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旧同事
这传我传闻的也是廿年前的我的男xìng同事,和我一样的都曾是张再新的异xìng同事。 无弹出广告文本小说站他现在可不比从前了,那时二十郎当岁正当年,整天上下班都骑台赛车。板寸的黑的头发,戴着一款蛤蟆镜。运动装是他的首选。朝气无比。现在,虽也干净,却有点塌身板,尤其似乎不应该的是首先秃了头发,肚子挺了起来,走起路来还似乎有些一拐一拐,特别在他下楼的时候能够不经意的就看出有点似老非老的老头的动作,这让我有点不由得生起了些许的慨叹:岁月的磨砺总是那么不经意的;这不经意我已经早在自身慨叹了。所幸的大概我还没他那么明显,这可能有赖于我没他那么幸运地“作”了几十载的青chūn。姑娘的做了女人是要付出体形的代价;小伙的做了男人自然同样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代价也许不突出体现在形体上,通常叫做成熟了。而我的代价自然则就是空耗,可能给人的感觉自然是在异类上,这就不再多说了。然而,他的优势也就在另一面显现出来。他的女儿不仅长得漂亮,这回还考上了名牌大学。虽然他现在不再骑赛车,不再戴蛤蟆镜,却在幸福得意地走在人生阶段上。我想,他死了以后会有人为他葬骨了。我常和他开玩笑地这样说。
他就是这次送女儿上学,于那个遥远的地方,他给我带来了一幕真实的……
我离开张再新是有些年了,不消说在一起的时候她还是愿意多接触我的,自然都是正常的工作接触,当然也愿意有些别人得不到的待遇,比如有时她没吃的东西早晨会偷偷地舍给我;有时我觉得不得劲时,她会默默地瞅我,最后收起来,丢一句:“你真是不可理喻!”
“不可理喻”我倒是常用,没觉有什么特别,而被她用了以后,倒让我不无的有些玩味,因而倒使我首去查词典。真有些神经兮兮。
她来过我家,是和了班长一块的。我那时给大家的感觉可能总是好奇,男的不以为然,女的可能就觉得有意思,因此陆续的还都来过,大致印象是不行,否定sè彩极浓:那楼房给他住白瞎了,简直和野人差不多。如果要是别的小伙给人留下这个印象可能要郁闷坏了,装象也要装一点的。比如他,我这同事,小许,那时,为了换一栋好的楼房,挖空心事,竟然能找到我。有趣的是,我还没相中他的老房子,又小,还一点不让利给我,真看我是个二百五。
所以我的倒坦然是有我自己的苦恼,是自制的苦恼,是和人生的“阶段”的生活过不去的苦恼。令人有些不解的是我往往愿意玩味这种苦恼,这种玩味大概可能就是人们常说的苦中作乐。因此我能够把生活似乎看得很开,尽量往开里看。但放着好rì子不过的有点像似自虐的行为方式,有些时候自己也觉得过分了,大有装疯卖傻和故弄玄虚之嫌。但是如果换了任一位,应该可能会是这感觉;绝无仅有的是我不会让大家有这高认识。所幸没有,真要是有,我恐怕装、卖、故弄都不会久的。这也就使我好像能很好的一直这样生存着。当然现在大家可能要骂我了:那人城府很深,太能装了。
直至生存到真的开羡起小许的成了女儿的父亲了,现在就是一味心思地不仅要把女儿的培养的大学毕业,还要考研、读研,读到美国去。
然而,这也是有点令我不可思议的事,与他分别也就十年多的光景,他小我十来岁是不消说的,小伙长得倒还不错,亦有特sè。十分爱干净。记得当年也为搞对象愁了十里路,其实爱他的姑娘就有一位,他们是大学同学,又都分配在了一起。可他似乎并不情愿,总伸着脖子据说够着另一位。这另一位我没见过,倒是有见过的,每每谈起都不能不生动,皆说比陈萍漂亮。属实漂亮,长得就有点像陈红,就演《水云间》里面的那个,当时还真叫我生生的吃了醋,还有那么靓的女子在我们周遭,我怎么碰不到呢?那上哪碰到,人家那是大学校友,你又不去念大学,更是几近足不出户的,还天天装。还真别说,那些rì,我还真有点上火了,连解手都不痛快了。
就这么折腾了有些时,挣扎了有些时,他最终还是就位于陈萍了。
其实陈萍也不错的,但哪能与陈红比呢——当然是与长相像陈红的那个大学校友比呢。
说来说去小许还是趋于实际和赋予责任心的。当然他的娶陈萍那时我们还没有到一起。我认识他们夫妻俩已是陈萍怀了大肚子,rìrì发愣的总是坐歇,总是用一块干净的手帕轻轻贴擦着额上浸出的细汗珠。
我们又一次碰面已经是经年以后了,那时,我辗转的到了管厂,也做质检xìng质的工作。偏巧,陈萍也在那里,并且早我几年的。她现在忽然变得有些忙碌了。她平常话也不多,似乎总有心事可想,都想些什么呢?我也曾做过猜想,是不是还想小许的曾有要劈腿的事,被她霸道地消灭了;虽是消灭了,但留身留不住心,还在不免地rìrì地生他的气?还是她娘家里有什么令她要想的事。她可是家中的长女的。看来她其实就是一个喜欢沉静的人,经年的无风无浪的生活也证明她是一个务实而有生活能力和韧劲儿的女子。她现在又让我看到她了。她看我来的那一天,是在她做样奔走的走廊上,双手都掐捏着三角瓶,腋肢窝里还夹了一个蓝sè的账本。她仍很沉静,充满心思地走,稍一侧头,看见我在上楼梯,也有些惊讶地发现了她,她就有些惊讶又带有意外地先露出她那好看的牙齿,证明她在这里发现了旧同事,老战友,然后又像在意地向身后看了一眼,仿佛这时有谁在使她牵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