。那要是一剑下去不当心的话,老子可是会要了菲拉雪小命的啊!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就算打死老子,老子也不能干啊!
终于,在无法克制菲拉雪的致命攻势下,龙云心中权衡利弊之后,还是做出了让步:
“唉!也罢!老子既不能伤害到‘大恩人’——菲拉雪,但也不能就这样窝窝囊囊、不明不白地,成为弟子的剑下亡魂,那今夜老子就只能豁出去,不要这张老脸啰!脸面固然重要,可是‘大恩人’的安危和老子的性命,那就更重要啦!”
想到这里,龙云一面再次躲避着菲拉雪“横扫千军”的拦腰横斩,一面暗中长叹一声道:
“唉!看来今夜,老子就只能做回‘真小人’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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