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尤所惊讶之事,自然便是来自长琴的那张黑琴。 在那黑琴之中,蚩尤发觉,隐约间竟是有魂魄在内移动,再看看面前的长琴,蚩尤心道:“看这小兄弟的情况,与族内所记载的离魂之术甚是相近,就是不知是何人所为。”
见长琴似有所好转,蚩尤赶忙上前扶着并问道:“长琴小兄弟,我看你体质很是有些怪异,是生来就有还是后天所致?”
蚩尤的关心之语,让长琴心中泛起了一种很是怪异的感觉,长久的习惯让他想要去拒绝别人的关心,可心里却又有些喜欢这种有人关心的感觉,用眼角瞥了下一旁的蚩尤,淡淡的说到:“从我记事起就一直是这个样子。”
长琴的话语虽是极短,却也证实了蚩尤心中所想,自怀中摸出一张看上去很是有些岁月的羊皮纸,递给长琴并说到:“这是我们九黎的命魂之术,对于你的这些情况,或许你有些帮助,你救过我的命,这权且当做一种回礼吧。”
听闻对自己的体质有所帮助,长琴赶忙接过那张毛皮,展开细读起来,上面所记载的内容倒是认识,却无法完全理解,一旁的蚩尤看到,不禁笑着说道:“这乃我族秘术,哪能轻易读通,我或许还会在这停留三两rì,你若有什么不懂之处,便可尽管来问我。”
“嗯。”长琴轻声应道,复又开始细读起来。
当夜,坐于篝火堆旁,在蚩尤的帮助下,长琴很快便是进入了一种奇怪的内视之境,按照毛皮所记载之方法,没多久,竟是真的感受到了自己不完整的魂魄。睁开眼,吐了口浊气,对着面前的蚩尤说到:“果真如你所言,我的命魂并非完整的。”
听了长琴的话,蚩尤皱眉说到:“你这情况很是不妙,我族的命魂秘术,主要是针对完整的魂魄而施展的,若是命魂残缺,或许就作用甚微了。”
听完蚩尤所言,长琴沉默不语,觉察到长琴情绪有些低落,蚩尤急忙出言安慰道:“你这情况也并非无法可解,你那残缺的命魂,据我观察,应该就在这黑琴之中,以我族命魂秘术中记载的度魂之法,可将黑琴之中的魂魄抽出暂时封印在你体内,他rì若得奇缘,或许能够使你的命魂复原。”
蚩尤的话,让本已失望的长琴又看到了希望,突然间抬起头,望着蚩尤说到:“谢谢。”
长琴突然间的话语,让蚩尤也很是意外,没想到这个一直冷冰冰的少年,竟然会向自己道谢,搓了搓手,而后才说道:“你也不必谢我,原本就是你先救我在先,这些,就当是我在报恩吧,我送你的命魂秘术,你以后可以接着修炼,不过里面的那些法术,若是你学会了,切勿在人前过多使用,容易引祸上身,现在你暂且闭上眼睛,我来帮你封印下你那残魂。”
长琴依蚩尤所言,闭眼入定,蚩尤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随即不再多想,扒开长琴的上衣,接着咬破手指,在他的胸口绘制了一个法阵,而后一捏法诀,在蚩尤的驱动下,一丝若有若无的魂魄自黑琴中飘出,随即被长琴胸口处的法阵给吸了进去。
残魂入体,长琴亦是有所觉查,睁开眼看着蚩尤,见到蚩尤点了点头,这才放下心来。
蚩尤说到:“我这封魂法阵时效只有三年,也就是说,三年之内,你必须要找到办法复原命魂,否则,必死无疑。”
长琴一愣,这些却是他没有想到的,此刻他忽然想到,若是未成封印残魂入体,依旧让其存留于黑琴之中,是否会好一些。
似乎也是看出了长琴的想法,蚩尤接着说到:“若是留着残魂于黑琴之中,你最多也只能活五年,与其这样等死,还不如去为自己争取一线的生机。”
蚩尤所言,让长琴对自己的想法有些惭愧,对着蚩尤说到:“阁下所言让长琴很是惭愧,不过对于复原命魂的方法,我却从未听过。”
蚩尤一听,也是皱起了眉头,思索片刻之后说到:“具体的方法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在大荒之中的灵山之上,居住着十名巫医,据说医术通神,说不定他们有法子可以救你。”
蚩尤的话,让长琴眼睛一亮,随即有消沉了下去。看到这个情形,蚩尤亦是奇怪,便问道:“如何,怎就突然消沉了?”
长琴有些没jīng打采的说到:“我自小便生活在这榣山之上,从未成下过山,此去灵山,怎说也有千里之遥,我有些害怕。”
听了长琴的话,蚩尤哈哈大笑着道:“好男儿当走四方,怎可一辈子限于一处,若真将自己困于这方寸之地,岂不辜负了这大好河山!”
蚩尤的豪气亦是感染了长琴,是啊,堂堂男儿身,岂可一辈子龟缩于这榣山之上,外面的世界,才是真正属于自己该去的地方。
见长琴似有所心动,蚩尤不禁心中赞道,这少年虽看似软弱,内里却有一股冲天豪气,将来的成就必定不凡。从怀中摸出一张羊皮纸,递给长琴,“这个是我这些年游历大荒之后所绘的简易地图,对于你去灵山或许有所帮助,我有些特殊原因,就不陪你上灵山了,不过你以后若是得空,可以来找我,地图上有我们九黎部族的位置。”
接过那张羊皮纸,长琴粗略的看了下,描绘甚是不错,将大荒的山山水水几乎都收录在内,仔细收好羊皮纸,刚要对蚩尤道谢,却见蚩尤已然睡下了,长琴整理了下衣服,也在火堆旁睡了过去。
次rì清晨醒来,却是已然不见了蚩尤的踪迹,长琴知他已然离去,却是未曾想到蚩尤竟会不辞而别,心中难免有些失落,怀抱黑琴,走到崖边四处观望,奈何林海茫茫,又有雾气丛生,哪里还有蚩尤的身影。叹息一声,便是在崖边坐了下来,摆好黑琴,弹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