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病!还要心药医!
奈何世间本无心药,用什么来医治?
那就换一个简单通俗的说法,那就叫做“解铃还须系铃人”。 首发--无弹出广告
更加无奈的是,系铃人根本不想解铃,也根本不会顾及铃铛的想法,那只有铃铛在那里独自伤心了。
朱标很伤心!
见过李文忠之后,得到两个消息,两个都不是很好的消息。
第一个消息是皇帝朱元璋给太子朱标的谕旨,孙贵妃病重,如可,带庞煌速回京师完婚;
潜在的意思就是如果朱标看着庞煌可以,就带回来和临安公主成婚,能冲喜让孙贵妃好转最好,最不济也让孙贵妃走的安心些。
虽然不是生母,但以朱标的个xìng,也肯定要伤心的,为孙贵妃伤心,也为即将失去母亲的几个妹妹伤心。但是绝不可能为了庞煌这个莫名其妙成了冲喜物事的人伤心。
所以因为心里难受,而失去常态的太子殿下,只是将庞煌召来,向他通报了这个事情,然后让他准备一下,过几rì随自己一起回转南京。
太子伤心,庞煌郁闷。
在无数的书籍里,曾经看到过的贞洁烈女的形象不由自主的在庞煌的脑海里不住的闪现,没有想到,自己却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自古以来大都是女子悲叹自己的婚姻、命运由不得自己做主,常常被父母许配给了一个陌生人,过着暗无天rì的生活。
可自己明明是个男的,在几百年后另一个比较yīn盛阳衰的世界,庞煌对于自己的终身大事尚且能够自己做主,没有想到回到了以男子为尊,男尊女卑的大明王朝,却反而身不由己了。
庞煌差点没有拒绝,虽然他不反感临安公主,也不反感驸马这个称呼,更不介意别人说自己攀龙附凤,但是如同女子般的被人摆弄,就算你是皇家之人,也不能这么瞧不起人吧!
庞煌差点没有拒绝,就差张嘴说话那一点!
因为他听到太子说出了第二个消息!所以在哀叹自己命苦的同时,暂时止住了冲动,将注意力专注过来。
此刻太子的行宫内,李文忠刚刚离去,随驾的官员代替太子出去相送,而偏殿之中,除了刚刚觐见的庞煌,和正在伤心的太子殿下,就只有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监,在哪里有意无意的打着瞌睡。
“庞爱卿,孤心里很不平静!魏老师今年今年已经六十九岁的高龄,怎么会有谋逆的念头呢?反正孤不信,庞爱卿回去收拾一下,最近几rì,我们就返回南京,就算是拼着父皇责骂,也要保住魏老师的。”
魏观,赤壁人,洪武五年,曾是侍读学士、国子监祭酒的魏观,被举荐做了苏州知府,官声良好。
因苏州光复之前,张士诚把苏州的官府改为宫殿,而把府治衙门迁到都水行司。魏观上任后,觉得都水行司地方狭小,不方便办公,洪武六年,于是又把衙门迁回原址。
洪武七年,苏州卫指挥使蔡本弹劾魏观“兴既灭之基”,大意就是说魏观借助风水想要帮张士诚翻身,有些迷信的朱元璋,本来就忌讳当初收复苏州时的惨烈,再加上大明立国后江南文人和百姓对于张士诚的怀念,让朱元璋感到自己的尊严受到了威胁。
于是大怒之下就要问罪,在太子的求情之下,只好暂时搁置,后派遣御史台御史张度前往调查,却又查出高启曾为魏观撰写“郡治上梁文”,其中含有“龙盘虎踞”等犯忌讳的词句,于是新帐老账一起算。
不但魏观被捕往京师,同时连累的还有才子高启、王彝等数十名江南文人,一起押解往京城,不审不问,准备秋决!
前面太子替魏观求情的事情,庞煌不止一次的听太子提及过,因为在明初,相对于四大案,魏观这种事情,就小的多了,庞煌了解不多,所以也未曾发言,只是好言劝之。
但是却没有想到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朱元璋不问青红皂白的逮捕,不审不问的就要开始杀人了吗?
自己穿越到大明之后,曾经很关心邸报和各种消息,除了一些贪赃枉法的芝麻绿豆小官,朱元璋还没有大开杀戒的意思,也许是正在着重培养太子的原因,到现在为止,除了一个死的莫名其妙的杨宪之外,其他还真的没有听说过擅杀大臣的典故。
现在猛然听到太子说魏观一事,不由好像有些启发。
脑海里灵光一现,想起了不知从哪个论坛上看到一句话,说的什么忘记了,大意就是朱元璋杀功臣,是从华云龙开始的。
华云龙应该就是今年死,魏观之事和华云龙之死有没有关系呢,而且太子来到北平之后,对于华云龙十分信任,也不像要惩罚华云龙的样子。
难道事情又有变化?
正在想着,突然又听到太子朱标问道:“庞爱卿,你说一下,父皇会杀魏老师吗?”
不由一愣,马上醒悟过来,躬身道:“殿下,有言说道,君威难测,臣不知道,也不敢测!”
朱标苦笑道:“说的也是,别说是庞爱卿,孤就算是父皇的儿子,也不知道父皇再想些什么?甚至连想也不敢想!”
庞煌心想,如果自己记忆中,华云龙之死就是杀戮功臣开始的话,估计今后有的哀伤了,到时候你可能就会感到,其实魏观案,也只能算是一件小事。但是太子殿下的态度还是比较重要的,于是问道:“殿下,您急着回转南京,可是想替魏大人说情吗?”
“不错,孤不能看着魏老师被无辜牵连!”
庞煌刚准备说话,却感到有股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自己所在的一侧,微觉一惊,稍微顿了一下,却是用眼角看到,太子身后的那个老太监的眼皮动了一下,随即又沉了下去,心里有些jǐng然。
张口却说道:“殿下,臣以为,魏大人是不是无辜,自有公论,前些天臣也听殿下说过,皇上从善如流,听了太子的劝诫,已经派遣了御史台的相关人等前往查察,现在依旧结果如此,想必是证据依然确凿,皇上才会动怒,臣以为,殿下要谨慎为是!”
“但是孤相信魏老师不是那样的人......。”
“只有调查过的人,才有权威说肯定的话,殿下只是凭借感觉而已,臣不敢苟同!臣宁愿相信御史台的调查结果。”
“庞爱卿,你........。”
朱标大感诧异,庞煌说的这几句话,一点也不像是二十余天来相处时他所熟知的风格,好像有些强硬,对于魏观一事,好多人曾经向他说及,比如宋老师是惋惜,李文忠是漠然、宋慎是什么也不敢说,母妃只是劝自己听父皇的话。
但是像是庞煌这样像是在为父皇辩解的不多,不由感到有些诧异,但是再看向庞煌,却见庞煌的目光盯着自己的身后看了几眼,聪慧如他怎么会不知道怎么回事,心里不由闪过几分厌恶来。
身后的太监,正是邓顺邓公公,这次朱元璋怕太子出巡别人伺候不周,特别将自己的随侍太监调过来几个给朱标用,也表示了对太子的重视,邓顺正是其中之一。
同时也包含着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替皇帝来看看未来的女婿,到时候好像皇帝禀报。但是此时却成为俩个人说话的障碍,朱标暗暗jǐng觉,倒不是怕自己的态度被父皇知道,他保魏观,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
朱标jǐng觉的是,自己因为魏观一事,竟然有些失控,在什么场合说什么话都忘记了。
也不去追问庞煌,静静的呆了一会,大殿陷入了沉寂,稍后,朱标开口说道:“孤知道该怎么办了,庞爱卿,但是回转南京,也是势在必行,父皇有命,最迟六月底到达南京,现在已经五月了,庞爱卿有时间了还是收拾一下吧!”
“臣遵旨,殿下,怀柔知县宋慎已经上任,但是臣却是还未交接,甚至官印还在县衙之内,臣如果不能回去,恐怕宋大人的县令都当不安稳!”
“嗯,知道了!”
“关于怀柔之行,殿下如果没有心情,臣自己前往就好,来回不过数天的功夫,不耽搁回转南京,而且,臣也要准备一些聘礼才是!”
说道聘礼,庞煌最重要的是回转怀柔,问一问李锐以及清华义学的老师们,娶皇帝的女儿都有什么规矩,他可都不知道,虽然说到了南京就有太常寺的人教授自己,但总归要自己准备几个稀罕的物事,才能显示出诚心不是。
“庞爱卿有心了!不过孤还是想去怀柔看看,回头孤给表哥说一下,让他也去看看,听说怀柔火器厉害,表哥刚刚都说了几遍了!”
太子殿下的表哥,就是李文忠,现在徐达未来之前,代替徐达驻守北平,也就是现在北平行省的最高军事长官,估计庞煌来之前,李文忠就向太子提过此事,不过朱标刚刚冷静下才记起来。有这个机会,当然不能错过,
庞煌哪有不遵命的道理,李文忠也是武将出身,哪有武将不喜欢犀利火器的道理,只要对自己的火器重视,庞煌自然不会放过多个臂助的机会。
再则说了,大家以后都是亲戚了,多多走动一番,对自己还是有好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