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乾阳子元真在叶知秋指点下,将虹光落至十绝阵前,叶知秋道。
“此阵名为十绝,乃是上古凶阵,传闻上古之时,诸多仙圣尽皆殒身此阵当中,凶威赫赫,贫道机缘偶得,虽难复其全能,然则得此万一,亦是非凡,而今群邪围攻我教门,正该此阵显威之时!”
众门人闻言不疑有他,听得这十绝阵如此来历,不禁心下好奇,纷纷打量揣度,瞧个究竟,然则此阵在纯阳山浓郁灵机滋养之下,已是煞气内敛,杀机暗藏,较之先前更为凶戾莫测!
众门人只见得阵气迷蒙,如遮云雾,再无其他异象,难辨其威势,只得作罢。
“尔等且随我入阵台!”
叶知秋掐诀沟通阵图,调动阵气变化,自那迷蒙的阵气当中显出一条路径来,而后架起遁光便沿路而去,众门人纷纷相随,很快来至一处法台,上面安置着一张案几,几上悬着一张阵图,图中内蕴十道灵机,纠集成柱,譬如狼烟,又似腾龙,法台之外,举目四望尽是一片混沌,仿佛置身宇宙虚空当中。
叶知秋又取出离合五云圭、阴阳二气瓶、青云剑、缚龙索四桩仙宝,分别给予五竹散人、妙阳子封卓一、乾阳子元真、灵阳子灵玉四位首座,详细分说几桩仙宝功用,传下使用符印法诀,吩咐四人见机行事,这才催动阵图,排衍阵气变化,以应备战。
另一边,群邪扫清首尾,携门人弟子,下属仆从,在徐庶真引领下,追奔而来,一路肆虐,行至十绝阵前,但见眼前阵气迷蒙,接天连地,心知乃是一处禁阵所在,便唤了徐庶真上前分说。
只是这徐庶真哪会知晓十绝阵的虚实,在其认知当中,此处应是坦途,并无禁阵所在,这时蒙得群邪问询,哪能说得一二来,不禁惹得群邪恼怒。
正说话间,忽见阵气变化,当中现出一座牌楼门户,群邪望去,只见上书“十绝”二字,这才知晓此阵名目,只是不知内里虚实,哪肯轻易涉险入阵,便点了各自门下数人,入内探阵,意图观瞧阵势变化。
岂料,这一去却似泥牛入海,悄无声息,莫说探得禁阵变化,便是外间阵气亦是不曾任何改变。
群邪岂肯罢休,又点了修为精深者十数人,以火龙尊者,毒手道人,夜叉母姥三个度过风火雷三灾的修士为首,携手入阵。
此番果然引得阵气变化,但见一股煞气冲霄而起,遮天蔽日,阴风怒号,墨云翻滚,正待细观阵势,却见云消风散,煞气内敛,转又化作迷蒙阵气模样。
群邪正自惊疑,便见得那门户当中走出一个青年道人,正是前番两次主持法禁的乾阳子元真,只见他手上提着一人,五花大绑,三两下便将人挂在牌楼上,朝群邪冷笑道。
“尔等妖邪尽是些无胆鼠辈,派遣这等根性浅薄之辈前来送死,若有胆量,且入阵一战!”
言罢,也不与群邪纠缠,转身进了阵中。
群邪闻言大怒,再把目光往那牌楼上绑着的人一瞧,可不正是方才入阵的火龙尊者,连忙压下怒火,派遣门人将其解救下来,一番救治,那火龙尊者醒转过来,群邪迫不及待便问及十绝阵势,火龙尊者道。
“我等入阵便被各自分散,那阵中乃是一片混沌,恍若虚空宇宙,我在阵中飞遁良久亦不曾寻到一位同道,忽闻虚空雷响,便见两道宝光自左近杀至,幸得我早已戒备,两道宝光俱被我挡下,却认得是那毒手道人和夜叉母姥的法宝,正觉惊疑间,却见面前虚空当中浮现一座法台,台上站着一个年轻道人。”
说道此处,他不觉想起当时情形。
“来者可是东海烈焰岛火龙尊者?”
那法台上的年轻道人问道。
火龙尊者闻言愕然,却是他并不认得眼前这位年轻道人,不想对方却是认得他,不觉更是惊异,一面暗自小心戒备,一面答道。
“正是本座,你是何人?缘何认得本座?”
那发台上的年轻道人抚掌笑道。
“正要寻你,不想你已入我阵中,贫道叶知秋添为纯阳门掌教,前番我徒曹睿前往东海游历,遭你欺辱,今日我这为师者当要讨得一二,也罢,且不取你性命,便将你绑至门户示众,以儆效尤!”
火龙尊者闻言大怒,当即催动火龙剑向叶知秋斩去,却见法台已然隐没虚空当中,还待寻觅,便觉头顶一股清气落下,一阵天旋地转,两眼一黑,人事不省。
再醒转间已是这般局面,他哪里还不知自家已是在诸多同道面前受辱,思及至此,更是羞愤难当,心火上涌,双目赤红,一口逆血冲口而出,咬牙切齿道。
“好个叶知秋,本座与你势不两立!”
不提火龙尊者这般愤恨之言,却说群邪听完,对十绝阵依然两眼抹黑不知虚实,正自踌躇间,忽觉天边来路,一股滔天灵机鼓荡,风云变幻,举目望去,只见一片滔天黑云接天连地铺展而来,眨眼功夫便至近前,云中显出一尊高逾千丈,九头十八臂,凶神恶煞,气焰滔天的神魔法身虚影。
群邪见此魔威,面色各异,有那勾魂,夺魄两位大修认得来人跟脚,便向群邪介绍道。
“此人是那毒龙岭舍身魔教教祖噬心老祖,这老怪向来深居浅出,少有讯息,不想此番也来了此地!”
群邪闻言恍然,却是也曾听闻舍身教祖噬心老祖的名声,只是向来不曾当面。
说话间,那噬心老祖已然收了法身法相,来至近前,却是个面貌和善的老者,着一袭锦云袍服,笑颜习习,宛若人间员外郎,若非熟知底细,方才又是那般盖世的凶威,谁会想到此人竟然是那般好食人心,杀人无算的舍身教祖呢!
群邪迎上前来,一番见礼,问及来意,那噬心老祖道。
“老夫久居西南荒僻之地,向来与诸位少来往,然诸位威名如雷贯耳,老夫亦是十分佩服,惺惺相惜,却一直无缘相见,前番教中安坐,偶然闻得诸位同道盛举,不觉心怀畅快,激动莫名,吾辈受那玄门欺压久已,而今共襄盛举,正是报仇雪恨之时,是以老夫不甘落后,特来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