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楚淮成在金水市,什么时候需要用血口喷人这么卑贱的招术陷害人了?我要是真的不想给你讲理,以我哥楚淮阳的能力,弄死你不过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还论到你在这里上蹿下跳?”
楚淮成看到肖易并没有立刻向他示好拍马,还真担心他不上道,所以赶紧再一次摆明了他哥是金水前副市长楚淮阳,给肖易提醒。
他这句话,其实是说给肖易听的,如果这事是发生在楚淮阳的亲信所辖区域,所长早就向他谄媚献殷勤了。
“哼!真是大言不惭,你是因为你养的这帮乌七八糟的东西打不过我,而且你看到所长是个正直的人,没有立刻像那些没有骨气的墙头草那样向你溜须拍马,你才有些心虚地被迫采用血口喷人的方式坏人先告状。”王笑不屑地道。
王笑在肖易走过来的时候,就已经利用死神之眼看过了,他身上的正气多达七成,是个正直的好人,而且看到他过来之后并没有急着向楚淮成谄媚,心里已经有数。
楚淮成瞥了一眼身旁那些个个挂伤垂头丧气的家伙,脸上很是挂不住,可是被呛得又无言以对。
这时,那两个很不识趣的交警立刻站出来向楚淮成谄媚,一个作证说确实是货车违章撞了奔驰,故事认定书已经下了。另一个也在一旁向肖易作证,说确实是王笑放走的那两个肇事者,并且先动手打的人。
王笑看了一眼那两名交警,并没有理会他们。立刻掏出手机。给洪宴民打了一个电话。
“洪局长。求你个事儿,我知道你目前正忙着调查隋栗方等人的案底儿,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打扰你,可是我哥在南四环这儿,因为楚淮成的女儿开着奔驰闯红灯,为了避让她而货车侧翻。现在楚淮成倚仗着他哥楚淮阳的势力,硬生生地把责任都推到了我哥头上,跟前来处警的交警沆瀣一气。居然骗我们说路口的监控事发时正在维护升级,非要颠倒黑白,说责任全在我哥这一边。”王笑拿着手机,故意稍稍大声地说道。
“你别着急,我等下给交警大队的负责人打个电话,让他们妥善处理。”洪宴民在电话里说道。
“好,麻烦洪局长了。”王笑说完,挂了电话,然后对那两名傻眼的交警说道,“我知道。如果洪宴民局长给你们领导打电话,你们领导肯定打死也不承认。就算真有监控录像也会立刻删除,造成系统确实是在升级维护的假象。所以,我没指望洪局长这一个电话,就能让你们领导秉公执法。但是你可以替我转达一下,洪局长身在官场,受制于种种约束和掣肘,可能暂时有心无力没法立刻收拾你们。但是,我王笑可不在乎这些,如果在天黑之前,你们领导仍然不能给我一个公正的结束,我会立刻给‘死神推销员’发一条私信,相信隋栗方和田宗虎等人的下场你们也都听说过,我可不希望春节前夕会发生更多这样的事情,毕竟‘死神推销员’也想过个清静的春节。”
这两名交警吓得局促不安,听到这个男生居然给洪宴民打了一通告状电话,心中已经叫苦不迭,后面又听到这个男生就是那个他们时常议论的王笑,而且还真的搬出“死神推销员”的名头来威慑他们,一个个都吓得快要跪下来了。
本来跟那辆奔驰发生擦碰的货车并不是王大飞开的那辆,而是在他前面左边车道上的另一辆货车。只是,他们两个赶过来后,听到楚盈盈指责王大飞撞了她的车,跟那辆碰了奔驰车的货车车主沟通了一下,放他们走了,然后把责任栽脏到已经跟楚盈盈大打出手的王大飞头上。
如果真让洪宴民拿到事发时的监控录像,他们这两名倒霉的马前卒可就惨了。
王笑看到这两名交警被吓住了,接着说道:“现在给你们一个机会,认认真真的做最公平的责任认定,我希望海叔的这辆货车和所有损失,最晚在后天中午能有个让我满意的结果,否则后果自负。说实话,不管是这辆货车还是这一车的苹果,对我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如果这事儿我给不了海叔一个公道,我自个出钱买辆更大更好的货车送给他。但是我这个人对于坏人是非常记仇的,坏人坑我一毛,我就要想办法找回一块,坏人欺我一尺,我就要杀他一丈。还有,我已经记下你们两人的姓名和警号了。”
两名交警脸色难堪,尴尬而又紧张,乖乖地站在一旁不敢再多嘴。
肖易听到这个男生就是那个跟“死神推销员”有些神秘关联,而且还一手策划把田宗虎、张伟等一大批违法犯罪份子送进监狱的王笑,心里有惊喜,有激动,也有纠结。
他的晋升,可是说间接上都是得益于王笑,而在这个时候见到王笑,有些惊喜。
可是他也有些纠结,因为以他的权力,也很难直接跟楚淮成背后的势力抗衡,如果他现在就得罪了这些人,说不定还没等他在新位置上立功,就会被楚淮阳培植的势力给搞下台,甚至是栽脏陷害把他搞臭。要说他不担心这些,那是假话。但是,他也不想让王笑遭受不公,所以心里很是纠结。
王笑知道肖易会有些纠结,所以他教训完那两名公然枉法的交警之后,走到肖易跟前,压低了声音对他说道:“虽然我跟所长在今天之前素未谋面,但是我也懂一些面相命理之术,我看得出来,所长是个善良直正的人,不是那种为了谋私而偷机钻营阿谀奉承的人,所以我也不会为难你,不管你站到哪一边,我都不怪罪你。但是,如果你有胆量拼一把,利用这个机会充当急先锋,先给洪局长和纪委领导查办楚淮阳等人营造出舆论氛围,我不敢保你步步高升,但是至少会名声大噪,威名远播。”
王笑说完这些,又更加小声地跟肖易嘀咕了两句,没有其他人能听到他跟肖易说了什么。
然后,王笑后退两步,双手负背,一手上下勾动,像是在对身后之人做手势暗语。
肖易略一沉吟,忽然抬头四顾,望着一众围观看热闹的人,大声喊道:“各位,虽然被打的这十几个人是前副市长楚淮阳的人,但是我肖易在此可以对天起誓,我绝对不会因此而袒护他们,绝对会秉公执法。可是,现在双方各执一词,听交警部门的同志说,这里的监控设备正巧出了故障,所以,谁是谁非,只能靠你们出来做证了。有谁看到整个事情的全过程,并且愿意出来做证吗?”
楚淮成对肖易的处理方式很不满,按说应该尽快把王笑带回所里以做笔录为名,把他软禁毒打一顿,逼他就范。
可是他也不能立刻跟肖易翻脸,此刻他听到肖易竟然要找人做证,不禁冷笑一声,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姿态,不屑地扫视围观人群,嘴里还嘀咕道:“我倒要看看,哪个不识趣的愣头青会这么傻!”
楚盈盈身后站着的崔天雄越来越觉得事情不妙,听到楚淮成的嘀咕之后,对此人到现在还这么蛮横无知,不知道审时度势很是失望。
他悄悄地拉了一下楚盈盈的裙摆,俯在她耳边轻声说道:“我看这事儿有点儿悬,为了你以后的事业,你还是趁着这个时间趁早溜掉,免得被人拍到传上网。如果那个王笑真的有能力制衡你们楚家,那就更惨了,最好能劝劝你爸赶紧收敛一些。现在是互联网时代,一个不慎,可能就会把自己搞臭。”
楚盈盈这会正在气头上,转头生气地盯着崔天雄,报怨道:“刚才你干啥去了?想不到你是这么胆小的人,这个时候还胳膊肘往外拐,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要躲你自己躲吧,就当我楚盈盈不认识你。”
崔天雄一听,也生气了,转头就走,丢下一句:“好心当成驴肝肺,后悔了别找我。”
楚淮成本来以为没有人敢站出来作证,毕竟各人自扫门前雪,莫管他人瓦上霜的处世理念早已经深入人心,而且还是跟他这样有背景有势力的人作对,更不会有人敢站出来。
然而,事情却出乎他的意料。
“我可以作证。”一个三十来岁的清瘦男子从人群里走出来,高声喊道。
“我也可以做证。”一个穿着皮衣的四十来岁男子站出来说道。
然后,这两个人便愤怒地冲楚淮成一帮人吼了一通,接着才大声把楚盈盈如何仗事欺人,楚淮成如何暴打受害货车司机和车主,如何大放厥词,如何百般折磨,又如何在打不过王笑的时候转而血口喷人等等,添油加醋地说了一通。
这时,那些本来就对楚淮成心怀不满的围观人群,被这两人给彻底带动起来,纷纷加入作证人群,群情激愤地对楚淮成一伙儿人讨伐起来。
肖易说到做到,当场让这些证人做了笔录,并且信誓旦旦地向众人保证不会信偏袒楚淮成,还说他早就对这些人的嚣张跋扈看不惯了,只是一直抓不住证据,这次一定要灭灭他们的威风,让他们知道在法治社会,不会让他们这种人作威作福的。
楚淮成傻眼了。
楚盈盈也傻眼了,一是后悔没听崔天雄的话,二是好奇王笑到底对肖易说了些什么,让肖易这么夸张地对他们楚家大张旗鼓地讨伐,肖易的反应太不合常理了。
已经躲到远处的崔天雄,无奈地望着混乱局面,独自叹息道:“唉,妞,不听我的,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