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文约兄所言不错。李利小儿确实武艺不凡,难怪我儿马超会败在他手里!”
看着战阵之中李利横行无忌,无人可挡,马腾眉头紧锁,满脸yīn霾之sè。不过他对李利所展现出来的武艺确是叹为观止,直接了当地说道。
其实,这也是马腾咬牙挤出牙缝的一句违心之言。
谁让他最引以为傲的马家千里驹马超都败在李利手里呢,肯定李利的武艺不俗,就等于是肯定他的儿子马超也不是徒有虚名之人。
话音停顿少顷,马腾竭力压制心中的怒火,沉声继续说道:“文约兄莫急,李利小儿勇则勇矣,却轻敌冒进,孤身单骑深入我军战阵之中,身旁无人护持,暂时就让他再猖狂片刻。等他彻底与身后大军拉开距离之后,马某身后的五百亲兵乱箭齐发,定能取其xìng命!”
韩遂听到马腾的对策之后,双眼骤然眯成一条线,神sè微变,眼角余光惊疑地看了马腾一眼。
随即韩遂佯作惊讶状,说道:“乱箭齐发,shè杀李利?寿成兄啊,这可是在我军军阵之中,乱箭齐发之下,我军将士必然死伤不少。为了诛杀李利一人,而shè杀我军数百将士,这样做值得吗?”
“区区几百兵士而已,若能一举shè杀李利贼子,他们也是死得其所,当然值得!”马腾眼皮都不眨一下,厉声说道。
韩遂闻言点头说道:“寿成兄所言甚是。李利骁勇,我们联军之中无人能敌,乱箭shè杀,确是诛杀李利贼子的上上之策。寿成兄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宿将,深谙杀伐之道,韩某甚为钦佩。
李利贼子此次撞到寿成兄手里,确是他大限将至,活该殒命于此啊!呵呵呵······!”
“文约兄过奖了。马某征战半生,什么样的悍将没见过,李利贼子自恃骁勇,轻狂冒进,死不足惜!不过文约兄啊,一旦李利小儿死在马某手里,他叔父李傕必然会兴兵讨伐于我,到时候,还需仰仗老哥助我一臂之力呀!”
马腾难得谦虚一回,自降身价,对韩遂低声说道。
“呵呵呵!”韩遂闻言笑着说道:“寿成兄切莫如此见外。你我二人如今已是兄弟,寿成兄有难,韩某岂能袖手旁观。再说,此番征讨李利贼子,韩某也有一份。如若李傕起兵来犯,韩某愿与寿成兄共进退,联手抗击李傕大军!”
马腾闻言后,yīn沉的脸庞挤出一丝笑容,对韩遂拱手说道:“如此,多谢文约兄仗义相助。自此以后,你我便是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寿成兄言之有理。你我既是兄弟,理应如此,何须客套啊!”韩遂呵呵笑着说道。
韩遂大笑之余,抬眼一看,李利竟然孤身单骑冲杀到距离中军大纛不到百步的战阵当中。顿时他大惊失sè,急声对马腾说道:“啊!寿成兄,快快布置弓箭手,李利贼子已经杀过来啦!”
“嗯?李利贼子果然英勇!亲兵队听令,乱箭shè杀李利!尔等不必顾及其他,只要shè杀李利,此战我军就是大胜,否则,我军危矣!”
马腾扭头看到李利果真冲杀到中军大纛之前,顿时轻叹一声,立即下令亲兵shè杀李利。
随着马腾的厉声下令,伫立在大纛两旁的五百亲兵,纷纷取下背上的弓箭,搭弓上弦,箭矢直指越来越近的李利以及他胯下的异兽坐骑。
·················
战骑冲阵之中。
李利单骑深入,孤身冲杀至敌军中军大旗不到百步的地方,已经能够看清韩遂和马腾二人窃窃私语时的嘴脸。
此战,李利之所以能够如此勇猛地冲进马腾中军,全赖坐骑金猊兽王的兽王威慑之功。
一路杀将而来,凡是金猊兽王所到之处,马家军的坐骑战马纷纷辟让。不管敌兵如何抽打坐骑,其胯下战马就是一味后退,根本不听使唤。
一进一退之中,李利驾驭着金猊兽王一路横行,掌中大刀左右翻飞,掀起两条绚丽的血sè长虹,断臂残躯纷纷飘落,惨叫声和战马惊鸣声一路相随。
当真是一骑绝尘,所向披靡,遍地杀戮,勇不可挡。
李利一骑当先冲进马腾中军腹地,却让典韦和滕羽二将惊骇不已,奋勇拼杀,试图冲杀到李利身边。
尤其是金猊卫统领典韦。他是李利的亲兵统领,之前时刻跟随在李利身边,此时大战正酣,而他却没能贴身保护李利。
职责所在,岂能不急!
焦急万分的典韦,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冲击力,手中一对短戟舞得密不透风,卷起纷纷飘落的血雨。他的坐骑追风汗血马似乎也感应到主人的焦躁,冲击力骤然加剧,四蹄飞踏,眨眼之间便将数匹敌兵坐骑踢倒在地。随即追风汗血马沿路横冲直撞,载着典韦十余息之内冲杀数十步远,与李利仅有二十步的距离。
正当典韦稍稍松一口气之时,却无意中看到敌军大纛下突然冒出数百弓箭手,箭矢对准的方向恰恰就是自己身前不远处的主公李利。
霎时,典韦心神剧震,脸sè大变,双眼圆瞪,惊骇不已。
“主公小心,大纛下方有弓箭手!”
情急之中,典韦一声暴喝,策马急冲,双眼怒视着正在大纛下呵呵大笑的韩遂。旋即,只见他身躯突然后仰,奋力将左手短戟飞掷而出,shè杀目标正是数十步外的韩遂。
正在大杀四方的李利,乍听典韦的暴喝声,顿时心头一震,赫然扭头看向相距不到五十步的敌军大纛。
“咻———!”
恰逢此时,一阵呼啸而来的箭矢破空声传进李利的耳朵,视线中,数百支闪着寒光的利箭正急速向他直shè而来。
五十步的距离,箭矢不用高空抛shè,力大之人完全可以张弓直shè。
危急万分之际,李利根本来不及多想,大刀向身旁一挥,打落敌兵的长枪,既而飞身脱离金猊兽王,单手抓住一名敌兵,滚落马下。脱离坐骑之时,李利一脚踢在金猊兽王的屁股上,致使金猊兽骤然加速,向左侧斜冲过去。
“嘭嘭嘭———!”
当李利飞身抓住一名敌兵尚未落地之时,呼啸而来的数百支箭矢瞬息而至,将李利周围二十步之内的一小片区域全部笼罩其中,不分敌我,一律shè杀。
生死存亡之际,李利再也顾不上其它,手中大刀瞬间跌落,头脚蜷缩,双手紧紧抓住敌兵的后背,将他顶在自己身上。
“噗噗噗———!”
沉闷的箭矢透体声响,清晰无比地传进李利耳朵里,有一支透体而过的箭矢扎进他的左手掌。而李利也正在这一刻后背着地,跌落在众多马蹄之下,而他身上还有一个被箭矢shè成筛子的马家军兵士,鲜血迸shè,淋得李利满身都是鲜血。
一轮箭矢刚过,李利落地之后尚来不及起身,便听到耳边传来一声凄厉的战马悲嘶声,既而他看到一匹颈部中箭的战马,马蹄踉跄着侧身向自己倒压下来。
霎时,李利大惊,来不及多想,随手丢下身上的敌兵,急忙蜷缩身子就地打滚。
“嘭———!”
战马应声摔倒,重重地压在已经死去的敌兵身上,而李利侥幸从马腿之间翻滚出去,又躲过一劫。
死里逃生的李利,在地上翻滚之时,连续躲过数匹战马的马蹄践踏,随即翻身而起,随手拉下一名措手不及的骑兵,翻身上马,也不看方向,打马就跑。
李利确实命大。起先他躲过一轮数百箭矢,又侥幸躲过战马的践踏和倒压,更让他庆幸的是,周围没被箭矢shè杀的马家军,竟然被这突然而来的箭矢给惊呆了,一时间竟没有趁他落马之际,上前围杀。
惊慌奔命的李利,抽出腰间五尺长剑,逢人就刺,剑影飞舞,血光弥漫。孤身拼杀之中,他根本无暇顾及时间的流逝,只知道浴血奋力冲杀。
“呯———!”
突然,李利感觉身后又有一股劲风袭来,于是他反手就是一剑。
但是,这一剑居然被人挡住了。
“主公,典韦救驾来迟,请主公降罪!”
“呃,典韦啊,我还以为······”
李利一剑没有杀死身后之人,侧身挥剑正yù再刺,却听到典韦急切的声音,于是他惊愕地应了一声。
至此,李利方才松了一口气,缓缓放下手中的宝剑,伸手抹了一把满脸的血水。
惊魂未定的李利,看到自己周围的敌兵已经被典韦带来的数百金猊卫全部杀光,连连呼出好几口憋在胸口的冷气,慌乱惊疑的神情渐渐镇定下来。
这时,李利惊奇地发现马腾中军已经彻底大乱,被滕羽率领的万余战骑杀得溃不成军,惊慌四散。
“恶来,这是怎么回事?马腾和韩遂的中军怎会不战自溃,四散而逃啊?”
“这个······嘿嘿嘿!”
典韦乍听主公李利问起战况,顿时憨笑着挠挠后脑勺,颇为兴奋地说道:“属下刚才见主公身处数百箭矢之下,一时情急,就将左手戟掷向韩遂。没想到韩遂居然毫无防备,被属下一戟刺穿右肩,坠落马下,还顺势砸倒了掌旗亲兵。
结果,韩遂落马,中军大纛又随之倒下,顿时中军大乱。马腾回天无力,再加上我军将士奋勇拼杀,马家军顷刻间兵败如山倒,四散溃逃。现在滕羽已经率领中军与左右两翼汇合,我军两万余战骑正在大肆追杀韩马溃军!呵呵呵!”
“啊!如此说来,此战我军打胜了?”李利惊喜莫名地说道。
典韦笑呵呵地点头应道:“主公,我们打赢了,而且还是大胜!呵呵呵!”
“哈哈哈!好,真是太好了!”李利闻言哈哈大笑,笑得狂傲而放肆。
乍听之下,李利确实在放声大笑,如果细心之人,就会听出他的大笑声中隐含着疯狂的发泄之情。
大笑之余,李利沉声令道:“恶来,传令中军滕羽和左右两翼领兵统领,给我杀,狠狠地杀!哪怕是再次追杀到金城城下,也在所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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