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很高很壮,根根直立的短发都透出一股彪悍的气息,白蒙清楚他的强壮,因为和他打过一架。开 心 文 学
喊杨舒叫姐的,是杨旬。
杨旬还没开口,又一个年轻人抱着一个大箱子,倒退着撞开门进来了,口中念叨道:“杨哥,这些东西放哪……唔,是你!”
他一边念叨道,一边转过身子向客厅里面打量放东西的空地,却一不小心的看到白蒙,下意识的夹进了屁股。
这个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过白蒙的眼睛,他嘿嘿坏笑着屈了下脚趾,认出了这人是曾经被他一脚“爆菊”,又讹诈了十万块的孔庆丰。
杨舒不清楚三个人曾经发生过什么事,见他们两个愣在门口,以为是自己刚才不曾经流露的情绪影响到了弟弟杨旬。
“站那做什么,你们两个快进来!小孔,东西就放这吧。小旬,这是我的同事房远博,这位是他的朋友,白蒙。小房阿蒙,这是我弟弟……”
“杨旬,我认识。”白蒙打断了杨舒的介绍,笑了起来,主动伸出了手。
不得不说,他对杨旬的印象还是不错。
杨旬注意到姐姐意外的表情,犹豫了下,还是伸出手,握了下:“你好,欢迎来我家。”
孔庆丰把那个大箱子放好,也走了过来,几个人互相介绍过后,杨旬也没有提过去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只是孔庆丰看向白蒙的眼神还有些畏惧,看来白蒙对他的身心都造成了巨大的伤害。
杨舒眼睛在白蒙、杨旬、孔庆丰身上转了几圈,没有看出什么线索,只不过好像不太可能打起来的样子,也就放松了下来,笑道:“大家都别走,我备了材料,去给大家烧几个菜,中午就在这里用个便饭。”
“不用麻烦了。”白蒙和房远博连连推脱。
“姐,你的身体……”杨旬却是从另一个方面考虑。
杨舒笑道:“我天天还给你做饭呢,不也没事?多两个菜,没什么的。”
“杨组长,哪里还能麻烦你做饭啊,我们随便吃点就行了。”房远博工作学习起来也是很拼命的,吃饭马虎惯了,随意的道。
“那可不行,我让你把白蒙请来,可不能怠慢了人家。”杨舒柳眉微挑,却还是轻声细语的道,“阿蒙不许走,我在家闲着没事,也就琢磨琢磨菜谱了,这做滴定练出来的jīng巧度,炒菜也是不错的。”
她自顾自的笑道,屋里的四个大男人,却实在不好让她这个病人下厨。白蒙看到杨旬对自己连打眼神,要自己阻止杨舒,微一沉吟,立刻道:“杨姐,我下午还约了朋友,就不在这耽误了。”
“很快的,烧菜二十分钟,吃饭十五分钟,也才中午。”杨舒却是时间观念很强,对于中午下午界定的很清楚。
“那要不楼下吃点,我请你们好了。”白蒙根本就知道直接跑掉没戏,所以是铺好了路,退了一步道。
杨舒还在迟疑,杨旬已经笑道:“怎么好让你请客,我知道楼下小店老板昨天水库新钓了几条大鱼,走,我请你们吃。”
“你们就嫌弃我做菜呀,好吧,下楼去吧。”杨舒见四个人都是这么坚定,也不好再坚持,随他们一起下了楼。
果真如杨旬所言,小饭店面积不大,却放了个大水柜,几条大鱼在里面有些憋屈的游,和它们的身体比起来,这水柜还是有些小了。
看得出他们常来,才挑帘进店,孔庆丰就招呼磕茅豆看电视的发福老板道:“段老板,逮最大那个给我们整治了!来随便炒四个菜,来几瓶啤酒。”
老板高门大嗓,沉声应了个“好勒”,震得人耳朵发酸,一行人找了个小包厢坐下,打开空调等着上菜。
一聊才知道,杨舒和杨旬是亲姐弟,杨旬比杨舒小两岁,杨舒大学的时候,父母死于一场车祸,杨旬高中毕业就当了兵,回来后就跟着沈万做事,姐弟两个人收入都还不错,就是杨舒的病,是相依为命的姐弟二人身上散不开的yīn霾。
孔庆丰虽然战斗力不怎么样,却是一等一的狗腿子,跑前跑后该想到的都想到了,添餐具要纸巾加菜点主食,几个人吃的倒是舒服。老板几个菜都做的一半,烧鱼的本事却是真不错,sè香味全出来了,老远就能闻见那股子鲜味,一条足有十三斤的大鱼,拿大盆装了,五个人竟然吃了个干干净净。
白蒙拍着肚子消食,因为是中午,几个人喝了点啤酒,根本没有反开量,反而是吃鱼吃的太多,嘴酸肚子胀的。孔庆丰扫了几个人一眼,估摸着不用添饭了,屁颠屁颠的起身要去替杨哥把帐结了,猛听外面一块震天价似的响声,吓得他一屁股又坐到了椅子上。
白蒙也吓了一跳,杨旬身子立刻坐直了,紧张的道:“枪声!”
他是退伍兵,虽然不知道是什么部队,但起码是摸过枪的,对这声音很敏感,他听到是外面传来的,趴到窗口观察起来。
白蒙也按捺不住好奇,站起身来向外边打望,就在这个过程中,以是一声枪声。
虽然没有危险,却也让人听着怪害怕的,这个小区却是乱了起来,这个时间,年轻人都上班去了,几个大爷大娘哪里见过这样火爆的场面,迈着腿躲避到楼洞里面,提前布置好的jǐng察从几个方面跑出来,围堵一个穿运动衣的高大男子。
穿着灰衣的男子奔跑速度很快,手里有把手枪,但他显然不具备移动中shè击这样的技术,子弹都是乱飞的,忽听又是一声爆响,这却比那人手上的手枪声音响得多,他腿上立声炸出了血花,扑倒在地上。
杨旬注意到了某处楼上有反光镜的光芒一闪,惊讶的骂道:“我靠,竟然有狙!”
“杨哥,你看那灰衣服的,是不是有些眼熟?”孔庆丰小声的道。
杨旬闻言凝神看去,他之前的注意力都被枪声吸引,然后又听到了狙击枪响,没有太留意那个灰衣男子。
“好像是袁老板手下的……”他皱眉道,正好这个时候身手利落的jǐng察已经擒住了他,正好脸有一瞬间是对着这边的,虽然已经痛苦的扭曲了,但是杨旬还是立刻就认出来了,“还真的是他,这孙子原来就藏在我跟前!”
“小旬,你认识这个人?”杨舒面sè一变,这还是她长这么大第一次在现实中遇见枪战,虽然没有电影电视中的血肉横飞,而且是jǐng察打坏人,但是这样持枪的危险分子和弟弟扯上关系,她还是很担心的。
对于枪战白蒙也有好奇心,尤其是他看到jǐng车上走下来的江攀枝的时候。
一袭飒爽jǐng服的江攀枝显然是这场行动的指挥,居中调动着jǐng力,让手下把这人押上了jǐng车,凌厉的目光扫视了一圈,留下当地的民jǐng安抚群众,在闻讯而来的记者驶到之前,就跳上车离开了。
整个过程快速干净,没有任何多余的程序,就好像排演了很多遍一样。
听到杨旬认识那个被抓捕的人,白蒙不由竖起耳朵听着。
杨旬从小和姐姐一起长大,看到她的表情哪里还不了解她在想什么,带着一股解恨的轻松道:“姐,这人是袁志强手底下一条狗,姓袁的坑过沈老板一次就不见了,现在手下被抓了,估计他也不好过了。”
“什么,你们的对手有枪?你还是不要和沈万混在一起了!”
杨舒虽然是智力超群的项目管理,理工科毕业的强悍女生,而且治好病发展下去,很有成为著名科学家的潜质,但是关心亲人的时候和普通女xìng的思维还是一样的,立刻就想到了杨旬工作上的危险。
杨旬满不在乎的道:“姐,哪里是对手,以前还是合伙人呢,要不是他,我们不可能被江攀枝盯上,还把沈老板坑进来一次。诺,被抓的时候白蒙也在。”
“在酒吧那次?”白蒙听他提到自己,随口问道。
孔庆丰苦着脸道:“你还想我们有多少次啊?就是那次了。”
白蒙还没来得及追问,杨舒想了下,猛地道:“那更危险啊,你们合伙人有枪,你是不是也……不行,你不能再跟着他混了!”
“姐,我们是合法的生意!”杨旬的无奈的道,举起手,“你可以翻我身上,我怎么会戴枪在身上。”
“那就是藏家里了?还是藏哪了?”杨舒眼睛闪亮的,像是发现了猎物的豹子。
一个逻辑优秀的大脑加上女生天生的八卦想象力,立刻把杨旬缠的无言以对了。
白蒙看出了杨旬的无奈,帮腔道:“杨哥肯定是清白的了,国共还合作呢,好人也有可能走眼和坏人搭伙呢,杨大哥你倒是说说,这家伙做了什么事,要被狙击枪崩。”
“袁志强要说被jǐng察盯上事情,也和我们是一样的,都是一个月之前被查出来的吧。”杨旬回忆道,“就是这件事,江攀枝和黎英盯上了我们,天天查,后来终于排除了我们的嫌疑,最后就集中到了姓袁的身上。”
“到底什么事?”杨舒也不乱问了,等着杨旬讲下去。
“沈老板和姓袁的合伙开了一个影视基地,常有北影的学生试戏,一个月前,闹出了一条命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