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呔!挡我者死!”
马超策马疾奔,距离张辽仅有十余步远,眼见即将追上张辽之际,在他身旁不远处却有突然杀出敌将。
陡然间,马超暴喝一声,愤怒地挥枪扫向侧面奔来的敌将高顺。
“铛!”
“噔噔噔!”
兵器碰击激鸣声中,高顺胯下疾奔而来的坐骑嘎然止步,瞬即连连后退七步方才站稳脚步。
而高顺也在马超暴怒一击之下,身形突然侧仰,险些跌落马背。而他紧握刀柄的右手虎口瞬间崩裂,宛如红牡丹绽放一般,虎口绽开,鲜血横流。
与此同时,马超挥枪抨击的巨力沿着高顺手中的刀杆,汹涌地攀附手臂顺流而上,疯狂灌入他的胸腔,致使高顺黑脸涨红,五脏六腑犹如烈焰入腹一般火辣滚烫,气血翻腾,胸口顿时憋闷,腹内疼痛难忍。
一击,马超暴怒下的一击,威力居然如此之大!
霎时,高顺心中骇然,但他脸上的表情除了微微涨红之外,没有显露出一丝痛苦和惧怕之色,眼神依旧冷厉,神情冷峻肃然,脸颊绷得紧紧的。
然而高顺并不知道,马超挥手一击之后,同样也不好受,心中暗叹:轻敌了。
马超固然膂力惊人,但他与张辽激战上百回合,气力大耗。盛怒一击之下,马超持枪的手臂同样是惊颤不已,虎口裂开,鲜血渗透出来,胸腔憋闷,气息不畅。
只不过马超的力量着实胜过高顺,伤势也没有高顺的伤势重,再加上他善于掩饰。坐骑优良;因此他看起来神情如常,若无其事。
初次交手之后,马超当即放弃追杀张辽,转身回马迎战高顺。
“哒哒哒!”
高顺看到张辽已然返回军阵,心中稍安,随即深吸两口气,强行压下胸腔的剧痛,咽下翻腾到嗓子眼上的一口热血。稍稍平缓气息之后,他眼见马超策马杀来,凛然不惧。双腿夹紧马腹,横刀跃马悍然迎面冲杀过去。
“铛!”
长刀和银枪凌空相遇,骤然剧烈抨击,响声大作。
虽然高顺同样擅长使用长柄大刀,但他的刀法与张辽孑然不同。张辽用刀招式迅猛刚强。气势雄厚,大开大阖。犹如惊涛拍岸一般猛烈。但高顺用刀则是挥砍、横扫、直劈等返璞归真的简单招式。质朴无华,宛如开门见山,刀法凝炼。他的出刀速度极快,每一刀都是八分力,挥刀迅疾,如狂风扫落叶般干净利落。没有让人眼花缭乱的繁杂虚影,一刀挥出,便是直取对方要害。
高顺之刀,实乃杀敌斩将的杀戮利器。快如闪电,刀刀索命。
“砰砰砰!”
马超挥枪直刺被高顺破空一刀击偏,随即他还没能来得及抖枪突刺,便见高顺横扫而出的刀锋陡然翻转,既而反手斜劈,顺着银枪的枪杆再次回扫而来。
电光火石间,马超双手握枪,枪杆一横,架住高顺的大刀,用力一荡,将大刀撑开,既而枪杆抖动,银色枪锋瞬间一摆,闪电般刺向高顺握刀的臂膀。但见高顺面不改色心不跳,手腕骤然旋转半圆,长柄大刀再次逆转刀锋,逆向回旋,刀刃直立,以宽阔的刀体侧击马超的抖枪直刺,瞬间弹开银枪,化险为夷。
与此同时,高顺明知自己力量不及马超,但他挥刀之中却毫不避让,刀法不变,仍然与马超大力碰击。只不过他的挥刀速度极快,在挥刀幅度上有意缩短与马超银枪撞击的距离,迫使马超在有限的范围内频频出枪迎击。
如此一来,马超明明拥有十二分巨力却使不出来。他的每一击能有五六分力道就不错了,距离太近,根本没有全力施为的空间,再大的力气也用不上。
此消彼长。马超仓促迎击,只能使出六分力,而高顺刀法连环,惯用八分力搏斗,挥刀之中左右回旋都是八分力道。纵然是马超本身比高顺力气大,但他的六分力道对战高顺的八分力,却也占不到任何便宜,反而被高顺压制着被动防御。当真是憋屈不已。
人来马往之中,马超每次都是气势汹汹而来,郁闷被动而去。他每次都是一击之后,迅速被高顺迅疾无比的刀法抢占主攻优势,旋即陷入被动防御之境,空有一把子力气却使不上。
双方战马来回辗转之中,数十个回合的拼杀转眼即过,激斗正酣,胜负难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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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利军阵前。
李利聚精会神地看着马超与高顺厮杀,眼神中不时滑过惊叹之色。
半晌之后,李利不禁喃喃自语道:“高顺高孝恭,习武资质不过中人之资,竟有这般高绝的用刀技法,实乃李某生平仅见,叹为观止啊!”
左侧的铁陀听到李利这声惊叹之后,暗暗点头,随即凝神沉思。
而勒马立于李利右侧的典韦闻言后,深有同感地点头说道:“主公所言不错!敌将高顺的武艺不过是堪堪迈入顶级战将门槛而已,但他对长刀运用之妙却领悟颇深,故而他能与马超激战至今而不败。此等高超的领悟能力,确实让人惊叹,末将亦是自叹不如。”
李利赞同地说道:“恶来观察透彻。据说高顺此人治军严谨,为人清白,执法必严,以身作则。他亲自训练的七百陷阵营,每战必定冲锋在前,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攻城拔寨,陷阵当先。
世人皆知吕布麾下的狼骑军战力强悍,却不知高顺率领的陷阵营才是吕布麾下最精锐的一营人马。七百陷阵悍卒,高顺当为陷阵军魂!”
“呃!主公也听说过高顺麾下的陷阵营?”典韦没想到主公李利竟然如此看重高顺,以至对高顺所率领的将士也知之甚详。
李利闻言微笑着说道:“正所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七天前,吕布登门挑衅之后,本将军便开始留心吕布麾下的并州军。吕布现有两万三千余兵马,其中狼骑营整整一军人马,拥有一万两千五百铁骑;陷阵营七百八十人,此外他还有一万步卒。并州军兵马虽不多,却都是百战精锐,实力不容小觑。
除此之外,吕布还有左膀右臂和六健将等八名悍将。左膀便是陷阵营校尉高顺,右臂为狼骑军校尉张辽,六健将分别是:魏续、侯成、郝萌、宋宪、成廉和曹性。
恶来,吕布此番将金猊卫宿营地安排在并州军大营旁边,想必你对这些并州将领有所了解。”
典韦闻言黑脸微红,说道:“末将惭愧。半个月以来,末将时刻提防着并州军突然发难,不敢掉以轻心。因此,末将对吕布麾下将领也颇为留心,只是远不如主公知道的这么清楚。
末将曾远远观看过高顺帐下的陷阵营操练,敬佩不已,故而末将对高顺格外关注。高顺是末将从军以来见到的最称职的将领,在我们武威军之中也没有他这样的铁血将领!
张辽也很不错,武艺高强,堪为吕布麾下第一战将。他统兵有方,与高顺齐名倒也名副其实。不过末将认为高顺在治军。统兵和练兵上面,更胜张辽一筹,末将对高顺校尉颇为钦佩。
至于吕布麾下六健将,颇有武力,但他们与高、张二人相比,则相差甚远,不足为虑。”
“呵呵呵!恶来如此推崇高顺,莫非想将他拉到我军之中?”李利笑着说道。
典韦当即点头说道:“主公英明。末将确有此念。主公不是也有此心吗?嘿嘿嘿、、、、、、”
李利闻言神情愕然,看着阵前与马超拼杀的高顺,不禁遗憾地摇摇头。
“本将军确实有心收服高顺,想他为我所用。只可惜他是吕布的家将,对吕布忠心耿耿,想收降他很不容易。”
典韦憨笑着说道:“主公勿忧。末将听说吕布这人有个怪毛病,别人对待自己的家将一般都十分信任,但吕布这厮却恰恰相反。
吕布极其信任内眷亲属,也很倚重张辽和六健将等将领,却偏偏对高顺区别对待,整天防家贼似的提防着高顺,不愿重用他。如此以来,高顺便有可能归降主公,只不过眼下时机未到,还需等待良机。”
“呵呵呵!”李利闻言开怀大笑道:“好,好啊!恶来,看来我让你独领一营人马是用对人了,你果然没有辜负我的期望。你粗中有细,遇事谨慎,善于思考,早晚必能扬名天下!”
典韦闻言黑脸微红,眼神中洋溢着兴奋之色,嘴上却谦虚地说道:“主公过奖了。这些都是末将份内之事,理应有所考虑,否则末将也就不配担任统领一职。”
“恶来学会谦虚了。呵呵呵、、、、、、呃,不好!吕布麾下六健将居然全部出动,马超危险了!”恰逢李利夸赞典韦之际,但见吕布军阵中突然奔出六员将领,试图与高顺联手围杀马超。一瞬间,李利呵呵大笑的声音戛然而止,失声惊呼道。
“末将请命出战,请主公应允!”典韦应声说道。
李利剑眉微皱,双眸中闪现出冷厉的杀气,沉声道:“不,恶来不用出战,本将自有计较。吕布想要以多欺少,难不成他以为我武威军中没有大将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