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杰?”“熊申斌?”“熊申峰?”“史锐?”.......。
“跪下!”“跪下!“跪下!“跪下!......。
庞煌用冰冷的眼神,注视着逐个被兵卒强压着跪下的那十四个人,今天北平府所有的捕快都在这里,为了保证尽量完美,就连这些兵卒都是从巡城司借来的。
府衙监狱哪里,也是请的巡城司的人帮忙,但凡不在册的“小牢子、野牢子”,统统被停止了职司,在家等候传唤。
庞煌注意到,其中不少编外的人员,在拥挤在周围的人群中看着热闹,这正是立威的好机会。
手指着跪倒在地的十四个人,庞煌大声喊道:“各位,你们中间可能有人认得他们几个,但是肯定大部分人都不知道他们是谁,那让本官告诉你们.......。”
“在几个月之前,他们和你们其中大部分人一样,都是为衙门办事的,衙门相信他们,才委托他们代为去做一些小小的事务,但是,就是这些人,拿着衙门的信任,反而去为非作歹,横行不法.......。”
清了清嗓子,心想,这面对几千人喊话,还真不是自己干的活,才说了这几句,嗓子就干的难受,几乎要哑掉的模样,看来还是留给嗓门大的人发挥吧,想罢,庞煌继续喊道:“现在由北平府衙捕头牛云雷,宣布他们的罪状,以公告天下。”
说完,就转头朝牛云雷示意了一下,后者会意,马上跑上前来,现朝庞煌及台上的诸位大人行过礼,然后侧过身来,却是不敢背对自己的上官。
庞煌微微点头,看牛云雷做事很有分寸,便放心的先行回座位坐下,和诸位大人们一起听马杰等人的罪状。
只见牛云雷展开纸张,大声念到,声音嘹亮之及,几乎方圆几百步之内都能听得清清楚楚,牛云雷念到:
马杰,年三十九,男,回回人,通州马驹桥人,现住长安街画无算。审讯时马杰说不清具体来源,全部罚没入库。
三、抢占民女,马杰有妻在通州,却一年不归,在北平城流连于青楼烟花之地不说,还在各处抢占民女,由山西移民郑媛媛,和其父来北平生活,被马杰遇见,说要娶亲,不从,遂遭毒打,郑媛媛之父被打后重伤不治,五rì后身亡,因为举目无亲,所以屈身于马杰,现愿为官府之人证,待案结后妥善安置。
四、.......。
五、........。
六、七、八、九、十.......。
共计列举了马杰十一条罪状,当然有些罪状可以合并,但是庞煌想扩大效果,所以让罪状显得多了一些,果然起到了一定的效果,牛云雷的声音几次都被场外看热闹的百姓愤怒的打断,并不时有石块砸向马杰等人,让庞煌不得不另外寻人去维持了秩序,这才进行下去。
然后马杰又分别宣读了另外十三个人的罪状,基本上和马杰大同小异,就是其中那个叫做史锐的,曾经有一次殴打百姓,双脚跳起踩在百姓头上,导致了这个百姓死亡的案例,不过也是伙同这一伙人一起做的。
庞煌的这一手让高台上的诸位大人有些措手不及,那刘忠不由暗暗叫苦,心里正在想着和那马娇儿怎么交代,这个驸马都尉,怎么都不给行省打个招呼,就擅自做主呢?他还没有想到,还有厉害的在等着他呢?
等牛云雷公布完罪状,已经是午时了,庞煌抬头看了看天上的太阳,算计一下时间,站了起来,牛云雷赶快退在一边,不敢与大人同立一处。
庞煌说道:“大家都听到了这些人为非作歹的事情了吧?而且本官也听说,你们其中有人也做着和他们一样的事情,不过没有他们过分而已,所以本官今rì就暂不追究,待到下次,新帐老账一起算,两罪并罚,大家可以想想有什么后果?”
“无论之前你们是不是做了他们同样的事情,但是今后不一样了,因为你们今天有了这个.......。”
说着,将自己身上那个“燕000001”的牌子拿出来,高高的举起在头顶的位置,在牛云雷的示意下,下面两年余捕快纷纷拿出自己的腰牌,像是知府大人般的举在头顶。听大人继续说道:
“以后,你们无论出去做什么事务,只要是公务,都要随身带着这个腰牌,大家仔细看,在腰牌下面有你们的编号,等于说是本官为你们刻下的公章,以后办了事务之后,要让百姓在纸上按手印,然后你们再盖上你们的编号,送到衙门作为备案,如果没有备案的事情,本官就当你们没有做,私自行动,这些人是什么下场,你们稍后就知道了。”
“而且,本官会将腰牌的图样,包括你们的姓名、职司在各地张榜公布,并告诉百姓们说,民众知道:除榜上有名者和手执腰牌者之外,其余的都是假以衙门名誉,百姓不但不用听从他们的命令,而且可以将他们擒拿直接送到北平府内,本官还有重赏。”
“怎么赏,擒获并证明假冒之人后,赏宝钞二十贯,并负责来回往返的路费吃食,你们说本官这样做是不是赏的太少了!!”
由于是知府大人公布最要的事情,所以现在场内特别静,庞煌的声音虽然没有牛云雷大,但是每个人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不光是周围的百姓两眼发光,就连下面的捕快们,也不由紧攥了手中的腰牌一下。心道,以后出门办差,可真的不能忘记带这玩意,否则不但是送钱给别人花,自己也有罪了。
庞煌又清了清嗓子,抬高了一点声音,大声说道:“下面,就由本官宣布这些人的罪状,其中马杰、熊申斌、熊申峰、史锐等四人,皆有命案在身,罪大恶极,不可饶恕,特判斩立决,今rì执行!!所有财产罚没,其家人有教不严之过,特判与蒙古人为伍,为北平修路三年放还。”
“其余九人,所有财产罚没,被判与蒙古人为伍,为北平修路十五年后放还。”
与蒙古人为伍,就是被扔进在怀柔被俘的蒙古人中间,一起开矿和修路,剩下的九人,修路十五年是什么一个概念,被扔进蒙古人堆里是什么一个概念,庞煌这一手可谓狠到家了。说不定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其实庞煌开始也想到全部杀了算了,但是这仅仅是一个开始,北平府做一个开始,各州县都会动起来,那要一路杀下去,还不血流成河,还不如让几个光是贪钱的去修路,随着最一年的使用,蒙古战俘损失不少,可能是用的太厉害的缘故,正好各州县这一番清查下来,肯定可以补充一些人手,不耽误修路的进程。
要想富先修路,这一点道理还是挺对的。
早就商量好的,牛云雷怎么会不知道下一步该怎么办,午时三刻就要到了,他一声令下,那四个即将被杀头的人就被推搡到一个五周无人且有些高的地方,然后又把剩余的那九人也绑了过去,就跪在即将被杀头的那四人的前侧,相对而归。
这样也有一种说法,叫做陪斩,主要是其威吓、震慑作用,另外还有近两千名捕快在旁边站着看,起到的效果可见一斑了。
庞煌回到座位上,喝口茶润润嗓子,刚才一番吆喝,真的让他受不了,但是刚坐下,在一旁坐着的刘忠便歪过身来,小声责怪道:“庞大人,这死刑难道你就不先报到行省衙门,等批准下来才执行吗?这样万一朝廷问责下来,行省衙门也可以为庞大人担待一些啊。”
庞煌诧异的望了刘忠一眼,由于大家都在坐着,所以只有点头表示谢过,刚想说话,便听到外面传来一声女人的凄厉、尖锐惨叫声:
“大人,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