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你这样做吗?太冒险吧?”
那一天的夜里,田芷箐还很好奇地问道,而白楚峰勉为其难地回答:“这是我答应单经的,那里也有我的家人,而且我想我可以应付得来。”
“你能应付得来?就你?是不是答应得太爽快了?也不明白单经为何也肯帮你。”
“单经既然会帮我,我算是押对了,不妨再押一次。毕竟公孙瓒麾下如今的军心依旧涣散,只杀一个王门又有何用,若是让阔别一年多的“公孙大将军”能借此震慑三军,对大家来说才有一丝希望。而且单经愿意帮我们,也是在赌一场。
再说,他和王门在战场出生入死多年,这时也可以假借他人之手。
何况我的武功其实不差,好歹我也是卢植的弟子!”白楚峰感慨地解释道。
“你难道不怕死吗?不怕单经出卖我们!”
“死?我可能也死了好多次了!单经一直在犹豫,因为他忠于公孙瓒,他既然知道王门投靠袁绍,就应该不会出卖我们,反而这次要你牺牲一下,真抱歉……你千万别让王门占了便宜哦!”
田芷箐毫不在意抛下一句:“谁要你关心!”
……
回到王门的校场上。
白楚峰面对靠在营帐口的田芷箐默默地点点头,待王门冲至面前,他的身体向后退了两步。
王门,跟随公孙瓒多年的战将,体型魁梧,杀戮经验十足,可因为公孙瓒的威名太盛的缘故,王门这些人看似名气渺小,但不代表可以小看,也不是一般人可以对付得了的。
白楚峰虽然跟卢植学习多时,也跟乌桓人练过角力,技巧不赖,但是论经验,跟王门这类沙场战将相比,还是有很大的差距。
这不是寻常比拼,没有点到即止,即使是在卢龙塞跟丹泽,还是在朔方跟小马超,那都是即使败了也不需要送命的交战,心中根本无任何负担。
而此时此刻,王门是杀人的气势。
谁不担心下一秒会是毙命的节奏。
连田芷箐和单经都木然地看着校场上,屏住呼吸。
不过,既然曾经跟小马超较量了一番,白楚峰所拥有的信心也不是一般人所能有的,最重要的是白楚峰的确都快死过几次,尽管胸口那两道道伤痕被衣服所遮掩,却记忆犹新地印在心中。
白楚峰本来就是个一般人……
嘭,王门的拳头打在了白楚峰的臂膀上,白楚峰又后退了一步。
但,人是会成长的。
后脚刚着地,便借力踢出,击打在王门腿膝内胯,王门是不由自主地在白楚峰面前单膝下跪,而他刚才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了。
白楚峰揉了揉刚才被打中的臂膀,总算恢复了一些知觉,脸上似乎感到满意,对王门说:“别停下来。”
面对挑衅,王门感到非常恼怒,只怪自己一开始就轻视了面前这个人,当下吸了一口气,就向前扑了过去。
王门如猛虎扑兔,急至眼前,白楚峰不躲不避,与王门互相按着对方的肩膀,较劲起来。
可惜白楚峰力气毕竟不如别人,被推得节节后退。却当王门得意之时,忽然眼前一亮,随后一黑,落地的时候只看见对方的鞋底正从高处收了回来。
白楚峰趁对方刚倒地晕眩之时,进一个马步俯身,往王门咽喉位置补上一拳,这时王门就只能瘫倒在地上。
简单的几个回合,王门已经被放倒了,不仅单经表示惊讶,连田芷箐也触动起来,对白楚峰刮目相看。
“公孙将军……公孙将军……公孙将军……”
四周均是欢呼喝釆声,即使叫唤的并非自己的名字,但白楚峰仍然陶醉当中。
“久別多时,将军不同往日!”
“的确不同,好像不似从前那般霸气……”
“嗯!也从没见过将军有这般脚上功夫!”
“将军不是霸气外露,而是元神内敛,近年也是韬光养晦,真的不一样了!”
“但无论怎么变,他还是我们的白马将军!”
……
这是周围军勇的七嘴八舌,只是都淹没在更多的吵杂声中,某些人自然不可以听得到。
当王门被单经的人带走后,白楚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一边向士卒摆弄胜利的姿态,却又暗地里向动营帐那边,招田芷箐过来。
田芷箐见状感到十分奇怪,却也不在这种场合逆他的意思,于是走过去,淡淡地问道:“将军大展神威,又有何事吩咐小女子啊?”
“扶着我…”
“打嬴了就如此大架子?”田芷箐感到有些生气。
然而白楚峰有些摇摇晃晃的姿态让田芷箐开始措手不及,当白楚峰抓紧田芷箐的手,身体挨过去稍稍站稳的时候,田芷箐更感受到白楚峰那急促的呼吸。
“你怎么一回事?”田芷箐疑惑着。
“到营帐里说。”
白楚峰在田芷箐的搀扶下,一步稳着一步地慢慢走进了营帐里。
……
“那就是将军在易县的小妾?”
“就是吧!也难怪将军会沉迷在外,迟迟不归!”
“是啊!这么美丽的姑娘,将军真有眼光!”
“做将军真好,以后我也要做个像将军那样的将军……”
“看将军的样子……可能是今年女色伤身,打完了好像有点接不过气来……咯咯……”
“嘻嘻……臭小子你敢如此笑话……找死……咯咯!”
……
“峰兄弟,是否受了王门拳脚的伤?”
单经随着尾追入了营帐,只见田芷箐把白楚峰扶坐下来,便关切地问道。而且刚才白楚峰貌似胜得太过干脆利落了,使人不敢相信,若是事情真的受了王门的暗伤也是合情合理的。
“噢,只是一些陈年旧病,老毛病总是一直纠缠不清!”白楚峰意思意思地解释道。
单经见白楚峰如此说话,也只好不再多问了,又见田芷箐在一起,稍稍再虚寒几句也就到外边整编军队。
而田芷箐见单经神色有异,马上察觉到一丝不妥,连忙离开白楚峰身边,到别处坐下。
“若非外面都是些兵痞子,恐怕田姑娘也不会留在此处与在下相对。”
白楚峰顺了顺气,为使田芷箐开怀,就辩解起来。
田芷箐敲了敲桌案,想了想就说:“其实你到底有何病痛……我是怕等一会儿你要是死在这里就没有人知道了!”
“哈哈,对,对,对,谢谢田姑娘的关心,若是有你相伴,死又……对不起!”
“你怎么?真有毛病了?”
“呵呵,那毛病就是轻佻无赖,差点又对姑娘无礼了。”白楚峰语带歉意。
“看你,是否想耍无赖,突然又想到了你妻子?”
“嗯……的确,若是真的要死,我也希望回到她的身边!”可是赫兰玉在自己无法回头的上谷,千羽却随简雍前往了青州,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死哪里去。
“令支已经无恙,接下来你作何打算?”
“现在军队的事情实际上都是由单经做主,除了王门背叛了幽州外,更重要的是公孙瓒麾下军队能说得上话的人里头,像田楷和刘备远在青州,在幽州真正掌权的无疑就是他了,这也是他愿意和我们合作的原因之一。他表面上对我很客气,甚至会乐意帮我,其实最希望的是让我成为他手中的傀儡,所以我……我也没有必要留在这里了,我来这里的目的之一就是救公孙府”解决了王门,白楚峰又掂量着辽西的形式,慢慢解释给田芷箐知道。
田芷箐越听白楚峰解释就越感到好奇:“你跟公孙府有什么关系?要如此拼命!”
“有些事情我一时间也很难完全解释清楚,总之公孙府上的人安全我就心安了,别多说了,我们等一会就去公孙府上!”
“这么急?你应该多休息一会!”
“因为这事情很重要,只有他可以帮我,也就是此次过来的第二个目的!”白楚峰满作深沉地说,也一边站起来舒展一翻。
“第二个目的?”田芷箐越来越多疑问。
“对,是为了田豫,你另一个兄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