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断?大战在即,何须决断!”
李利虎目深邃地俯视着堂下众将,沉吟一声,长身而起,踱步走到大堂正中。
“陇右一战,虽是张济率先挑起战端,下令强行攻城,但我军损失不大,张济帐下兵马也损失不大,却独独围歼了我叔父李傕麾下的八千战骑!此战引发的后续战事,诸位都看到了,我叔父勃然大怒,调集大军与我军决战。八千轻骑的性命换来了即将揭开战幕的三十余万西凉军的大决战!”
“那八千铁骑只战死了三千余人,还有四千余俘虏不是被主公编入金猊卫了吗?”大堂上,当李利话音未落之时,却传来滕羽自言自语的嘟囔声。
“滕羽,你嘀咕什么?”暮然,李利满脸冷峻地盯着滕羽,剑眉如弓,虎目似箭,吓得滕羽脖子一缩,全身不禁为之颤抖。
随即滕羽正襟危坐地连忙摆手否认道:“末将什么也没说。嘿嘿嘿,什么也没说———。”
“哼!”李利怒瞪着滕羽冷哼一声,随之转过身来,沉声道:“刚才文和军师已经介绍过了,西凉军最精锐的战骑便是,李利反复看了三遍,随之放下书简,眯着眼睛沉思不语。
“骑都尉请坐吧,容我主思量一番,稍后再回复你。”堂下,李玄起身走到李肃身旁低声说道。
李肃神情拘谨地拱手一揖向李玄表示感谢,随即在一旁落座。
“骑都尉近来在长安可还安好?”李玄坐在李肃身旁,轻声询问道。
李肃知道长安城的事情根本瞒不过武威军的细作耳目,于是他也不做作,轻叹一声,低声道:“哎,一言难尽哪!末将此前领兵剿灭牛辅未遂,随后被吕布斥骂,还要出兵剿杀我。幸好骁骑将军出兵郿邬,赶走吕布军,末将方能侥幸活命。而今西凉军众将不容我,经常挖苦讽刺于我,而我只能忍辱偷生,苦不堪言哪!”
李玄淡然笑着说道:“将军言重了。将军早年跟随董相南征北战,立下汗马功劳,可谓是文武双全。如今将军一时不慎误入歧途,虽有过失,却也瑕不掩瑜,功大于过嘛!不知西凉军如今准备的如何了?除了五万虎贲营之外,可有秘而不宣的杀伐利器?”
“呃,这、、、、、、”李肃惊愕一声,不可思议地盯着李玄,眼神颇为疑惑。
李玄微笑着说道:“将军不必紧张,西凉军不容将军,我武威军可是很欢迎将军加入的。何况我听说将军也是‘飞将军李广后人’,与我家主公同出一脉,眼下你和我主同样不被西凉军接纳。如此以来,你与我主实乃同气连枝,理应同仇敌忾,并肩作战才是。将军以为然否?”
李肃惊疑地看着李玄,低声说道:“先生所言不错。只是董卓之死,李傕将军尚且对我颇为不满,骁骑将军真的能够既往不咎?毕竟骁骑将军乃是董相国的爱婿,而相国之女董婉更是骁骑将军的爱妻,他能宽恕我的过失吗?”
“将军多虑了。”李玄微笑着看了看主位上低头沉思的李利,低声笑道:“将军应该知道武关城下的事情吧?”
李肃神情一怔,眼神中闪烁着希冀之情,随之肯定地点头,轻声道:“此事,末将有所耳闻。听说李骁骑率领数万大军把吕布大军困在武关城下,随之吕布跪地求饶,并将张辽、曹性和八百陷阵营将士献给李骁骑为奴,方才得到李骁骑首肯,得以通过武关,南下荆襄。”
李玄颔首说道:“不错,将军所言丝毫不差。吕布其人忘恩负义,弑君弑父,先杀执金吾丁原,又杀死董相。此等反复无常、不忠不义的小人,我家主公在武关城下,顾念他是董相的义子,也算是相国死后唯一的后人,因此我主仁慈,放走了吕布及其麾下的数万并州军。吕布实乃杀死董相的罪魁祸首,我主尚能饶他一命,何况是骑都尉呢!所以,将军不必多虑,我主气量宏大似五岳,心胸宽广如四海,必然欢迎将军来投!”
“呃、、、、、、容我慎重考虑一下,过几日再答复先生如何?”稍作迟疑后,李肃谄笑着敷衍道。
李玄闻言脸色顿变,沉声道:“人各有志,我自然不会勉强骑都尉。不过我有一句话想送给骑都尉,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提前给自己留条后路,这种事情本身没有错,但是留后路是需要显示诚意的。”
“呃!”李肃惊愕地看着李玄冷峻的表情,稍作思量,飘忽的眼神变得坚定起来,随即扭头看了看大堂四周,侧身俯耳对李玄窃窃私语一番。——————(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