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来到曾经的小宫殿里,曾经的一切已不复在,泰巴想起了大小姐,也想起了那两位可爱的妹子桂兰桂芝,还有一些面熟的杂役,只是如今几乎都不复存在。 冷冷清清的庭院内只有数名侍卫在游散,绿洲的人心早已涣散,那几名侍卫当然也显得心不在焉。
泰巴一直不能从那个大佛圣舍利中看到过去,或遇见将来,但讽刺的是,他成为了艾素沙心中的唯一希望。
这份凄冷的感触,充斥在艾素沙的心里,泰巴是能用心感受到,那是一种几乎要失去生命中所有的滋味。
泰巴远远望进大小姐的那所大殿中,艾素沙正忧伤掩面地独坐在一角,他很想去安慰她,却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唯一可以为她做的,就是那颗“大佛圣舍利”,然而他可能要伤她的心。
“就让她一个人静一静吧!要撑过去,还是要靠自己……我们走吧!”葛玄在一旁久候多时,便提醒泰巴接下来要去做的事情,
…………
“幸会,马少爷!”
“别客气,叫我孟起就好,泰巴兄请坐。”
泰巴想不到今天的马超会如此礼待自己,实在有些受宠若惊。
“马少爷……”
“记住,是孟起!”马超纠正道。
“孟起,见泰巴所谓何事?”
“我马超敬重你是个人物,想交这个朋友,所谓不打不相识。”
马超刚说完就对泰巴敬上一爵烈酒。
泰巴尴尬一笑,望向葛玄,见葛玄点头,随即捧起跟前的酒,才敢喝下去。
“葛道长,这就是孟起代令明敬你的!”
“客气,客气。”
马超和葛玄双双而饮,泰巴看着马超心中大感疑惑,究竟他想干什么呢?
“这把剑是超要送给你的,请泰巴兄笑纳!”酒过二巡,马超就拿出了准备好的剑。. .
“无功不受禄,此剑在下收不得。”
“你的剑是因我而断,你若不收,超怎过意得去。”马超再次奉上。
“那断剑……断剑使起来也很顺手,孟起的美意,心领了。”泰巴始终不敢收下,而且事实上,沙暴之中,碧玉断剑也下落不明。
马超见泰巴再拒绝自己,只好把剑放下,然后故作深沉地说道:“可惜了……”
泰巴和葛玄对于马超突如其来的一声叹息眉头稍紧,接下来又听到马超说:“因为那些刺客,这里失去了多少我们的朋友,我的好兄长,还有你们的大小姐及一众仆人。本来一切都很美好……令明如今也因此而……”
倘若马超是因为泰巴不受剑而叹息还好,一提起着件事情来,泰巴就感到一阵不好的预兆。
“事情已经过去,孟起节哀,边兄之事我也略有所闻,刺客如今也想必葬身在沙海当中,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葛玄接上马超的话,安慰道。
“不,上天不会如此便宜他们。沙暴中,我和泰巴兄等都幸免于难,那些yīn险的人也一样会安然无恙,因为他们注定得让我们亲手了结。”
转眼间,马超义正言辞,泰巴确切感到那是马超的拉拢手段,接下来也不出所料地听到:“我们既然有共同的敌人,就让我们并肩作战吧!你永远都会是我的兄弟!”
泰巴先是愕然地看了看葛玄,然后才对着马超婉然地说:“只是刺客也已经下落不明,恐怕难求再现,事到如今报不报仇不是首要,首要是安抚那些因为这事情而受伤害,至今还在痛苦的yīn霾中的人。[ . ]”
“伤害?痛苦?你是讥笑我吗?是的,我一定要亲手手刃那些人才能平伏我的伤痛,懦夫!”
可能马超不知道,泰巴话中确切所指之人是艾素沙。
但泰巴可能也忽略了,马超杀了黄沙刺客的亲弟弟“史二哥”,对方是肯定会找机会上门的,然而马超也不会把这一点说白的,因为这样会显得自己怕死。
只是马超真的不是怕死,他的确想报仇,因此愿意动用任何力量达到目的,但泰巴的话却成为了他心中的刺。
“孟起,息怒,他不是这个意思!的确不是,请见谅。只是如今他是身患内伤,即使刺客出现了,恐怕也给不了你任何帮助,却不好直说罢了。”葛玄见这阵仗马上为二人圆场,他当然要让泰巴远离危险,即使泰巴没有任何伤患的情况下。
“大丈夫小小伤痛算什么?枉你一身本事,却愿做缩头龟。”马超看在葛玄的面子上,算把气下了,但还是嘴上不甘。
“此言差矣,请问,倘若刺客一天不再出现,又或者你一天也杀不了刺客,你马孟起是否就留在这里一辈子呢?我也很不开心,然而大丈夫能屈能伸,前面还有很多更重要的事情和人在等着我!人,总不能不顾一切一直活仇恨中。”泰巴这时也不在乎敬与不敬,只直话直说,也没有多留的打算。
“……”马超回答不上来,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否定xìng的答案,但现实是,他很快就要回去西凉,回去武威,回去做一件很重要的事。
“不好意思,告辞,若有机会,我也很乐意与你并肩作战,有机会的话……”泰巴趁着这个时刻开溜,与葛玄一同离开,留下马超一人深省。
……
“庞令明的伤如何?”没有走几步,泰巴就问葛玄。
“外伤不多,只是伤了内气,恐怕rì后会反复,需要多休养。只是这天下大乱,又是军旅之人,岂能如意休养,还望上苍怜悯吧!”葛玄回答道。
“天下大乱,不要说天下,光说这个地方也将大乱了,今后道长又yù何从何去?”
“唉,也许要到辽西碰碰运气了!”
“辽西?”
“嗯,当今天下北方大乱,唯独南方稍稳,最稳的要数刘表的荆州,而且仲景先生身在长沙,荆南原本该是贫道的去处……只是近rì听闻魏伯阳游迹辽西,这北疆一行是在所难免了!”葛玄话中带着无奈,无奈中带着庆幸。
“真的去辽西?太好了,我……你说的长沙仲景先生应该就是张机,这个我耳有所闻,但魏伯阳是谁?辽西跟他什么关系?”乍听葛玄去的地方正是幽州,泰巴忽然兴奋起来。
“找魏伯阳,其实是为了你,所以你要跟我去辽西,只不知道沙沙小姐的意思如何?”这个正是葛玄无奈之处。
“这个……沙沙小姐的事交给我!至于魏伯阳?为了我?究竟是什么意思?”泰巴好奇地问道。
“呵呵……魏伯阳……起初我是想带你找张机治你身上的奇症,不过魏伯阳会更适合你。”葛玄稍加思索后才说道。
“为何?”
“尽管张仲景的确医术高超,但魏伯阳是炼丹奇士,通晓内外丹经,也是修真之士,相信他的内丹之法对你更有帮助。”
“内丹?气功?行不行啊!不过,听上去道长刚才所说,好像跟张机也很熟?”
“当然,贫道乃丹阳人,早年曾在江南周游求学,在仲景先生身上习得一些医理,前些天差点要了你小命五石散也是他的方子,呵呵……”
“……”这时候轮到一面冷汗的泰巴说不出话来。
“刚才你信誓旦旦把沙沙小姐的事揽上身,不会是信口开河吧?”话锋一转,葛玄还是关心最重要的关键。
“这个……当然,我有信心!”泰巴稍加思索,然后确定道。
“好,我也相信。那么,你的命运就掌握在自己手上了。”
“掌握自己的命运,这感觉真好……嗯?”
就在葛玄和泰巴正聊得甚欢之时,泰巴忽然面上呈现异sè。
“怎么了?才服药过,不可能啊……”葛玄看着泰巴的异sè,自然而然地执其他的手来把探脉相。
“不用不用,我没事……”泰巴拉着葛玄转过向,又装作很自然地看风景的样子。
“干什么?”
“刚才那个人有些问题!”
“哪个?”
“那个……”泰巴隐约地为葛玄指出那人,原来时刚才有两人在他们的身边经过。
“那是拓跋力微,你跟他怎么了?”葛玄反问道。
“噢?不是那个鲜卑人,而是另外一个!”
“哦?你可知道他是何人?他姓师,是来此以皮革换物的猎户,也是他把庞德从无边沙漠中拖回来,是庞德的大恩人,马超的上宾,这几天几乎每天来拜访,估计是借机求个军中职位!”葛玄徐徐地向泰巴解释道。
“他……跟着去看看……远点……”不说二话,泰巴就拖着葛玄尾随拓跋力微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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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91》已经变成单周刊了,呵呵……唉,盼年底清闲一点可以有多些时间写!目前事与愿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