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少妇大姐身上顺走手机是他在那感觉这两人会找自己麻烦的时候就想好的,在小时候林小雨对爷爷教的术数知识一点都不感兴趣,反倒是对这些江湖术情有独钟,虽然自从在申城定居之后就没再使用过,今天一用手艺还没丢。
动车上乘jǐng的效率还算快,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有一胖一瘦的两个乘jǐng走了过来,林小雨对着昏倒在地上的那人抬了抬下巴,给老时使了个眼sè,从兜里掏出一个小瓶子,在壮硕男人的鼻子前抹了一下,地上那男人渐渐的便有了醒来的迹象,厕所里面的那人似乎也感觉到了什么,现在也安静了下来。
“怎么回事?”胖一点的乘jǐng望着老时。
“这……这两人偷东西。”老时很少面对这种情况,加上心里有些底气不足,因此说话都有些不利索了起来。
“jǐng察叔叔,我是申城大学的学生,还是我来说吧。”林小雨年纪轻,这时候适当的装嫩,立刻就赢得了乘jǐng的好感,“jǐng察叔叔,这两个人行窃,还妄图以暴力威胁,我们已经把他们控制起来了。”
林小雨又将事情的经过添油加醋的说一遍一遍之后,两个乘jǐng又顺势的询问的此时已经摇摇晃晃站起来壮硕男人,这人似乎神智还没有完全清醒的,问什么就答什么。
事情比想象中的要顺利很多,两个乘jǐng将两个壮汉带上手铐,带到了乘jǐng室,将林小雨和少妇两个‘受窃人’叫来调查取证了一番,那两个人也出奇的竟然供认不讳,承认自己有扒了东西,其他只是闷头不说话。
这两位心知肚明,这次是彻底载到yīn沟里了,痛痛快快的承认扒手罪,顶多不过拘留一阵就出来了,若是那老时将其他事情给捅了出来,他们俩可能就要在监狱里待一辈子了。
经过这一番折腾,在处理完这件事出来之后,动车刚好快要到达宁州,老时抱拳对林小雨行了个江湖大礼,“林兄弟,大恩不言谢,这次我老时记在心里了,我知道你们惊门中人不信什么将来,但我老时在这里放下一句话,将来若是能有机会需要帮忙的我老时必定赴汤蹈火。”
“时大哥言重了,我也没做什么。”林小雨呵呵笑着,见动车就要快进站,加上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便道:“时大哥,我爷爷还在那边,不如我们先下车,找个地方喝一杯,再细聊?”
“好,我还正想拜见老前辈呢。”
会和了爷爷,老时对着老爷子问候了一番之后,三人下了动车,一路上老爷子也没问中间具体情况到底如何,到了他这个层次有很多事只需要看一眼就明白怎么回事,再加上小雨这孩子也很是让他放心。
三人走出车站,打了个车随便找了个地方停下,找了个清静的馆子坐了下来,林小雨这才将心中的疑惑问了出来,“你怎么知道我们是惊门?”
听到林小雨的话,老时站了起来,恭恭敬敬的朝老爷子行了个礼,叹了一生气,“唉,这次是我犯了忌讳了,对不住前辈和林兄弟了。”
林小雨也清楚老时的道歉是什么意思,说时候从两个壮男一上车,老时就开始有些动作,到使了个小手段弄的小丫头哭闹,林小雨就有些生气,到后来求救把祸水往林小雨身上引更是犯了忌讳,因此对老时的道歉也就受的安然理得了。
老爷子还算大度,摆了摆手,“人在外面,那有不遇到点事的,小事就不必提了。”
“谢老爷子大度。”老时见老爷子不计较,也就放下心来,接着说道:“其实一开始我也是猜的,但一看到林兄弟的眼睛我就确定了,二位是惊门中人,而且是里中尖的人物。说来还真是我气迷了心,急于把那两人甩掉,做出了糊涂事,差点没连累了林兄弟,好在林兄弟气量大,不计前嫌反倒还帮了我一把,真是惭愧。”
“时大哥不用再记怀了,我理解的,再说了,如今是法制社会,量他们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出什么事来?”林小雨安慰了老时几句,心里早没了记恨,从接触的这些时间他可以看得出来老时是个赤诚中人,这样的人一般不会坏到哪儿去,又问道““时大哥,今天那两个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时叹了口气,解释道:“二位想必应该已经知道我是做那行的,这次本来想要出点货,却没想到被人盯上,想要黑吃黑,幸好我早有防备,没让他们得手,这不,让他们一路从申城追到宁州了。”
这时候老爷子说话了,“我记得你们的规矩是只摸不窜,怎么到现在改规矩了?”
老爷子的意思行里人一听就明白,意思是一般他们这些‘摸金校尉’只负责盗挖采摸,从不参与交易的事,交易则是交给门外的人负责,这是规矩,几百年下来都是这样,而这次老时显然是破了规矩,也难怪老爷子奇怪。
“嗨!”老时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的沮丧,“我的收家不知道怎么的,这段时间突然找不到人了,我儿子身体又突然出了问题,这段时间急需一大笔钱做手术,要不是没办法我也不会出来,也知道规矩破不得,果然,这一破规矩就出事。”
“原来如此。”
“不过好在东西保住了,这次只要交了货,我就可以回家了,那了这笔钱我就可以给儿子治病了。”说完这句话老时那灰白的眼珠变得有sè彩了起来。
林小雨也心中有些感叹,八大门听起来神秘,其实都是些混江湖的,都是人生父母养的,总难逃出这人世间的各种世故,看着老时一身衰败的气息,想着他身体已经被死气侵蚀的太深,有些yù言又止,不忍心再刺激这个老实人。
正当他犹豫要不要说,老爷子却是开口了,“恕我直言,你的身体出了问题,要是现在还不赶紧退出这个行当,命不久矣。”
老时听到老爷子的话,先是身子一震,又仿佛泄气了一般叹了口气,“其实我早几年就知道我的身子出了问题,只是一直不太确定,老前辈断口,就不会有假了,不过我现在反而轻松了,再抓紧这几年再做几笔买卖,给我儿子把病治好,我也就没什么好留恋的了。”
林小雨想要劝他,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似乎在一个月之前自己的想法也和他差不多,张了张口最终却还是没说出口来。
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际遇,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生活方式,道家讲究缘分,佛家讲究因果,老时的做法虽然让林小雨叹息,但却也不能说什么不对,要是将来有能力再帮他一把好了。
撇去这些事,林小雨同老时又聊起了一些家常,三人点了几个菜一边吃着一边聊着,老爷子也兴致大发,聊起一些早年间的江湖事,更是难得的多吃了一碗饭。
临分别前,老时从怀中掏出一块古朴的玉貔貅,对林小雨道:“林兄弟,大恩不言谢,我老时也不知道该怎么表示,这块玉是我在云雾山上捡的,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二位放心,这绝不是从地下掏出来的东西,若是今后有需要我老时的,直接打我电话,这是我手机号码。”
林小雨望向老爷子,老爷子点了点头,林小雨接了过来,老爷子突然开口道:“小时,我看你面相,三年之后有一次有一次大劫,你到时候可以来申城一趟。”
“谢老爷子。”老时抱了个拳,躬身行了个大礼,大步离去。
望着老时离去的背影,林小雨叹了口气,虽然还有很多疑问没有问,比如说老时中间到底下车没有,他的货藏到哪儿去了,但这些已经不重要了,这时候只想起一句首诗来:
一卷书来,十年萍散,人间事,本匆匆。当时并辔,桃李媚chūn风.
几许少年俦侣,同游rì,酒与情浓。而今看,斜阳归路,芳陌又飞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