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飕飕飕!
“咻、咻、咻———!”
忽然,一阵嘶吼咆哮声撕破长空,阵前战场上空犹如无风起浪般响起一片强劲的急流破空声。
紧接着,一个个熊熊燃烧的火球腾空翱翔,从战车阵厮杀战场上空疾掠而过,直奔西凉中军战骑咆哮袭来。
“火油罐攻击!盟军出动投石车阵了?”
暮然抬头瞥见嘶啸长空的火球,李利神色顿变,失声惊呼道。
“陷阵营列阵,拱卫中军,巨盾防御阵,举盾!”
就在李利出声疾呼的同时,陷阵营统领高顺当机立断,扬声下令陷阵营重甲步兵在中军阵前举盾列阵,防止敌军火罐打乱中军阵脚。
陷阵营将士应声而动,数息间在中军阵前五十步范围内组成层层递进的半圆状叠加巨盾阵,死死守住中军阵脚。
“砰砰砰~~~!”
陷阵营的反应无疑是极其迅速的,刚刚结阵完毕,便迎来了数以百计的火油罐。砰然巨响声中,半数以上的火油罐都没有达到预定射程,砸在西凉军阵前的空地上爆裂四散,扬起漫天尘土和灼热的火焰。只有三成左右的火油罐由于位置相对靠前,投石车行进至盟军两翼阵前百步开外才发起攻击,是以这些“炮弹”(即火油罐)能够达到预定射程,直扑西凉中军阵前呼啸急坠。
霎时。在“砰砰”巨响声中,近百个火油罐轰然砸向西凉中军,却被陷阵营将士举在头顶上的密不透缝的盾牌所拦截。无一遗漏,悉数被巨盾挡在中军战骑之外。
“轰轰轰!”随着火油罐猝然爆裂开来,那破碎的瓦片和装在罐内的荆棘铁屑漫空飞射,犹如利刃般锋利,飞扬激射、无孔不入。还有那熊熊燃烧的烈焰肆意飞散,火舌四溅,灼热至极。杀伤力极大。是以,尽管陷阵营将士举起巨盾组成密密麻麻的半圆巨盾阵,却仍然无法完全阻隔火油罐爆炸时的强大冲击力。数百名将士被瓦片铁屑击中或是火油溅到身上,近百名兵士当场阵亡,余下两百余人被击伤或烧伤,损失不小。
“快补上缺口。迅速恢复阵型。以备再战!”
陷阵营正中,高顺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沉着应对,待第一轮火油罐落下后,他立即指挥兵士抬走阵亡和受伤的将士,继而迅速堵上缺口,重新恢复阵型,准备迎接新一轮的火油罐攻击。
“袁本初到底怎么了,难道他发疯了吗?两军尚未全面出击。两军战车还在阵前厮杀,他为何这么快就派出投石车发起进攻?太诡异了。完全不符合常理呀!”
西凉军大纛正下方,眼睁睁看着数百名陷阵营重甲步兵惨死在自己面前,李利满脸铁青地瞪着战场对面的盟军阵营,疑惑不解的怒声道。
此时护持在李利左右的将领都是西凉军主要将领,右边是右翼主将张辽、庞德和成公英,左边依次是:左翼主将典韦、去卑和李征。而此刻站在李利身后的将领便是中军将领,他们依次是李挚、桓飞、董越、黄烈、许褚、陈到、何仪、何曼和眭固等十余位将领。除此之外,左右两翼战骑的副将和其他将领全部原地待命,一旦看到帅台上的郭嘉挥动令旗,便立即挥军出击。
“主公莫急,切勿动气。”
眼见李利甚为愤怒,张辽立刻急声劝慰,既而凝神望着盟军战阵和凸出两翼的盟军投石车阵,思量着说道:“确如主公所说,袁绍此举确实有悖于常理。以末将看来,盟军过早使用投石车攻击绝非上策,或许是逼不得已才会出此下策。而且,袁绍此时便派出投石车阵,这本身就说明他此战无意攻城,盟军中军后方那数以千计的攻城军械其实都是虚张声势、摆设而已。盟军这么做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混淆视听,让我等误以为盟军胜券在握,击败我军后,继而一鼓作气攻下函谷关。”
说到这儿,张辽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因此,末将以为,盟军此时动用投石车阵对我军而言,未必不是件好事,至少它的出现直接暴露了袁绍的真实意图。”
“嗯?虚张声势,不打算攻取函谷关么?”李利神情微怔,顾自沉吟一声,既而扭头看着张辽,若有所思地问道:“文远认为袁绍此举的真实意图何在?难道仅仅是为了打乱我中军阵脚,继而挥军掩杀过来吗?在我看来,袁绍应该不会这么幼稚吧,区区投石车阵便想撼动我中军战骑,这也未免太异想天开了!难道他以为我等都是死人吗,任由他为所欲为吗?”
“主公所言极是。”张辽闻声欣然点头,恭声道:“以末将想来,袁绍自然不会幼稚到单凭投石车就能打乱我中军战骑的地步;否则,他便是妄自尊大,太过自以为是了。既然如此,那么他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真实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试图逼迫我军战骑全面出击。也就是说,袁绍先后派出战车阵、投石车阵出战的用意都是一样的,那就是诱使我军十多万战骑主动进攻他的二十四万中军阵!”
“袁绍为何不主动出击,反而想要我军率先进攻呢?”李利剑眉一横,沉吟道。
“这”张辽闻声错愕,迟疑道:“末将愚钝,时下尚未想到其中原因。不过,末将十分笃定一点,那便是袁绍之所以这么做,必然有所图谋。否则,他绝对不会轻易暴露盟军没有强攻函谷关的意图,也不会愚蠢到将数百架投石车暴露在我军战骑面前的程度。要知道,这些投石车开赴阵前一百余步,我军战骑只需一个冲锋便可将其全部毁掉。至于袁绍为何执意诱使我军前去进攻其中军大阵的目的,末将也毫无头绪,不知他这葫芦里到底卖的是什么药?”
“嗯,文远所言有理。”李利轻轻颔首,蹙眉沉思片刻,随之冷眼看着盟军两翼的投石车阵,沉声道:“盟军这种投石车的威力远不及我西凉军的投石车厉害,射程不过两百七十步、最多三百步左右,不足以对我军战骑构成威胁。而我军投石车的射程至少两百五十步,如果使用这种只有南瓜大的火油罐而不是巨石的话,射程可达三百步以上。若是我军投石车阵开赴阵前,便可直接盟军中军战阵,打得他们阵脚大乱。”
说到这里,李利话音骤停,既而回头看向身后的何仪,下令道:“立刻传令波才,命投石车阵出战,直接攻击袁绍中军!”
“诺,末将遵令!”何仪欣然领命,当即拨马前往后军。
何仪前脚刚走,典韦面带忧色的低声道:“与敌军投石车对攻固然很好,只是眼下胡车儿将军正率领战车阵浴血厮杀。待我军投石车准备就绪,胡车儿必定率领战车阵已经冲进袁绍中军;届时,火油罐四散、乱石纷飞,难免误伤我军将士。”
“恶来所言不无道理。不知你可有应对之策?”李利颔首问道。
典韦轻轻摇头,说道:“除了率军出击,末将实在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原本战车阵便是有去无回的敢死队,若是他们悉数战死沙场,也算是死得其所。但是,如果他们惨死在我军投石车之下,末将却是替他们感到惋惜。毕竟这些战车兵都是百里挑一的勇士,就这么不明不白的枉死在自己人手里,末将却是于心不忍,也难以接受。”
李利微微颔首,当即说道:“确是如此。我军每一个战车兵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勇猛之士,其战力不逊于百夫长或队率,并且悍不畏死,乃世间难得的好战士。若是被我军投石车击中或是被火油罐殃及,确是一大憾事,令人扼腕。”
说到这儿,李利神情顿变,肃然下令道:“典韦听令,待我军投石车开赴阵前之时,龙骧营立即出战,务必救出胡车儿,而后攻击盟军右翼骑兵!此战,切忌不可大意,因为你要面对的敌人是吕布麾下的狼骑军。是以,此次决战中龙骧营的任务便是,在尽可能保存自身实力的情况下,正面击败狼骑军。所幸,吕布已被飞虎重创,战力有限,绝对不是你和李征二人的对手。至于袁绍中军和其它战事,与你典韦和龙骧营将士一概无关。”
“呃!这诺,末将领命。”典韦闻言后,神情错愕,心里对主公李利最后一句话很是不解,但看到李利脸上不容置疑的神色后,他再不迟疑,当即应声领命而去。
目送典韦打马离去,张辽满脸疑惑的低声道:“主公此举似乎另有深意,恕末将愚钝,不知主公可否明示?”
“无它,待投石车攻击完毕后,我会亲自率军出战!”李利深邃的双眸冷冷看着盟军阵前的各路诸侯,沉声道。
“啊!主公亲率大军出击?”张辽闻声色变,急声道:“这不可,万万不可!主公乃万金之躯,岂可亲身涉险?末将愿效死命,率领大军出战,还请主公收回成命!”
听到张辽急切的声音,李利没有回头,微微摇头说道:“我意已决,文远不必多言。不知何故,我每次看到袁绍身后的中军大阵总有隐隐不安之感,因此我要亲赴阵前一探究竟,看看袁绍究竟有何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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