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rì后的清晨,白楚峰并不认识,还以为是类似什么黑社会的龙头,但奇怪的是为什么依然有“乌桓”、“汉人”……这些个字眼让他在思考上无从着力。 但为了继续听故事他问道:“所以赫夫人就因此回到娘家是吧?”
“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后来我们才查出那支赫族的前锋军遭遇袭击导致几乎全军覆没,正是被族内的人出卖。出卖他们的人正是那赫族长老的第三个儿子,他为了继承族主之位,也为了夺取玉儿,所以不惜出卖兄长。在乌桓里,父兄亡而妻其后母报其嫂之例比比皆是。而玉儿能够回来,免受那畜生的糟蹋,就要多得现在的豪帅蹋顿的帮助。那个蹋顿原来是前辽西豪帅丘力居的养子,丘力居去年病故,而小儿子太小,就让蹋顿继成他的位置。当时作为仲裁者的蹋顿用他的特权让玉儿脱离那支赫氏,回到我们这里。”
“那赫夫人后来还有没有再嫁?”白楚峰继续八卦。
“玉儿回到这里不过数年光yīn,她一心辅助本族从不言及嫁娶之事,而更重要的一点是她知道现在的豪帅蹋顿喜欢她,一直想娶她作妾,一旦她与别人成夫妻之礼,必让蹋顿不高兴,我族也将更沦落。”赫颌顿为白楚峰解释说。
“不如她直接嫁给那个蹋顿就是了,贵族也定可因此壮大。”白楚峰说。
“呵呵,个中因由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玉儿不会嫁给蹋顿的。”赫颌顿笑了笑说。
“而且今天我们要去的地方,正是蹋顿的卢龙塞,目的就是去赎回一个被蹋顿扣押起来的人。”一会儿赫颌顿又吐出一句话来。
白楚峰就矛盾了,之前这蹋顿还帮助了赫兰玉,现在却扣押一个他们的族人,这算什么回事啊。不过意外地了解到赫兰玉实质上是单身一族,并非有夫之妇,白楚峰心里暗生出一份连他自己也没察觉到的喜悦。
“救的那个人是谁啊?”反正路途遥远,还有时间,白楚峰不耻下问。
“一个关乎我族发展走向的人,尽管之前的谈判已经稳妥,现在的赎品也齐全,但能不能成功,还看中间会不会出现特殊情况。”赫颌顿不打算在这件事情上对白楚峰解释太多,并且心中也有所忧虑。
跟赫颌顿一段谈话,竟然白楚峰变得更郁闷,太多东西不单奇怪,还让人感到似懂非懂。最后白楚峰问了藏在心里很久的问题,一个关键的问题,只是之前不知道该问谁。而这几天与赫颌顿相处得非常融洽,也得到他的欣赏,现在这个问题也可以毫无顾忌地问出来:“究竟这里是什么地方?为什么还有大汉朝什么的?你们是什么人?”
“噢……”赫颌顿显然搞不清楚白楚峰问题的目的xìng。
“这里就是大汉的幽州,我们就是聚居幽州隶属辽西的乌桓人。”赫颌顿停了一会后便淡淡回答说。
“什么幽州,什么辽西啊?究竟哪里啊?”白楚峰完全接不上赫颌顿说的内容。
“我们辽西的南面是沧海,东面是公孙度的辽东,北面跨过长城就是漠北,西面就是白马将军公孙瓒的根据地右北平,而辽西也是公孙瓒管辖的地方,你清楚了吧?干嘛问这些问题?”赫颌顿出奇地说。
白楚峰听罢顿时陷入一片迷茫当中。
在白楚峰心中,一直对这里事物存在的各种不解和困惑,这些疑惑积累起来就像变成一个潜藏的炸药库,而赫颌顿这句简单的话,如同一根导火线,把这个炸药库引爆了,无比的威力立刻把白楚峰的灵魂重重的轰出体内,只剩下一副躯壳,呆在马上依靠着赫颌顿,而魂魄却在四处飘荡,彷如回魂夜找不到回家路的茫然幽魂;又或者像被《哈利波特》的摄魂怪吞噬掉灵魂的人物,只有剩下脑子和心脏在工作,不再有自我感觉,没有了记忆,什么都没有了。
“听玉儿说你的家乡在浙江,浙江在哪里,听名字像是在南方,对吗?”赫颌顿没有发现白楚峰失魂的样子,好久时间都得不到他的任何回答。
叭的一声,是有重物从高处堕下的落地声音。
离发出声音处最近的是赫颌顿,他稍作留神就发现白楚峰已经侧身躺在地上,张大着眼睛一眨不眨的,喘着大气却并没有昏过去。
这时白楚峰的世界是完全静止的,他眼里仅仅只有天空,看不到耸山苍木yù与天比高的壮志,看不到大地芳草孕育生灵的无私情怀,看不到马儿追逐清风的快意,也看不到候鸟为生命而飞翔的高傲,只看到天空背后那片虚无飘渺的浩瀚宇宙,隐现着一个暗影,似乎在对他说:“旅途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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