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渗透
大概也许就是这因,便博得了对过的同情;也许正是这点同情还有的孤独,就像流水和顺风的火一样,使他们一时仿佛也就热乎起来。 首发--无弹出广告她常把破烂给他们,并不收钱。那老婆也经常晚上陪她来家里聊天。“可烦人”她到底没有形容出他是一个怎样的男人,似乎好像还不那么不济,但又好像根本不值一提。在我感觉他好像还不是那么没有女人缘,只是因为腿有疾,不能干什么,不得已,才cāo了收破烂,大概心里可能蛮遗憾的。那老婆在她形容有点傻,像缺心眼似的。至于长相,我也是凭想象,或矮小,或粗大,风里雨里,灰尘里,即使有一点曾经的姿sè,也都被生活磨蚀的消耗殆尽。与董月比,那高低无疑只有天壤之别了。如果做为妹子来认,这样的妹子上哪去认呢?如做为邻居,她又是多么骄傲的女郎,恐怕与人家说句话,人家都未必愿意理。她大概可能就是有这样的心理,还有可能正是有这样一户邻居,使她看到自己的男人好像还像一个男人,使她很难再见了的旧rì的活泼与温馨,换句话说,有这样的好女子,能够改变一点她的男人,又让他望梅止渴——这可能正是董月以为的“他的老婆像个傻瓜”。所以,他们两口子一直都像换了另一个人,在比邻成为水火不容的时候,对邻却是一时格外地好,老婆和她拉呱的时候,老公也在帮她收拾杂乱的院子。一时在外人看来真以为是不出五服的亲戚在一起。不消说,董月一时还真有些不舍他们两口子,有他们在,至少能少和她惹点气。但问题渐渐的自然也就有点反现,这对董月来说仿佛就像秃头上的虱子。她好像一开始就能品出那个瘸男人,她似乎都看出如果他不瘸绝不会娶他的老婆的。她除了笑他的老婆傻而外也觉得她确实不够好。因此,她的心也是很微妙地品评着,jǐng惕着,换句话说,如果能够让她不处尴尬地,她是绝不会允许自己这样做的。她好像不知道自己因为什么就这样尴尬了。
渐渐地,他的关心就更加细心了,在她每每必经的路上,晚上,他都会伫在一棵大树的底下,手拄一根杖。如果说是她的一个亲哥哥或是父辈,那还真是一件幸福事。
“哎呀妈呀,一到晚上,我下班的时候,他就在那等,那感觉,叫你怎么说呢?可不得劲儿了。你说我又不是你亲人,你干啥对我那样关心呢?我说没事,你不用这样,让人看着不好。而他,哎呀妈呀,像一点也听不懂话似的,还要帮我抱孩子。你说就你那一瘸一拐的。我儿子都烦他,一见他就往我身后躲。可烦人了。”她又像有些边说边嘟嘟囔囔地低垂着头,像想心思的。
“他倒挺尽责的。”我说,“不过,他要是真诚心不杂地关心你们;可能他也是看不过你总被隔壁那女人的欺负。是一片好心。”
“哎呀妈呀,还一片好心。我就瞅他那眼神就不对,sè迷迷的,叫人可不得劲儿了。”她往包里放了一件东西,随手又捡起一件什么,“那天,”她又笑了起来,抬着脸看着我,像从我脸上能看出什么似的。
我被她看得稍有些不好意思,就去看她手里的东西,嘴里道:“那天又怎么了?”
“你说,你老婆到我这屋里来唠嗑,你跟进来干什么。进来你要老实也行,还总接话,像搞笑似的,完了,趁他老婆不注意还来搂我的腰来了。我要不差给他老婆面子,怕影响,我当时就把他俩都轰出去。我寻思我把他的手掰开就得了,还掰不开。他老婆,要不我说怎么有点像傻瓜,缺心眼似的,就像一点没看见,没感觉似的。气得我也不掰了,用足了劲儿,就用我的鞋后跟,对准他的脚面狠狠地跺去。他的手立马就松开了,直向后一瘸一瘸地闪。当时真给我气坏了。我那是高跟鞋,又钉了铁钉。”说到这,她又气又笑地直看我的表情,好像这时都要把脸遮蒙了。
我也不由得笑了笑,说:
“你也真够狠的,还带着铁钉,那要用力真能把脚面骨跺折。”
“能吗?”她像不信地看着我,问了一句。
“咋不能,脚面骨,那骨头细。不过,他也活该。”我说。
“就是吗。你说说,他也不瞧瞧自己啥模样,还来琢磨我来了。真是什么样的人都有。真不能随便搭理人。”她像总结地说。
“那这事你老公知道不?反也是。”我像说废话似地在说。
渐渐的,她便有意思地不断地向我渗透,前提自然是老公不在家,希望能不影响我的情况下,希望我能够帮助她出现在对邻和比邻们面前一次。这小心思我倒能理解。不消说,我是她周围极其能拿得出手的小伙。事实上,我被认识的女同志这样利用的时候是有的,有一次跳舞,我就被一位女同事莫名地抓了懵懂,因为她和她的老公正在较劲的份上,她流了泪的。事后,我才知道那老公也在场。她是故作给他看的。这一次,她也是想愿意携上我,既想气那比邻,好好地气气她(女人心思),也想让对邻在她看来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这也是她尤不能原谅他的,以为她就配他来sāo扰,他还瞧不起我了——欣赏和爱一个人是要看条件的,无论男女,不讲条件,以为爱是无罪的,往往给对方的伤害不亚于在用刀子戳她),别以为我董月除了老公没有别人爱,爱我的人不仅有,而且还是漂亮的小伙。
但她这个幽幽的心思始终也没有成行,因为我不是不想帮助她,我理解她目下的处境和窘境,只是我还是想的更多了一点。什么事情让我不明就里,就像那个拉我跳舞的女同事。要是先知先觉了一点纤纤细细的事,我还是会左右再三;而反复再三的还是怕伤了她的老公,坏了她的家庭。尽管我确实想愿意帮她一把。
我当年有过的神经的担心;如今久已成为事实裹在这“队伍”里。但我总有点不愿意这是真的似的。就不像班长,他们离不离都是真的。原因就是觉得还是她给我的第一印象。这第一印象如果老公在她看来是真的能够让她感到浪漫——不会在谈到浪漫而有的近乎于有点不值一提。
我神经地感到这个家庭破裂的始作俑者应该逃不过她;如果老公也有责任的话那就是既没有做好外,也没有理好内。不能再穷究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