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璇的轻唤,让杨杰稍稍回神,见美女政委已经走靠并且开始收拾推拉床,当下开口问道:“璇姐,我伤的这么重,是怎么被救回来的?”
听到杨杰问起这个,上官璇手上动作微顿,她实在不愿去想七天前的那些事。只是杨杰开口了,她却不能不回答:“具体情况我并不清楚,只知道你是被捕鱼船上的人捞起来的,他们把你捞起来后,就直接送来了医院。”
“当时你差不多都没有呼吸了,再晚一分钟,都可能救不回来。”
“那董平和冷彤呢?他们应该和我落在差不多的位置,有没有找到他们?”杨杰眼下最关系的,除了自己以外,就只有董家父女了,董平和冷彤究竟是死是活,他非常想知道。
不过听到这个问题,上官璇却是没有做任何回答,只是摇了摇头,便把推拉床上的毯子折叠放回壁橱。
“他们死了?还是?”
“不知道,坠机点方圆十里范围内,没有找到他们丝毫踪迹,除了那架报废的直升机以外,就只发现了你一个人。”
不知道?
董平和冷彤不见了?
这怎么可能!
一起跳的机,无非两人比自己早那么几秒,就算有误差也不会太大,怎么就找不到呢?
“那最后这事怎么处理?就这样结案?”
“呵~~你自己才刚醒,想这些做什么。”
低笑的答应一句,上官璇嘴角微翘并不打算回答,只是看到杨杰那一副必须知道的表情,却又无奈开口:“没有,这么严重的案子。怎么会草草结案?公安部已经过问了,简单的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行了,这不是你现在应该管的,好好养伤。”
将推拉床收拢,上官璇走至病床边缘坐下,伸出手臂抚过杨杰脑门:“答应我,以后不要这样冒险,好不好?”
“我不管你有多能耐,有多本事。不要再轻易犯险了。”
言语中,满是爱护与心疼,同时也夹杂着几丝不安,上官璇怕了,这一次连续接到两张‘病危通知’。已经让她心底发寒。
她不想看到,也不愿接受。在将来的某一天。比‘病危通知’更严重的东西会交到她手上。
“我知道,以后不会让璇姐担心的。”
眼睛眨动,杨杰低声开口,只是不等他再多说,上官璇已经低下头,温热的樱唇印上了杨杰鼻下嘴唇。没有丝毫前奏,便直接用力吸允。
四唇交汇之间,这一次上官璇显得更为主动、激烈,似乎要把这几天的担心。都用眼下的方式发泄出来。直到两人都喘不过气,才逐渐放松,可红唇依旧附着在杨杰嘴边。
如此近的距离,四目相对,彼此都能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足足过去数息,当门外有脚步声临近,上官璇才带着几分满意的浅笑,慢慢撑起身子恢复坐姿。
与此同时,病房的大门,也被人用力推开。
“哇,你真的醒了呐?”
如此风风火火的性子,除了丁怡以外,自然不做第二人想,见到病床上已经能够睁眼的杨杰,顿时两眼一亮:“你太厉害了,昏迷这么久现在总算醒了。”
“丁怡?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哼哼,本姑娘当然知道呐。”非常臭屁的冲着杨杰吐了吐舌头,丁怡随即看向旁边的女子:“上官姐姐,又是在这里过的夜?”
“呵~~是啊,我去洗漱一下,你们聊。”
上官璇脸上笑容不变,脸不红、心不跳,似乎完全没把刚才自己做了什么放在心上,垫着步子走向卫生间,很快里面就传出了稀里哗啦的水响。
“你这次真是命大的可以呐,直升飞机上掉下来,居然没摔死你!”
听着花痴女几乎如同‘诅咒’的言辞,杨杰嘴角微扯,不过心底倒是很感动。丁怡丫头就是这样的性子,她会在自己醒来没多久就赶来,显然是十分关心自己。
“其实感觉还行,蛮刺激。”
带着几分玩笑,杨杰开口回答着,和丁怡说话不用太正经,他很放松。
杨杰开口只当自己是说句玩笑话,可听在丁怡耳边,却是让她十分意动,当下便不管不顾的开口:“那你下次带我一起跳好不好?我们带降落伞去。”
听到这丫头说这么一句,杨杰顿时哑言了。
还来?
他是完全不想再来一次了,哪怕给他降落伞也不想再重复。他完全没法忘记直升机失控时心底的胆颤,还有自己与湖面接触的瞬间,那种几乎全身筋骨内脏一齐碎裂的痛苦。
这要再来一次,那他岂不是没事找抽!
“我可没有自虐倾向,丁大小姐还是另请高明吧。”
“呐呐,就知道你现在还有心理阴影,我又没说马上就去,等你什么时候完全恢复了,不怕了,忘记了这事,我们再去。”
忘记这事?
花痴女还真是异想天开,一个人一辈子能死几次?能去鬼门关前走几趟?
这东西只要发生了,谁能忘得掉!
所以杨杰很明智的选择了不接茬,让这丫头自个幻想去吧,说不定过两天就把这事给忘的干干净净了。
见杨杰不答腔了,丁怡便坐在旁边的木凳上盯着他看,也不说话,就用双眼看着。
两人都没了声音,病房内此刻一片安静,没过多久,‘咔哧’一声卫生间的拉门被打开,上官璇一边梳着头发,一边开口道:“杨杰,我先去局里,晚点再来,丁怡你是在这里坐会,还是?”
“好。”
“我也去上班。”
一前一后的回答,丁怡挺了挺琼鼻便从木凳上起身,她急急忙忙赶来完全是因为听到杨杰醒了的消息。此刻已经确认,自然不会久待。
数分钟后,一大一小两位美女一同离开,整个病房便只剩下杨杰一人。不过他倒没孤单多久,上官璇两人刚走,便有人进了病房,正是之前已经离开了的方萍。
“妈,你怎么又来了?不是说去歇息吗?”
“我再歇着,也没有在这里看着你踏实。”方萍摇了摇头,最近病房。看着儿子全身上下都缠着纱布,当下眼泪又出来了。
儿子长这么大,别说受重伤,就是在家里磕磕碰碰的,她都舍不得。
可这才离开她眼皮底下多久?
半年而已。
看到杨杰如此模样。她实在不好受,甚至有了劝儿子别当警察的念头。
“小杰。你不是说。你是坐办公室的吗?怎么这抓人啊,炸弹啊,都要你去?这么危险,咱换个单位好不好?”
“妈年纪也大了,可经不起你这么吓唬。”
听着母亲带着关怀与忐忑的话语,杨杰虽然心底恨想答应。但最终开始摇了摇头,虽说小时候当警察,只是父亲给他定下的目标。
可随着几年警校生活,与最近半个月的工作。
他发现自己已经喜欢上了这个职业。虽然干这行很危险,多碰上几个像冷彤这样的恐怖分子,搞不好小命就会玩完。
可是要他开口对母亲说‘不’,杨杰又说不出口。眼前的中年妇人,养育自己二十年,她当然不希望有朝一日,会出现白发人送黑发人的一幕。
“妈,我以前也没怎么和你说过我工作的事,趁这个机会,我和你聊聊吧。”
“我是上半年分配到分局参加工作的,起初局长也没具体说把我分哪去,就是坐在办公室里干杂活,什么打稿子、送文件的,乱七八糟。”
“后来,也就是上个月,江南发生了一起银行劫案…………
慢慢的,杨杰把他从警以来,所发生的工作上的事都说了出来。当然,去海底隧道和出国去缅甸的事他自然是没有提起的,这些,他还不准备让母亲知道。
不过即便省去了两次火拼,这其他的事,也足够方萍一惊一乍的了。
不听不知道,一听吓一跳。
原来自己儿子,当警察才这么点时间,就干了这么多事了。
飞车抓人,制服逃犯,破案还被罪犯家属报复,再算上自己已经知道的炸弹事件,这一桩桩的事,可是铁打不动的危险事件。
不过在听完杨杰所说之后,方萍也是知道了自己儿子的心思,他肯定不愿意从公安单位出来的。
“不换单位也行,可你得答应妈,以后不能再这么干了。坐办公室就老老实实的坐办公室,不要逞能,江南一千多警察,要破案子、抓罪犯,少了你一个就不行了?”
“行,行,我答应您,等伤好了,我就乖乖坐办公室,再也不乱来。对了,妈,给我弄点吃的吧,我昏迷这么久,刚醒没觉得,现在是真的有点饿了。”
听到儿子要吃东西,方萍自然是很高兴的,只是刚想说自己去给他烧饭,却想到这里不是老家,她连杨杰住什么地方都不知道。
上哪去烧东西给儿子吃?
“不用麻烦,买个水果给我填填肚子就行,中午医院食堂有午餐的。”
“那行,我给你洗点白葡萄,医生说你其他硬食不能吃,将就着吃点吐蕃葡萄。”
水果,病房里并不缺,这昏迷的几天,虽说医院不允许太多人探病,但多多少少还是有人来了,自然而然的也就留下了不少东西。
儿子要吃东西,方萍的动作自然十分利索,洗了一挂白葡萄,便剥开放在盘子里,自己坐在床沿边,一粒一粒的喂着。
眼看杨杰嘴中慢慢咀嚼着青葡萄,做母亲的却又感到十分满足:“呵呵~~你这小子,妈怕是有十几年没这么给你喂过吃的了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