征西将军府。
书房内。
时隔两个月,贾诩、李玄和李儒三人再次齐聚书房,与李利商议西征事宜。
“主公最近是不是一直滞留在讲武堂,没有回郿邬看看?”乍进书房,李玄便笑呵呵地问道。
“呃?”李利抿着一口茶,惊愕一声,满脸不解地问道:“元忠何出此言,有何不妥吗?”
李玄神情怪异地看着李利,解释道:“属下昨日返回郿邬调拨西征粮草时,大夫人带着其他几位夫人找到属下,当面询问主公最近的行踪。属下本想隐瞒一下,却发现几位夫人神色有异,顿觉形势不妙,于是只好实话实说了。”
“哦,原来如此。”李利随口应声,当即大感无奈地摇摇头,接着说道:“元忠,这里没有外人,大夫人不就是你妹妹李欣吗,不必忌讳,直呼其名便是。最近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了,我整天忙得晕头转向,的确没有时间回去看望她们。欣儿她们怀有身孕,性情多变,没有为难你吧?”
“呵呵呵!”贾诩和李儒闻言呵呵大笑,各自落座,端起茶盅吃茶。
李玄微微摇头,笑着说道:“主公言重了,欣儿是我妹妹,她们怎会为难我呢!不过几位夫人似乎都知道南城最近开了一家花月楼,规模极其庞大,各州郡的名媛大家那里都有,莺歌燕舞,美酒佳人,撩人心窍。主公最近是不是微服私访过哪里?属下别无它意,几位主公夫人已经知道此事了”
“咳、咳,打住!”李利轻咳一声,双眸炯炯地盯着李玄,沉声道:“欣儿她们怎能知道我去过花月楼?元忠。你不老实啊!以我猜想,一定是你招架不住她们的盘问,主动透漏了我的行踪。是也不是?”
“呃!这个、、、、、、”李玄满脸惊讶地看着李利,支吾着不知如何应答。随即他憨笑着说道:“嘿嘿嘿!主公英明。属下当时公务繁忙,为了能够尽快脱身,只能出此下策。不过属下给几位夫人解释过了,主公前去花月楼不是喝花酒,而是为了打探花月楼的底细虚实。”
李利闻言苦笑不迭,摆手示意李玄坐下,摇头说道:“元忠啊。你真是我的大舅哥吗?你看你办得好事,欣儿她们定是只听说长安城中有几家青楼,才向你询问此事的,结果,你这么聪明的人居然经不起盘问。三言两语就把我给供出来。你呀,可把我害惨了!我敢肯定。最迟今天中午。无瑕一定会来看着我。”
“哈哈哈!”李利一席话听得贾诩、李玄和李儒三人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大笑之中,贾诩陡然神情一怔,沉吟道:“说起花月楼,属下最近也留意过那里。花月楼不惜耗费重聘请各州郡的美艳女子坐镇,阁楼占地面积甚广。房屋多达数百间,出手不凡哪!”
贾诩话音方落,李玄和李儒二人的笑声戛然而止,李玄当即问道:“文和的言外之意是花月楼有何蹊跷?”
贾诩微微点头。却又摇摇头,说道:“具体问题出在哪里,我也说不清楚。但是,我感觉一家青楼而已,如果仅仅是为了赚取钱财,何必如此铺张,其真实意图明显与其它青楼不符。”
李利闻言微微颔首,当即看着李儒,示意他解释贾诩提出的疑点。
看到李利的示意,李儒沉声说道:“文和所言不错。花月楼的确不是一家普通的青楼,它是益州牧刘焉的长子刘范和次子刘诞二人出资开设的。只是他们兄弟俩轻易不出面,也很少光顾花月楼,故意掩人耳目,故而不易被人察觉。眼下花月楼才刚刚开业,还处于赔本赚吆喝的开始阶段,往后才会显露出他们的真实意图。”
贾诩眉头微撇,说道:“据细作探报,益州牧刘焉似有不臣之心,一直蠢蠢欲动,割据益州四十一郡,俨然自成一体,宛若一个独立的小王国。不过刘焉也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入川时竟然看上了张鲁的母亲薄氏,随后又重用张鲁,命他和别部司马张修一起攻打汉中。却不料攻下汉中之后,张鲁杀死张修,独占汉中,与刘焉反目成仇。如今刘焉已老,常年患病,而他的三个儿子皆在长安做人质,长子刘范现任左中郎将,次子刘诞任治书御史,小儿子刘璋整天花天酒地,偏爱舞文弄墨描画仕女图。
花月楼之事,看来是刘范和刘诞二人想做些事情,想让刘焉对他们刮目相看,以此赢得刘焉的重视,搭救他们兄弟返回益州。”
当李利听到“刘璋”的名字时,他眼底瞬间流露出一抹浓浓的异样神色,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
待贾诩说完话,李利笑着说道:“益州是个好地方,高山险阻易守难攻,蜀地沃野千里,人口和钱粮极其丰盛。这样的好地方,正是我们西凉军最需要的战略纵深之地,待平定西凉之后,我们就要盯紧益州。
眼下,必须要牢牢看住刘焉的三个儿子,这件事由文优全权处理,不可松懈,绝不能让他们逃回益州,尤其是刘璋。刘范和刘诞皆有官职在身,想脱身也没那么容易,但刘璋不一样,他是无官一身轻,想走就走,让人防不胜防。文优,一旦他们三兄弟稍有异动,抓住把柄后,直接杀了他们。
据说当年刘焉之所以向灵帝上疏恢复州牧制,就是想担任益州牧,因为益州有帝气,有望成就一番帝王霸业。但刘焉如今已是一介老朽,我再杀了他的三个儿子,不知他的帝王大业还能不能实现?呵呵呵!”
说到这里,李利语气稍顿,摆手说道:“好了,如今我军西征在即,这些事情暂且放下。此番西征,不知文和军师有何高见?”
贾诩恭声说道:“禀主公,据探马来报,右扶风马腾得知主公执掌长安、接管西凉大军之后,胆战心惊,两月前便从右扶风槐里县撤军,退往陇西郡驻守。而今我军数十万大军枕戈待旦,兵威正盛,而马腾率军连退数百里至陇西驻军,无非是想与金城韩遂再度联手对抗我军。不过金城韩遂自从休屠城中箭受伤之后,至今伤势未愈,一直卧床不起,目前金城兵马掌握在他的女婿阎艳手里。
以属下猜测,韩遂病了这么久都无法下床,只怕是痊愈无望了,命不久矣。韩遂若死,金城便可无虑,实难抵挡我军的进攻。金城阎艳固然骁勇,但他的勇猛对于我军而言,不足为道。阎艳资历浅薄,在凉州地界上的威望以及与羌人部落的关系,远不及韩遂底蕴深厚,很难取信于羌人首领。没有羌人出兵相助,金城兵马不足为虑,旦夕可灭。
两相对比之下,此次我军将要面对的真正对手是马腾所部五万步骑。只要剿灭马腾,长安三辅之地和凉州全境传檄可定,主公一统西凉指日可待。
故而,此次西征,可谓是诸事齐备,只要主公一声令下,我军便可横扫凉州!”
“呵呵呵!”贾诩一番话分析,听得李利、李玄和李儒三人纷纷点头,既而开怀大笑。
大笑之余,李利笑声令道:“既如此,马腾、韩遂拥兵自立,强征暴掠,为祸凉州,请天子下诏,捉拿韩遂、马腾问罪。传令各营整军备战,三日后,驻守长安的各主力战营齐聚郿邬,誓师西征!”
“诺,属下等领命!”贾诩三人应声而起,躬身应道。
李利微微颔首,抬手示意贾诩等人起身,和声说道:“此番出兵凉州,文和随我出征;文优坐镇长安,掌管皇宫和朝中政务,时刻注意关东诸侯的兵马调动。元忠接管将军府军政要务,暂住郿邬,掌管钱粮军械和各郡县政务。崔琰、华歆、邴原、管宁和国渊五人皆有大才,元忠务必善加调用,人尽其才,放手让他们治理各郡县屯田农事。此外,留守长安的各级文武官员,除各处关隘防务之外,务必听从我叔父调遣,不得推诿抗令。”
“属下等领命!”李玄、李儒和贾诩躬身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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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排好长安留守事宜之后,李利午后出城,带着李挚、黄忠等亲兵将领赶往郿邬。
因为花月楼之事,后院似有起火之势,故此李利不等滇无瑕前来长安,便尽快返回郿邬,安抚家眷。
李欣、陈钰和董婉三女已有三个多月的身孕,如今蔡琰也有了。一群孕妇整天待在一起胡思乱想,再加上滇无瑕和任红昌心生幽怨,非但不劝阻,反而推波助澜。于是,她们借着花月楼之事发难,群情激奋哪!李利的子嗣可就全靠她们了,得罪不起呀!
就这样,不等滇无瑕赶来长安“请他回府”,李利就得摆正态度,屁颠屁颠地直奔郿邬,“负荆请罪”。
这事也怪不得李欣等人吃醋生气,谁让李利有前科呢。他进驻长安之初,便纳了一房小妾,那就是已故弘农王刘辩的皇后唐姬。事先没有和家里几个孕妇通气,他就直接生米做成熟饭,然后干脆利落地把唐姬送到郿邬,交给李欣安置。
现如今,长安城快速发展,莺莺燕燕的青楼也应运而生。李利对汉末青楼颇为好奇,就带着李挚等人前去花月楼看看新鲜,岂料他前一天去青楼,第二天就被李玄“出卖”了。
家里“母老虎”借此发威,李利有难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