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云,不如先歇一会!”白楚峰对云儿说,
但云儿长鸣一声似乎在告诉白楚峰它还能继续走下去。
不过白楚峰见张南和焦触的伤势不轻,还是选择在一处山坡上稍作停顿。
“将军,请你先走一步,我们身上的血腥味甚重,可以此引开鲜卑人。”张南刚坐下就建议说。
“要走一起走,而且我也要休息,你看我腰间的伤口也开裂了,我的血一样会让狼犬寻踪追来!”白楚峰摸着腰坐下来,解开了衣服,可看见染红了一块,那焦触就先给“他们的将军”进行伤口重新包扎。
天慢慢入夜了,匿藏踪迹也许会比较容易。白楚峰等人疲乏,那扶罗韩的人马也会疲乏,然而三人也不敢长作久留,仅是稍作休息就趁夜色继续前进,停停走走间已经进入了右北平地界,再走不远就是白楚峰印象深刻的无终山。
“那个乌桓王乌延在右北平,我想扶罗韩也该有所忌惮,也许我们真的可以好好歇一会。”焦触说。
但白楚峰不同意:“乌延素来向辽西乌桓王的蹋顿马首是瞻,而蹋顿与袁绍也勾搭,若我们今天种种确切皆由袁绍所致,那么蹋顿肯定也有意公孙瓒的故地,所以越往东去我们处境其实越危险,躲开了扶罗韩,遇到蹋顿可不见得能躲过去……但愿我们能顺利!”
“天快亮了,将军如此一说,我们是否要找个地方隐蔽起来?白日前行,容易被发现。”
走了一宿路,天在不知觉间又快要换上颜色。
而张南说得中听,碰巧白楚峰在无终山的石门峡一带走过几回也算是熟悉山路,万一追兵赶上,也可以借助山势逃命。
潜入石门峡的山间,道路曲折,张南和焦触跟在白楚峰后面都感到一阵茫然,每到一处的树木都差不多,特别冬季落叶,光溜溜的树杈,根本没有任何特殊东西可以辨认。
“将军……其实你知路与否?”
张南这样问道,相信焦触也会有同样的疑惑。
“你看,这块石头,我认得,我跟田国让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在这里……看这石头上还有我两年前鞋印留下的泥巴……都在石头上干硬了!”白楚峰用马鞭指着路边的一块石头说。
一边走白楚峰一边指明鱼石山及龙门等地的方向,二人听着点了点头算是有了一些信心,走了一会白楚峰立马在某处路边,顺下指去,就看见一片水域。那正是白楚峰泡过的温泉,连云儿也鸣叫起来表示认得,但为了匿藏踪迹,白楚峰慌忙勒紧缰绳进行了阻止。
温泉的泉水在空气中弥漫着轻雾,若不是众人有未愈合的伤在身,还真想奔向大自然温暖的怀抱。
“将军,那边好像有个草庐,或许……”焦触向远方指去。
没有了繁茂的林叶遮挡,原来从此处还能隐约远望田氏的草庐,不过:“算了,别去打扰,人家隐居在此就是图个清静,万一我们的事连累了人……”白楚峰摆摆手,示意二人继续前行。
待到了山间深处一处林地里,三人休整,冬季没有鸟叫虫鸣,周围一片冷寂,在三人看来却是难得的安静,这无终山确是一个避世的好地方。
日夜奔波的劳累在白日暖和的阳光底下慢慢缠绕整个躯体,不知不觉,三人在林间伴随着树梢偶尔晃动的唦唦声,慢慢睡过去。
……
“是你啊!”
“你怎么来了?”
“我只是来避一避,入夜就走了!”
“你敢不敢来我家坐坐?”
“还哪敢!下次若是国让或子泰一起带我来,我才敢呢?”
“你也太客气了!”
“当然,因为我怕你不客气……呵呵……我这是第一次看见你笑……”
……
“该上路了!”
不知道睡了多久,但周围的光线开始昏暗起来,白楚峰在睡意迷蒙间才意识到这样的一个问题。
只是眼睛睁开的时候,白楚峰发现张南和焦触身上被绑了绳子并被捂住嘴巴,而自己周围满是人,当抬头望向天空还是白天,只是阳光都被人遮挡了。
白楚峰的心神突然紧张起来,当看清楚眼前的人时,他惊愕地说道:“是你!”
“你猜不到是我吧!这次轮到你落在我手上了!”
“那你,打算杀了我,还是把我带到袁绍那?”
白楚峰本打算否认自己的身份,但对方肯定不会相信。
“张郃,这天下鹿死谁手还是未知数,赌局之外你还欠将军一条命,若今天杀了将军你就得赔上一命,这是你自己说的!大丈夫说话要算话!”焦触嘴上挣脱开来便在此际插话提醒道。
张郃目无表情地站在原地回答:“将军留郃一命,郃岂不感激,将军也待我部下不薄,郃也不愿伤害两位义士,郃保证,见袁公之前,三位必然无恙!”
“袁绍必杀将军而后快,其时我等还将受辱,张郃你要么放了我们,要么就立刻给个痛快!”张南激愤地吆喝道。
张南气概不差,但白楚峰头上是一大滴汗珠滑落,要是张郃现在就开杀,那么各位亲朋好友们“咱们来世再见了”。
张郃闭起眼睛斟酌起来,白楚峰就在此时说:“你们就别难为儁乂了,抓本将军交给袁绍就是为了将功补过,费了这番周折又岂会为了一时的气话断了自己性命!你真以为儁乂是笨蛋么?反正成王败寇,我是无话可说。”
这不是曹操,那也不是关云长,无终山又岂会成为华容道,张郃不打算杀生,只是:“生或死且由袁公发落。”
三人无奈张郃的部众压着在山中上路,张南和焦触被五花大绑,但“公孙瓒”只是被捆住了手腕,身上多处自由,也许是张郃的特别优待。
张郃带着三人一路往回走,只见每过一段路就有士兵站哨引路,从留下的哨兵串联起的那条道路,分明是自己走过的那条山路。张郃的本事不小,一定早早就盯上了自己,等到刚才才动手,自己却浑然不知是何时何地暴露了行踪。
“儁乂,你就这么意思意思,不担心我寻机而逃?”
走着走着,白楚峰举起手上的绳子特意向张郃挑衅起来。
“你舍得丢下自己的弟兄?”
“张南、焦触,无论我发生什么事,你们都要好好保重,好好活着,张郃欠我的命就留给你们!”白楚峰大喊道。
张郃还在奇怪“公孙瓒”忽然说出如此话来,却眼见的公孙瓒突然纵身跳下悬崖。
突如其来的一幕教人始料不及。
众人包括张南二人在内都还没有来得及对如此不要命的行为产生反应之时,最先对白楚峰的异常举动作出回应的居然是一匹马。
云儿忽然狂奔,挣脱了牵马的人,并在山道上狂奔制造了一阵混乱后,随后又选择在一处陡坡上飞跃过去,顺着陡坡滑落甚至打滚,几经艰难才落到了悬崖之下,噗通一声,似乎落在水里,一气呵成。
众人看了马匹的表演后,才想起落下悬崖的公孙瓒,张郃找到了一个视点比较直观的地方,看到了悬崖下隐伏着一条沟涧,只是冬季水浅不容易发现。
水面上似乎飘着一个人顺着水流而走,刚才那匹枣红骏马正顺着水流加速追赶。
所有人都在你眼看我眼,直到沉默许久的张郃开口,才停止了喧哗。
“公孙瓒此举全因不忍受辱,恐怕他也命已至此,就带这两个降将走吧!”
张郃口口声声称张南和焦触为降将,但他们降了吗?
张郃随后才凑近二人耳边说道:“别枉费了你们将军的一番苦心!”
“愿降否?”转而又朗声问道。
张南和焦触回过神来,相互对视了一会,便拿定了主意同声说“我等愿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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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过两周饿龙会因为某个私人关系的项目,被别人包吃包住包机票地打包前往沈阳!!终于与我小说的故事地点有了真正的接触,感觉很特别。
饿龙是一个南方人,若能到北方用身体真真正正感受一下,也许会很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