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箭如雨下,安畅他们连滚带爬的进了船舱内才稍微好些。
一进到船舱里安畅就大声的喊道:“快,快砍断缆绳!”,接着就有护卫冒着生命危险去执行他的命令。
“你们怎么样?”,安畅这时候才扶着船舱墙壁问向身边的两个人,他们周围的没有来得及下船的护卫死死的守住船舱,甲板上也躺了几个受伤的护卫还不知道生死。
“还好~”,宋荦这次运气不错,没有中箭。
“我中了一箭”,周明毅扶着肩膀那只箭羽,忍住疼痛说道。
“好,你再忍忍不要拔掉,把受伤的人快拖进来。”,安畅一边下令一边从船舱的座椅下找出红sè的急救包,然后翻出一包消炎止血粉,撕开后倒在周明毅的肩膀上,此时他已经看到鲜血沁满了周明毅半身的衣服,“用这个,就像这样”,安畅朝身边的几个护卫演示说,“你们以前也都学过这东西怎么用了,快给所有受伤的人撒上,先止住血,箭都不要拔出来!”
看到几个人开始将外面的受伤护卫拖进船舱,白sè的甲板上拉出一条条的红sè血迹甚是让人触目惊心。他知道现在情况极其危急,也不再多说就穿过船舱向前打开船舱与驾驶室之间的铝门然后进入到驾驶室里,宋荦也跟在他后面一同过来贴身保护着他。
此时驾驶室的玻璃已经破了几个洞,几只箭没有完全穿透挂在上面,碎裂的玻璃并没有散落一地,而是有夹层之间的胶粘连着还能面前抵挡一下。
安畅立刻推动发动机油门,两台大马力船用发动机随即发出轰鸣声,安畅透过破碎的风挡中间的洞可以看到前方还比较安全,但是后方一直跟着他们的沈家船只已经快要逼近了,自己后面的两艘护卫船正在拼命驶离河岸,上面的护卫也不停的向福索的船队shè箭。
不过他此时也顾不上太多,随着螺旋桨的全速运转,加上缆绳也已被砍断,他的船快速的向河岸中驶去。
四周到处都是喊杀声,福索的几艘船正在拼命的想突破两艘护卫船冲过来拦截安畅的这艘船,而岸上已经冲出来至少几百人,他们应该是早就埋伏好的,只是现在却只能冲到河边后没法再进一步。
“快联系腾崇,问问他们怎么样了?”,安畅一边控制着这艘船一边对宋荦说道,他的这艘船只要将速度提起来后,基本上就算是安全了,福索他们的船根本别想追上,所以安畅现在终于有时间让宋荦了解下云州城里的腾崇他们怎么样了。
宋荦立刻拿起对讲机呼叫起来,虽然距离有些远,但是这里距离云州城中间都是平原并没有什么遮挡物,所以安畅很快就听到对讲机里传来的声音,这让安畅感觉欣慰不少,至少他们在这个距离上依然可以与云州城里进行通讯,只是通话声音质量很差,话语中夹杂着吱吱啦啦的噪音让人听不甚清。
宋荦将对讲机贴近耳朵,然后对安畅大声说:“主上,疼队长他们遭到进攻,正在努力防御,已经有二十多人伤亡了,他在问我们怎么办?要不要继续坚守?”
安畅已经将船开到河中,马力全开的向上游逆流冲去,这艘船在两台三百马力柴油机的推动下最快能达到40公里的航速,安畅一边看着河面一边对宋荦同样大声喊道:“让他们快集合起来,准备撤退,他知道该怎么办的,让他不要管别的了,立刻撤退。”
恐怕云州城里的沈家绝对不会想到,安畅这种怕死的人怎么可能在当初抵御土蛮进攻的时候没有做好城被土蛮攻破的准备呢,安畅早就在城里留好了撤退路线以及各种延迟敌人攻击速度的布置,只是他并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启用。
宋荦将他的命令穿过去后,很快那边就是一阵沉默,只能听到对讲机里一片寂静,那边似乎明白的形势的严峻,过了一会才传出来腾崇不清晰的声音,“我们立刻撤离!”
安畅现在已经驶离了望云城的码头,后面的两艘护卫船已经被福索的船呈品字形围了起来,看来他们坚持不了多久了,安畅心中一片痛苦,他一把抢过宋荦的对讲机,对那边激动的喊道:“你们一定要给我撤出来,千万不要有任何仁慈,所有的布置你腾崇都清楚,怎么用你也知道,我给你的命令就是把他们尽量的给我带出来,回到嘉安,听到没有!”
“是!主上,我明白了”,那边传来腾崇坚定地声音。
“尽量寻找安全的路线回到嘉安,千万不要再从水路走,一定要小心!”,安畅又对腾崇喊道,接着他就不再对着对讲机下令了,因为他发现自己船的前面更上游一两百米外河岸边又出现了十几艘船。
“妈的,藏得还真深!”,安畅忍不住骂道,看来这些船除了运送在望云城埋伏的军队外,就早早的跑到更上游停泊,避免自己发现异常,现在安畅向上游冲过来就遇到了他们。
“主上?”,旁边的宋荦也很紧张,“怎么办?”
“怎么办?趁着他们还没有准备好先冲过去!”,安畅说道,他的船发动机已经开到最大马力,整个机器轰鸣着,螺旋桨高速旋转推动船只飞快的逆流而上,排气管喷出阵阵青烟。
十几艘船完全没有封锁一百多米宽的河面,而且对方也根本没想到会遇到安畅,毕竟他们可没有什么便捷的通讯工具得知望云城的情况,所以当他们发现安畅的船只后立刻准备在河面拉起一道拦截网来,只不过他们的船又大又笨重,根本来不及占满半个河面,安畅就凭借着高速和灵活xìng冲了过去,将他们甩在身后。
“就凭你们的小破船也敢跟我比速度比灵活比cāo控!”,这样安畅才稍微没有那么紧张轻松了些,对于身后围堵他的船不屑的鄙视道,不过很快就想起后面两艘船的几十个护卫来,心情一下子又沉重起来,这次的损失要比抵御土蛮还来得大,怎么能让他不伤心,再加上他的大部分护卫还在云州城里也不知道能撤出来多少,这下真是让他元气大伤。
“看样子我们算是安全了。”,安畅叹道,“你不用守在我的身边了,到后面看看周先生还有其他人伤情如何?”,他又吩咐道。
宋荦立刻应声回应,然后推开驾驶舱的门向后面舱室走去,安畅一个人继续透过已经碎裂的跟渔网一般的挡风玻璃中间的箭洞向外看着cāo纵船只。
过了一会后,身后的门又打开了,宋荦搀扶着周明毅过来。
“主上(安上人)!”
“唉唉,周先生你怎么过来了,你受了伤不能乱动快坐下。”,驾驶舱里有两个座椅,安畅立刻让宋荦将周明毅扶过去让他坐下,不过肩膀上撒了止血粉后,看起来不怎么出血了,不过那只箭还插在他的身上显得很是骇人。
“安上人不必担心,我这只是一点小伤,刚才我已经试过了,没有扎到骨头”,周明毅在一旁说道,不过安畅还是从他不停的皱着眉头可以看出来他还是很痛苦。
“周先生,我们这次都被那个混蛋给骗了!”,安畅看到周明毅,心中种种怨恨愤怒终于再也忍不住了就当着周明毅和宋荦两个人骂出来了,什么望云城、什么用粮食换、什么一年只要交出来三百个金方钱,都是那个混蛋的缓兵之计,安畅还以为自己猜出了对方的想法就是多从自己那里弄些钱粮,简直是幼稚!对方是什么人,这是个什么样的世界,自己居然还抱着拿出点钱来就好了的想法,简直就是傻蛋一个。
安畅和周明毅虽然之前已经大致推算出沈领主的困局,不过他们却不知道情况比他们推想的更加严重,因为沈领主丢了部队才逃出去,所以这一路上与土蛮作战的都是别的领主部队,而一路上的缴获自然没人会让出来,那些缴获其实已经足够他们出兵的耗费,不过那些领主们并不会满足,他们只说从土蛮那里没什么缴获,开始不停的向沈领主逼要军费,这沈家上下已经被土蛮洗劫一空那里还有什么东西可以给他们,结果那些领主却不客气,也不愿在这里再白白等下去空耗粮草,他们已经串联起来准备用云州的一部分领地来抵。
当然各地领主中也有因为距离云州遥远的人,因为这种分配方式只是便宜了与云州接壤的领主,而其他领主只能再从这些能拿到土地领主那里弄些补偿,这样一来自然就会有人就会将消息传给沈领主。
沈领主如何肯将祖上传下来的领地割给别人,但是他又没有钱物拿出来,因为大半个云州都被土蛮肆虐,各地损失严重,他已经无法再筹集出来军费了,至于各城各地商人也是如此,现在唯一还算好的就是嘉安等两三个小城了。
安畅还不知道,岑容这样与沈乐琳关系密切而非投靠沈领主的富商,好几个已经被这个沈领主以通蛮罪名秘密抓起来了,准备将他们所有财产全部抄没!
而他,在沈领主看来安畅这种外来者有钱无势手下百来个护卫的行商,作为现在手里最大的一头肥猪,怎么可能只是割一刀流点血而已,这个沈领主要的,是他全部身家还有xìng命!
安畅的样子让周明毅和宋荦都吓了一跳,他们之前从未见过安畅这般摸样,不过两个人心中也是一团怒火。
“安上人,我...”,周明毅有些羞愧的说,他觉得自己没有能推测出沈领主的计划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害的大家这般惨,幸好中箭的是自己,否者他更加无地自容。
“周先生,不用多说了”,安畅反而安慰他道,“我也是太笨了居然相信了那个混蛋,不过我还是要感谢他,让我知道该怎么在这里生存下去,幸好他给我上课上的早,万一我还是这么笨下去,将来恐怕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他还真是个好教员啊!”
周明毅听到安畅开始安慰自己有些感动,不过很快就听不懂安畅后面的话了,他不明白安畅的意思,不过也知道这绝非什么好话,沉默了一会才说道:“安上人,我们这是先回嘉安吗?”
“对,我们先回嘉安,然后尽量想办法将腾崇他们接回来,然后我要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地球人的愤怒!”,安畅咬牙狠狠的说道。
附注:周末需要请假一天,暂时还不清楚是周五晚上还是周六晚上,可能有些书友已经知道我在装修的事情了,我是在写书前开始装修的,开始上传的时候基本上已经装修完了,中间买各种家具电器弄其他什么事情也没有给大家请过假,但是本周末要搬家了,需要将我现在的东西打包搬家,因为东西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也没找搬家公司,就租了辆货车自己弄,可能要忙活一两天,特此向大家请假一天,希望各位谅解并能够继续支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