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他居然能在你手上纠缠多时……”黄沙刺客的师傅听罢自己徒弟叙述着那天与马超及泰巴的交手,竟然产生怀疑的目光,更用质疑的眼神打量着泰巴。无弹出广告小说
“这不可能……”黄沙刺客的师傅盯着泰巴默然念出。
此一时彼一时,是敌是友实在难以分清,泰巴和葛玄自当缄默其口,静待其中。
“卢植他如今可好?”黄沙刺客的师傅随即问道。
“……”
“怎么了?你当真与卢植一点关系都没有?”黄沙刺客的师傅随即问道。
“前辈与卢大人他……很相熟吗?”此时泰巴却战战兢兢地问道。
“怎么了?你觉得老夫与他有仇?”
“我也不想这样认为,但前辈开口便直呼卢大人其名,小辈不敢妄断!”
“哈哈,想当年在京城,我们都是直呼对方的名字,没有不妥?何必拘谨这区区名教之礼!倒是你开口闭口都是卢大人,平rì卢植就让你这样称呼吗?”黄沙刺客的师傅倒是语气平和。
“后来,改称老师了!”
“所以你的剑都是他教的!”
“而且剑也是老师所赠!”
“原来如此,但,剑却断了……”
“是小辈学艺未jīng,为挡马超的一击,害得剑断,辜负了老师的相托。”
“唉……一切都有天数,但愿卢兄弟安好!在老夫有生之年还有相见之rì……这剑还给你,以后要小心保管。\/\/..\/\/”剑断在他眼里是不详的。
泰巴接住了那前辈抛过来的碧玉剑,心道该是这前辈在黄沙地上替自己捡了回来,前辈又是卢植的友人,那天下间的渊源真的冥冥中自有相连。
“多谢前辈!”
“卢中郎一生为国,怎么会有你这样无耻之徒,委身外族,掳掠中原汉人!你怎配得上?”那黄沙刺客见自己师傅竟然与泰巴攀旧了,愤愤不平。
“史阿,羌胡之举实与他无关,个中缘由应该是一些误会!”黄沙刺客的师傅反而开解道。
“师傅……”却使得黄沙刺客心中一阵凉意。
“史阿?是史阿?”
“哦?”不论是黄沙刺客的师傅,还是黄沙刺客,又还是葛玄,对泰巴这声不经意的感叹产生了好奇。
“他有如此剑法,该是那个史阿无疑,那么前辈是王越大师吗?”泰巴问道,顿时令王越有点惊讶。
“王越?是名誉京师的虎贲王越?”王越这两个字使葛玄也要大惊失sè,便可知其名不小。
“你能猜出来,是否卢植曾经提过我?”
“老师未曾提及前辈!”泰巴心想王越你虽大名鼎鼎,但也少臭美。\\.. \\
“卢植那好家伙,原来真是把我忘得一干二净,哼……”王越虽嘴上这样说,却心中并不气,似乎在他心中,卢植也应该是这样的。
“老师归隐上谷后,也许是要把前尘往事都放入心的深处,才没有刻意在晚辈面前提起前辈……”
“闭嘴,少攀亲,卢中郎若知道你在这边地的好事……”
“史阿……”王越阻扰了史阿的说话,然后对泰巴问道:“小子,还尚未知道你叫什么名字?现在可否告知一二。”
“不瞒前辈,在下……白……楚……峰!”这一字一语均是斩钉绝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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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可能,怎会发生这种事情?呜……不可能的,你们都在骗我……”
“这事情其实我都不愿相信,但事实的确如此,我……”
“不可能的,相公他……答应过我……”
“千羽姐姐……唉,小诗,你带千羽姐姐先回去休息吧!”说话的人是赫颜,当每天都在期盼着白楚峰归来的千羽,发现众人归来的行伍间独缺自己的相公,旋即闻得白楚峰在河南地的噩耗,顿时三魂丢了七魄,六神无主,还开始要昏厥过去,无奈之下,赫颜只好让小诗带千羽离开。
不过小诗也不好过,强忍着抽泣扶着半身无力的千羽徐徐离开。
“赫颜大哥,到底此事是怎样的?”反倒是年少,但经历过风浪而成长的乙璃还能够镇定一些,便耐心询问赫颜的来龙去脉。
从匈奴王庭的一趟来回,赫颜也明显比过往要成熟许多,因为他心中那个敬重的人已经不在了,他心中默念着自己必须要继承他的几分沉着。要在上谷振兴这支辽西过来的赫氏,赫颜也感到将来必须要用自己的肩膀去承担族中的责任。
“按赫大哥所说,是至今仍未找到先生的尸骸,那么先生仍然有在生的可能,只是又多么渺茫!”乙璃听罢也是多声叹息。
“我也是如此想,纳杜穆和一些兄弟都留在那边坚持着,就算开山劈石也要找下去,即使找到的是……而且左贤王和黑山的朋友也在四周搜寻,希望大哥吉人天相,只是我们又不敢让玉姐为此多想,真怕玉姐会像她娘那样远走大漠寻他那生死不明的爹,最后一去不返……”赫颜已经失去了一个大哥,他不想再失去一个姐姐。
“这份难过我能理会,我相信玉姐也能坚强下去的,至于乙氏也不敢累赘赫氏,rì后若有能报答的地方,乙氏也当尽此……”
“乙小姐怎么说话,把我们赫氏看得太见外了,你们和千羽姐姐就留在这里吧!万一大哥回来见不着你们,他也不会安心的。”
“只是……”
“别再只是了,天作穹庐地作毯,乌桓人走到哪里都是家,你们也该把这里当做家呀!玉姐也不会舍得你们走。”在这个众人都带着哀伤情绪之时,赫颜用那积极的态度撑起一切,只有让白楚峰身边的人都平安,赫颜才觉得无愧于白楚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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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颜在这个时刻是不得不真正地成熟起来,因为本是一族之主的赫兰玉正处于悲伤之际,即使众人都明白,但众人都难以体会那种深渊般的苦楚。
“为什么上天不能善待玉儿这孩子,乌兰峰的天神啊!为什么不能可怜可怜这孩子?”赫兰玉的姑妈展夫人此刻站在屋外静静地从门缝中看着赫兰玉,眼睛也有些酸楚。
也许此刻只有展夫人才能或多或少了解赫兰玉有多么的难过。
自小赫兰玉便失去了父亲,而母亲接着也随父亲而去,没有了父母的痛爱,却要承担着族中的寄望。好不容易有了一个痛爱自己的夫君,却淹没在辽东战场上的沙尘之中。最后白楚峰出现在自己的生命中,而赫氏也在上谷安稳起来,在赫兰玉以为一切都要好过来的时候,命运却又给自己开了一个玩笑,原来一切也不过是个容易破灭泡沫。
难道赫兰玉的命格是刑克至亲?到底她有什么地方得罪了苍天呢?就连赫兰玉自己也是如是想。
当赫兰玉依旧困在悲伤中,躲在房中与外隔绝的时候,赫氏邑落以外的世界却依旧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