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独孤阀带着独孤骄阳愤怒离去,落到一处山巅巨石上,将儿子放下,不紧不慢地几步走到巨石边缘,一言不发地望着山下的景sè。开 心 文 学 一阵山风吹来,他的发须随风飞舞,面sè平静,看不出有任何表情。
独孤骄阳看到父亲如此这般,心中颇有些忐忑,因为独孤阀外表越是平静就表示他心中越不平静。
深吸了一口富含丰富氧气的山里空气,独孤骄阳收敛心神,瞬间又恢复以往那副自信满满的神sè。他知道父亲的脾气,独孤阀霸气纵横,最是反感身边人有畏惧害怕的情绪,他的理念是胆怯的人不足以成大事。
来到独孤阀身侧,学着独孤阀的样子遥望下方,独孤骄阳淡淡地说道:“对不起,父亲!”
“对不起?”独孤阀侧身看着儿子,“你没有做错,为什么要说对不起?我的儿子,行事自然无需任何理由,想做就做,想打就打,想杀就杀,杀完了自有父亲给你做主。”
“可是,父亲,今天我败了。”独孤骄阳很无奈,想到那个杨展博,真不知道他是怎么修炼的。
“胜负乃兵家常事,失败一次又有什么不好?骄阳,你知道为父我败过多少回吗?”不等独孤骄阳回到,独孤阀自言自语地说道:“自从我踏入武道修行以来,多的我都记不得了。但是我记得当初打败我的人,现在几乎都死了,而我,还活着,而且还活的越来越好。”
独孤骄阳抬头怔怔地看着父亲,这一刻独孤阀的身影在他眼中心底无限放大。由于从小见识的太多强者,许多甚至远远强于父亲,以至于独孤骄阳觉得父亲不过如此,只能在风云宗内称王称霸,现在他仿佛感受到父亲那永不磨灭的万丈雄心,原来人的强大并不仅限于武道修为。
“知道你今天为什么会输吗?”独孤阀忽然问道。
“我修为不如他,对元技的运用也不如他。还有…”独孤骄阳仔细回顾今rì的惨败,心中不住地将自己和杨展博进行强弱对比,得到的结论似乎只有这两个。
独孤阀伸出右手食指,指着独孤骄阳的左前胸,说道:“他比你多一颗从不畏惧的心。”
独孤骄阳沉默了,仔细思考父亲的话,隐隐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但这感觉又好似雾里看花,看似唾手可得,其实抓之不住。
“记住,以后不准对我说‘对不起’这三个字,我的儿子是注定要让我骄傲,让我自豪,绝对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
独孤骄阳也不愧天才之称,对于想不通的问题也没有继续执着,而是眼珠一转,想到了一条妙计,连忙对独孤阀说道:“父亲,等资质测试后,七峰分派弟子时,我希望你能把第一个名额给我。”
独孤阀看了儿子一眼,有道是知子莫若父,独孤骄阳屁股一撅,独孤阀就知道他要拉的是什么屎。
“你是要把那个打败你的小子弄到朝阳峰上来?”
“是的。”
独孤骄阳端的恶毒,他要将杨展博弄到朝阳峰中去,这朝阳峰乃是他独孤家一言之堂,杨展博去了,还不是任他揉捏。不仅天赋白白废了,而且这辈子都要生活在痛苦之中,到那时怕不是要落得个生不如死的下场。
独孤阀见儿子并没有明白自己的话,反而心生毒计算计对手。心中排,那些接受测试的孩童十人一组测试,每名执事负责一人,长老负责统筹观测,防止有人滥竽充数有人错失良机。
那些孩童走马观花似的从执事身前走过,大多数孩童都没能通过,泪牛满面地被刷下。被选中的纷纷欣喜若狂,仿佛自己已经抓住了美好的明天。
“张铁牛,零点四二刻,资质为下品,劣等,不予入宗…”
“刘渊,两点六八刻,资质上品,优秀,可入我宗…”
“李德宝,零点九六颗,资质中品,一般,可入我宗…”
随着一阵阵忽高忽低、抑扬顿挫的声音,如同法庭审判长的正义言辞,无情地宣判着这些孩童的命运。
通过的和没通过的被分开带走,通过的登记在册,还可以坐在石墩上休息,没通过的则是像是牲口一样被集合至一处,等待被扫地出门。虽然有些孩童从出生开始便已经划分为三六九等,但是这些差距还是可以通过努力和机遇弥补,但是随着这一声声的宣判,他们的命运已经发生了天壤之别,再也没有追赶的可能。
风云宗已属元生大陆上的一流势力,在择徒方面自然要有自己的讲究,非中等资质以上着不能入宗,在绝上中下四品资质下,还细分为超等、优秀、良好、一般,劣等五个等级。大多数孩童的资质都没有达到标准,统统被划分为劣等。余下大多数,几乎清一sè地为一般和良好,超等的资质可遇不可求,风云宗立宗数千年以来,出现过这等资质的也是寥寥无几,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所以这些年来七峰峰主都将目光盯在优秀资质的孩童身上,期望能竞争到几个壮大本脉,这些孩童也成为各峰竞争的主要目标。
不过今天有人要打破这种传统习惯,那些获得了优秀资质的孩童再也不能吸引他们的全部目光,这些人的大半注意力都放在了两个孩童身上,一个是号称资质能排历代宗门招收弟子中前五的超级天才,朝阳峰峰主之子独孤骄阳,另一个是今rì横空出世,硬生生击败独孤骄阳的陌生孩童杨展博,在他击败独孤骄阳后的一炷香的时间内,他的全部资料就落入七峰峰主的耳中,不过他所表现出来的资料实在有限,依旧有种雾里看花的感觉,只知道这孩童是天风道人带来的,出生、父母、师从什么的一概不知,这越发地引起了这些高层的兴趣。
也不知道有没有人故意安排,当独孤骄阳上前测试的时候,另一边杨展博也几乎同时接受测试,两人对望了一眼,独孤骄阳眼中满是火光,嫉妒的、恶毒的、自信的、竞争的……很难想象一个十多岁的少年眼神中竟然能容纳如此多的情绪。
杨展博眼光倒是纯粹了许多,带着几丝惊讶和几丝不屑和独孤骄阳一同接受测试。
开始了,这一刻,整个风云宗来参加大典的高层们纷纷放下手中的事情,将注意力聚集到这两个孩童身上。他们在某种程度上就等同于风云宗的未来,到底谁优谁劣?众人纷纷想看个究竟。
微风从广场上刮过,带来一丝清凉,时间一点一滴过去,打入两名少年体内的内元气像是绝恋父母的孩子,一只在二人体内回转,久久不肯散去。
一刻、两刻、三刻…
坚持到三刻钟,就代表着这名孩童的资质已经达到了绝品的程度,众人心中微微一顿,一个新的记录诞生了,因为在风云宗的历史上,还从来没有同时有两名测试孩童的资质达到了绝品。如果是其他时候其他人,这个记录足以让风云宗高层们弹冠相庆了,热烈庆祝风云宗即将到来的鼎盛时刻。但是这个时候这两个人,可是代表着如今风云宗内两股不同的势力,这样一来,对于风云宗而言,两个绝品资质的孩童反而不是好事。
三点一刻、三点二刻、三点三刻、三点四刻……
没过零点一刻,众人就揪心一番,揪心揪心再揪心,就是众人现在的感觉。哪怕是霸道如斯的独孤阀的心也揪了起来,没他,那可是他的独生儿子,在这一刻,他和其他人一样,都在心中默念着时刻表。
“……三点九四刻、三点九五刻、三点九六刻,三点,哦!!!”
“唉!”
终于,当时间到了三点九六刻时,尘埃落定,两名绝世天才的资质还是分出了胜负,独孤骄阳体内的内元气起先消失。
许多人长长地嘘了一口气,纵使他们修为有成,可是想这么因为关注着某些事而长时间地憋气,还是有些难受,发出一阵长长的叹息,有惋惜,有庆新,有的幸灾乐祸,种种心态,尽在这一声长叹中。
“独孤骄阳,三点九六刻,资质绝品,……超等。”
负责播报成绩的执事原本想报个绝品优秀,但是话还未出口,脑域中忽然传来一阵不容置疑的霸气声音,最后他还是给独孤骄阳评了一个绝品超等。
没人会在意一个小小执事的些许犹豫,但是这样一来,造成的结果就是独孤骄阳的成绩提升到最高,那么无论杨展博成绩如何,也只能和他打个平手,虽然在众人心中都认为杨展博的资质超出独孤骄阳一筹。但是独孤阀一系就可以凭借这点,坚定地声称两人成绩相等。
其实独孤骄阳的成绩已经好的让人生畏,足足杀入风云宗历代弟子资质测试成绩地三名,千年以来第一名,但是这一切在杨展博更加变态的成绩面前显得有些黯然失sè。
声望也是一种力量,独孤骄阳是独孤阀一系弟子中的领头羊,如果他当众败给了杨展博,对于独孤阀一系在年轻弟子中的声望可是不小的打击,那么对于独孤阀以后的行动会照成不可估量的损失。
杨展博不愧被轻云称为杨变态,他硬是撑到了四点一五刻,创造了风云宗的另一个历史,刷新了风云宗历代弟子资质测试的最强记录。
由于杨展博和独孤骄阳的测试成绩太过惊世骇俗了,所以以前的和以后的测试成绩显得平淡无奇。
千等万等,终于等到沈小山了,按照从轻云哪里得来的经验,自己的资质虽然比不了轻云独孤骄阳之流,但至少也是个中上之姿吧!抱着一丝幻想,沈小山走到一名执事身前,很自信地对着他来了一个微笑。
给他做测试的执事比较年轻,莫约二十五六岁,刚刚从内门弟子上升为执事,为了应对这次十年一度的开门大典,他许久之前就已经开始准备了,为了摆脱年轻的弱点,增加自己的威严,从气势上压制住测试弟子,他特意留了一对小胡子。
但是他错了,很明显,他这张脸根本就不适合留胡子,原本年轻的脸上因为这一对小胡子,从而变得十分猥琐。
小胡子执事经验不足,被他这么一笑,顿时愣了神。
随即他反应过来,脑门一黑,觉得这娃要不是脑子抽了,对自己威严的小胡子有意见,要不就是故意让自己出丑,宗内这么多大人物都在看着,自己愣神的形象怕是已经落入这些大人物的眼睛中。想到此处,不由地对作俑者沈小山心生怨恨。
“笑什么笑,正在测试呢?严肃点。”
“呃!”555
小胡子执事一生气,于是想让沈小山出个丑,好缓解一下心中的怨气。想想现在的情形,想必也无人发觉自己在给弟子做资质测试的时候动些小手脚。他故意加大内元气输入的力度,输出比标准量多出三倍的内元气进入沈小山体内。
人的身体的承受能力是有限度的,如果超过了这个限度,身体承受不住就会难受甚至受伤身亡。如同能装一斤肉的胃,硬生生地给灌进了三斤肉,怎么不能不难受。
沈小山并不知情,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一个友好的微笑,换来的竟然是恶意的诽谤和现实的yīn谋。当小胡子执事的内元气进入他的身体时,原本想和别人一样用**承受,不调用体内的内元气,没想到那侵入体内的内元气实在太过雄厚,一时间身体竟然被撑的十分难受,像是多吃了几倍的饭量。
身体感觉难受,自发地启动缓解机制,在本能地控制下,体内三股内元气同时并发,从上、中、下三个丹田内涌出,一同将这股内元气驱除出体外。
一气混元功还好,安安稳稳地办完本分的事,就老老实实地回到下丹田内。而胸口檀中穴中的浩然正气和脑域中泥丸宫内的天邪元气却如同结下了杀父之仇或者是有了夺妻之恨的两个冤家对头,平时一在个白天一个在夜里活动,碰不到还好,今rì被身体的本能驱使,这一出来那还了得,立即杀的不可开交、难分难舍、血流成河、尸沉遍野。
在他脑域之中沉睡的天邪从入定中醒来,暗道一声不好,他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计谋怕是要大白天下了。千算万算也没想到自己利用沈小山的身体修行天邪经,这沈小山自然成了天邪元气的另一个主人,现在在本能的驱使下,自然要为主人出头。
可是这一出头不要紧,天邪元气和浩然正气这两股截然不同的极端力量相聚至一处,立刻产生了一股泯灭的力量,疯狂地在沈小山体内蔓延。也许这力量的源头都是出自沈小山的**,所以这股泯灭的力量奇迹般地没有破坏沈小山的**,而只是蔓延到他的身体各处。
只是苦了沈小山,这股力量虽然不会破坏他的**,但是作用于**之上的是如同火烧一般的疼痛。这火还不是一般的火焰,好似能烧到每一个细胞里面,挖掘着身体内最猛烈的疼痛。
沈小山猛地一咬牙,强忍住没有叫出声来,浑身青筋暴起,双目猛睁,一点一滴的水分夹渣着体内的杂质从身体每一个毛孔中冒出来,汇聚成豆大的汗珠,瞬间浸湿了衣襟。
幸好侵入体内的内元气并不算多,在天邪元气和浩然正气这两种极致力量面前,显得有些薄弱了,很快便被驱除。两种极致力量一触即分,便各自打道回府,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了。但是其中的痛快也只有沈小山这名亲临者放能体会,而且记忆深刻,此生再也无法忘却。
沈小山的异状没有多少人注意到,只有给他做测试的小胡子执事发现了状况,但是他还以为是自己做手脚引发的缘故,心中也给吓个半死,如果沈小山因为此事有了个闪失,那么追究责任,肯定要落到这名小胡子执事身上,在入门大典这样慎重的场面上搞小动作,公报私仇,肯定逃不过刑法堂一rì游。所以他也害怕,所以他巴不得没人注意,没人追究,既然苦主都没说什么,难道自己还能不打自招、坦白从宽吗?
他自以为沈小山胆小怕事,或者被自己的英明神武所震慑,所以忍下了这口气。再看看沈小山的成绩,尼玛?他差点笑出声来,十二秒就完了。这种成绩真是历年难见,也能排进风云宗入门测试记录榜了,不过是倒着数的。这下子小胡子执事心中更加放心了,以这小子的资质,这辈子怕是都没机会找自己报仇了。
忍住笑意,小胡子执事扬声高呼道:“沈小山,零点一六刻,资质下品,劣等。”
“哈哈,有救了、有救了,还有零点一六刻的家伙,我就说嘛,我肯定有机会的。”
身边一名胖胖的富家子弟忍不住嘲笑道,沈小山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胖小子立即用他那几乎看不见的小眼睛使劲地瞪着沈小山,惦着肚子骄傲地说:“哥的成绩为零点八五刻,足足是你这废物的十倍,你说风云宗是选你还是选我,哈哈。”
沈小山纳闷,零点一六、零点八五,十倍?怎么算的?
“你,去那边准备一下,你,胖子,你去那边,等着回家吧!”
一名执事指着沈小山,接着又指着零点八五的胖子说道。
“什么?”富家胖子的骄傲停顿在脸上,一张胖脸鳖的通红,瞬间将骄傲转化为无穷的愤怒,“怎么可能,我的资质是他的十倍,怎么可能选他不选我,还有没有天理了?还有没有王法了?”
执事忍不住一把掐住富家胖子的脖子,随手封住他的声带,嘲讽道:“人家是内招的,你能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