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知秋道了声谢,转而对那吕子谦道。
“还请龙主置备一间静室于我!”
那吕子谦连忙应下,唤来仆从安排下去。
叶知秋来到静室当中安坐,当下布置层层禁制避了耳目,便连掐三十六道法诀,口诵密咒,朝着金色小剑上连喷三道法光,将小剑往身前信手一抛,只听得一声闷雷响过,小剑霎时化作一张金纸,悬在空中法光熠熠。
叶知秋把手一招,金纸落在掌中,摊开仔细研读,那纸上所书,说的是天门山四极魔宫群魔汇聚,密谋图谋纯阳门一事,门中先前得了同道前来报信,五竹散人等知晓事关重大,便火速发出金剑传书,前来告知于他,并请他速回山门主持大局。
传信读罢,不由得叫他脸色沉凝,满腹忧愁。
姑射国逐鹿,东海水族异动,阴山邺都鬼卒来袭,桩桩危难迫在眉睫,稍有不慎便是毁教灭门,他独撑大局至今,应付这些已是焦头烂额,分身乏术,如今又来群魔汇聚,更是雪上加霜,一时之间不免有些心力交瘁。
然而又想到自家执掌一教门户,法脉传承,事关纯阳道统,门下数百弟子安危,如何能够懈怠,当持恒心化作擎天巨柱支撑大局才是,便连忙深吸几口凉气,默诵清心法咒,平复心情,待得神思恢复平静,吐出一口浊气,神思电转,捋顺思路,思忖片刻,有了决断,当下传音呼唤天风子与四位首座。
不过片刻功夫,五人应召而来,入得房中,一番拜见毕,各自寻了地方安坐。
叶知秋便将阴山鬼卒以及天门山群魔两事大略一说,当下将众人惊的不轻,面色各异,眉目之间皆是愁容忧色,怔怔无语。
叶知秋心下微叹一声,也不容他们缓过神来,又道。
“如今门中危在旦夕,急需贫道回转主持大局,好在眼下这姑射国一事尚自需要蛰伏,不必我等当先出头,有所转圜余地,不过也不可放松警惕,此处事宜亦是关乎我纯阳气运兴衰,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你等在此好生辅佐龙主,见机而为,大小事宜由天风子师弟督摄统领,不可造次。”
说着,目光扫过众人,众人也知情势,连忙收摄心神,肃然应是。
叶知秋见状,禀退了四位首座,独留天风子一人,房中叙话,待得四人退去,他从袖中抖落仙宝阴阳镜,执在手中递给天风子道。
“此仙宝唤作阴阳镜,乃是两仪混元之宝,阴阳浑沌之精,镜分白红,成阴阳,专擅收摄元神魂魄,对敌之时,只需掐诀持咒,将此镜阴面白光发出,照映敌人一晃,便能将其元神魂魄吸摄镜中,催发磨灭,玄妙不凡,威力无穷,今日贫道便将此宝予你使用,望师弟好生祭炼运用,主持此间大局。”
那天风子闻言大喜,接过宝镜一瞧,但见镜上阴阳二气蒸腾,宝光彩霞氤氲,端的是无上佳品仙宝,欢喜无比,连忙向叶知秋拜谢,感激涕零!
叶知秋又嘱咐道。
“那释教佛子莲花生道行精深,来意莫名,敌友尚未可定,本待贫道试探,奈何分身乏术,师弟在此好生看顾,莫要懈怠,那龙主气运已与我纯阳门相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经不得半点马虎!”
那天风子闻言,连忙端肃心神,拜道。
“掌教师兄放心,师弟醒得!”
叶知秋见他已然心中有数,微微额首道。
“既如此,事不宜迟,贫道这便动身回转山门,今日一别,前路未卜,艰难险阻,不可照见,还望互相珍重,期待他日重逢。”
那天风子感动无比,情意切切的再拜道。
“掌教师兄此去万望珍重,师弟在此恭候佳音!”
叶知秋洒然一笑,道了声。
“我去也!”
话音未落,满室金光一闪,已然破空而去。
那院外等候的大力黑牛王见状,连忙震动四蹄,云驾升空迎上前去。
叶知秋遁光按落牛背,指了指方向,座下牛王当下展动云驾,风驰电掣而去。
一路疾驰,毫不停歇,三日功夫,终于回到纯阳山,在山门按落遁光,当下有山门护法郑希和几个职守的弟子迎上前来拜见,叶知秋略说了几句,遣了一名职守弟子前往司钟道童处传令,便挥退了众人,径自赶往纯阳峰。
云驾方自按落在纯阳峰广场道台处,便听得浩荡钟声作响,又有道台上司职道童唤来了叶知秋贴身道童竹儿、翠儿,这两个顽童与叶知秋分别日久,好生想念,一见得叶知秋云驾按落,便迫不及待的蜂拥上来,一人一边拉住衣角撒娇。
叶知秋笑着宽慰几句,便打发两个顽童安置大力黑牛王,自家径自转入纯阳大殿之中,在上首蒲团落座,闭目静待。
不过片刻功夫,闻讯赶来的几位首座纷纷入得殿来,各自见礼一番,便寻了蒲团分左右落座。
叶知秋拿眼环视,见得门中现在的几位首座皆已到场,便启唇道。
“贫道前些日子得门中金剑传书,情知事关重大,便留下师弟和几位师侄看顾姑射国大局,自家一路不停,匆匆赶回,只是书中所言皆是大略,于细微之处尚不明确,个中曲折还需你等详细说于我听。”
说着将目光看向一旁的真阳峰首座五竹散人。
那五竹散人见状,打了个稽首,当下将前因后果一一细说。
原来此事还需从那山门护法魏子珍说起,前文书说,那魏子珍在天风观中得叶知秋授书信五封,依着路途远近,先后前往昆吾山妙云观玉华真人、沁玉峡观潮洞横江真君、北圆山翠玉坪元元上人、鸡鸣山餐霞洞射阳山人、大巴山回元洞铁骨散人,这些与纯阳门有所交情的修士处投书递帖,邀请援手助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