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岚苍闹市,过往的百姓都不免侧目,饶有兴趣地看着一对看似大户人家的双生公子逛街。开 心 文 学
一样的个子,一样的身材,一样的衣服饰品,一样的黑发,如果不是两人眼珠颜sè不同,看两人静静地站在小摊前的模样还真不容易分辨谁是谁。细细观察,才发现浅蓝sè眼睛的孩子?”
见对方把问题抛过来,一直不作声的影抢白,“我是哥哥,影,他是弟弟,形。”纠缠于身份问题,祯顗明知影在说谎也认同的点点头。
利穆礼貌的笑笑,“看两位应该是不丹人,怎么小小年纪来到这岚苍城呢?”影满脸不耐的回敬,“要你管!”敕颜瞪了眼出言不逊的少年,影也毫不客气,利穆倒是不怎么在意,为面前的两兄弟满上茶,“呵呵,我今晚正好要去码头拜访那位贵客,只是想知道两位小兄弟的家人何在,等会一并送送两位。”
“叔叔要去码头?我们的船也在码头哦!”
三人同时看向说出此话的祯顗。
叔叔?!
哈哈哈哈哈哈!
绷着一张脸的敕颜笑得最夸张,他从来没有听过有人叫自己的主人是叔叔的,一时忘了自己的形象,只差擂桌拍凳了。
利穆也跟着捂嘴轻轻笑。
祯顗倒是不知道为什么那两人要笑,他知道面前的青年看起来和觅差不多,理应用叔叔来称呼。
影很无奈的拍拍祯顗的肩膀,意思是,笑死他们就好了!
初见的尴尬慢慢被打破,连敕颜的话也多起来,“主人,打伤形少爷的榭甲还跟在厢外,要怎么处理?”
利穆看向祯顗,“当然任由苦主处置。”祯顗瞪大眼睛,指着自己,利穆点头道,“他xìng子火爆,既然伤了你,理应处置,要打要杀都没问题。”
祯顗摸摸脸上的纱布,微微一笑,眸子晶亮,“那好吧。”
敕颜随即招呼榭甲进来,站在祯顗面前,明明是高大壮硕的身躯,却紧紧地低着头,就这么硬生生的比祯顗矮上三分了。
祯顗从位置上站起来,不放心的对利穆说:“真的是任由我处置?事后不会有麻烦吗?比如……你告诉我家里人,或者你家里人来找我家人算帐?”
利穆很干脆的摇头,另外两人都有些紧张的看着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不同的是,敕颜纯粹是无聊想看戏,影是不知道主子要做什么而比较紧张他做了后会发生什么争端。
“你叫榭甲对吧。”听到自己被点名,榭甲头低得更厉害,小心的回答是,“我真的没有偷那个石头,因为它是补天神石我才听见它的声音,我们只是碰巧遇上的。”不知道对方讲的什么意思,榭甲还是低声的回答,“是,小的知道,小的误会您了。”
“你打了我,我不怪你。但是,你知道,家训难违。父亲大人说,伤我者必以十倍还之,我也答应他要毫厘不伤的回去,所以,你明白吧?”榭甲不明所以的抬头,盯着面前笑得天真无邪的小人,很后悔怎么就打得下手,把清秀的小脸打得肿起来。
“不好意思,能把你的头靠下来点么,太高了,我够不到。”榭甲非常听话的把头支到祯顗面前,对视不足半秒,清清脆脆的耳光落在自己脸上,火辣辣的,但是以一个孩子的手劲来说,打着不算太疼。
“因为你第一巴掌是误会才打的,不是完全针对我,就忽略不计了,还你第二巴掌,可以吗?”报复人还有讨价还价的,榭甲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处罚对于他这个皮糙肉厚的下人来说,轻得简直叫奇迹!
影手指颤抖,“完了?”
祯顗回头看影,拍拍完好的另外一半脸,像在思考,“还有什么吗?好像没有其它理由要打他了。”又看榭甲,“还有吗?”
榭甲膝盖一软,跪在地上,“小人知错了!请两位小少爷放过小人!”
祯顗晃晃手掌,回到座位坐下,“看吧,他都知道错了,再说了他和浣女姐姐们都一样是帮人做事而已,我没必要对他那么凶对吧。”
确实,对亲切是祯顗的习惯!不丹的百姓都知道!影只差用鼻孔哼出代表不服的切字。不明白自己的主子怎么是这么好说话又善于讨人喜欢的人,连处罚下人都理由分明惩治适度。是好是坏,真无奈!
笑声再次炸开锅,敕颜毫不吝啬笑容的把如临大赦的榭甲打发出去,觉得这两兄弟越看越顺眼,越觉得有趣,看自家主人确实也有意结交,什么jǐng惕都放下了,吃着酒庄的招牌菜,大家继续说笑。
利穆摸出那惹事的黑sè石坠亲切问道,“小形,你说这是补天神石?难道是传说中女娲补天而遗留人间的东西?”
祯顗抱着茶杯,首肯道,“恩,它虽然是小小的一块,但是有上古的灵识之气,对人来说是护身的祥物,这个应该是一对吧,我能听见它也是因为它在召唤另外一半。”见众人面露惊异,祯顗非常尴尬的笑笑,很小心的问,“……你们……是不是觉得我很奇怪?”西伊斯说得没错,果然不能随便透露自己与人不同的地方,人类不习惯接受身边的异类。
利穆摇头,“小形是个天赋异秉的人孩子,没什么可奇怪的。迦南的巫师,西越的长老院,我见过不少奇人,不过能第一眼说出我这石头来历的人你还是头一个!真是种缘分!”说着从耳朵上解下一物,果然是和手中的石头一模一样的坠饰,“我很喜欢你,这对耳饰就当是你我结交的信物,你拾得的这一半,就是你的了!”说着,把那黑sè石坠塞进祯顗手中。
祯顗只觉得那大手粗糙有力,有些怀疑这明明是善武之人的手,却感觉不到孽的侵袭,也没有多的推拒。
敕颜见主人竟然把贵重的饰品赠送他人,觉得有些不妥,但没有明指,趁空档说道,“主人,容小的提醒,这半边饰物的钉扣坏了,怎能送人呢?”
利穆看见那空荡荡的环勾,才想起正是那钉子坏了,石坠才会遗落,自己也才会派榭甲寻找,“粗心了,抱歉!我立刻命人拿去修补!”于是,招进榭甲,送那对耳饰去金器店,叮嘱一定要修补得一模一样。
榭甲走后,影不清不楚地嘟囔,“耳朵上一个洞都没有,送什么耳饰!”
祯顗连忙摸摸耳朵,确实没有,很沮丧的给利穆道歉,“对不起,我没有耳洞就不能戴那么贵重的东西了,怎么办,叔叔……”
穆好笑的摸摸额头,“快别叫叔叔了,我可受不了,你我结识一场,该叫我大哥,懂吗?至于我耳洞嘛……”利穆摩挲着祯顗的耳垂,“改rì打上就是。戴上它,是迟早的事。”最后那句,有些像自言自语。
一顿饭,祯顗吃得不多,只拣全素的吃,让利穆等人都以为他不舒服,关心话自然不少。饭后,四人一道观着斜阳,行到码头。
“小形,你家的船是……”
“那里!”祯顗手一指。
夕阳下,三艘红木金漆的大船折shè出柔和的光线,宽阔的河面涌动着浅金的细浪,氤氲的光照下,这画面美得壮阔,仿佛象征着这船和船主人美好的未来。
利穆,敕颜揽着祯顗和影向大船走去,刚下了港口的石梯,城里的兵士长矛一横,“坐船的那边去!”
敕颜还未发作,旁边急得火烧屁股的尖叫响起,“啊啊啊啊!臣,岚苍城守,熹路九和,见过櫜桀王爷!未能迎接王爷大驾,臣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