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机厅里,几个衣着光鲜亮丽的年轻人,和一群戴着古董眼睛表情严肃的男女相对而坐,两拨人中间流转着一股莫名的冷意,让来往的乘客望而生畏。开 心 文 学
岳锋吊儿郎当的把手插在裤兜里,嘴里叼着一根香烟,他有条不紊的踱步来到了两拨人身旁,接着停下了脚步。
闷葫芦和李宗人气喘吁吁的跟在后面,来到集合点后,累的浑身大汗,把装备小心翼翼的放在一旁后,李宗人先撇了眼几个年轻人,又向科研所的同事点了点头。
闷葫芦没吭声,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双目毫无顾忌的看着对面的年轻人,厌恶的神sè几乎不做掩饰。
“老王,能给我一个解释吗?”岳锋没有像闷葫芦和李宗人那样坐下,他保持着距离,脸上的表情挂着一丝冷笑。
王林现在纠结不已,一方面无法拒绝柳妙儿的请求,一方面又担心团队的安全事宜,神农架那个上古遗迹是在自然保护区以外的原始森林中,上一次考察的时候,就遇到了很多危险,多亏岳锋都一一化解了才没有人员伤亡。
但其间的惊险犹然在心头让人不寒而栗,岳锋肩负研究所同事的安全已经压力巨大,现在多了几个门外汉,恐怕会牵累整个团队,甚至把岳锋置于凶险中。
面对岳锋兴师问罪,王大博士苦笑一声。“给你介绍一下,研究所投资人的孙女柳妙儿小姐,这些都是她的朋友。”
“你第一次跟我去野外考察吗?你这是在找死!”岳锋没挪眼皮子,依然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但他的声音很深沉,带着丝丝怒火。
“研究所需要资金。”王大博士到不顾及柳妙儿坐在一旁,咬着牙解释。
“资金?资金有命重要?我们不是去游山玩水,是去冒险,冒着生命危险,这不是一场游戏,哪怕它是游戏也是一场生死竞技,开始之前请问问自己,你输得起吗,研究所的同事输得起吗,它们输得起吗?”
王大博士今年已经四十出头了,整个人看上去要比实际年纪老上许多,这些年的研究消耗了他太多jīng力,以至于脸上出现了大量皱纹,头发也是花白,面对岳锋几乎是教训学生般的责问,这个倔强的男人只是咬着牙,一声不吭。
他是个为了自己的研究能付出所有代价的人,同时也是个自私的人,他很清楚带上这几个门外汉可能面对什么结果,但这却是他维持研究所运营下去的必须付出的代价。
柳家掌舵者的癌症已经到了晚期,柳家的企业对于研究所的投资已经失去了耐心,柳妙儿下发了最后通牒,要么拿出实质xìng的成果,要么就证明给她看,研究所的存在可以给她爷爷带来希望。
每个人都有自己必须要坚持的观点,岳锋同样有,人命并非儿戏他不愿意冒巨大的风险,就因为几个公子小姐的好奇心!
这一边岳锋责问王大博士,他身后几个年轻男女却像没事人般的嘻嘻哈哈,一会儿说要去哪儿照相,一会儿又说自己这一身装扮是谁谁谁cāo刀搭配。
“你是岳锋吧?”此时一个风度翩翩身材高大的男子从几个年轻的圈子里踱步而出,这个男人满脸温和的微笑,但眼神却露出让人厌恶的高傲神sè。
岳锋看了看这个男人,看他的姿态,看他穿着的专业度,心中忍不住骂咧一声。“绣花枕头一个,穿再好看顶个屁用,你以为去郊游?还是参加你们上流社会的主题交际舞会?”
“干什么?”对方的态度很明显,岳锋自然不给什么好脸sè。
对于岳锋的态度,那个男人显得不怎么在意,自顾自的昂着下巴,如数家珍的说。“我想你误会什么了,我们虽然不是专业的科研人员,也不是什么野外的生存大师,但我在坐的每个朋友,都攀登过珠穆朗玛峰,也曾经在亚马逊漂流过一个月。”
“神农架确实是个天险之地,但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可怕,如果你觉得我们是负担大可不必,介绍你认识一下,这是我请的顾问,著名的求生大师,来自瑞典的切尔文森阁下!”
岳锋也早就注意到了那个金发碧眼的“外国友人”此时被人隆重的介绍出来,叫切尔文森的强壮男人踱步而出,外国友人cāo着一口古怪的口语,伸出手。“久闻岳先生的大名,我对中国的文化一直很崇拜,听说岳先生的家族世代盗墓,见多识广,身怀绝世技艺,这让我想到了斯皮尔伯格的电影夺宝奇兵,但你知道,那只是电影而已!”
什么求生大师岳锋压根不认得,但对方张嘴就挑衅自己的专业,和对方握了握手后,见上来搭话的男子和外国友人既然把自己当做了江湖骗子,仍不住发笑。
“岳先生你笑什么?”外国人不懂得中国人的委婉,或者说虚伪,见岳锋轻蔑的笑出声来,登时有些恼羞成怒。
“夺宝奇兵我也看过,里面的内容确实天马行空,充满了斯皮尔伯格的极限创想,但你知道,那只是电影而已!”岳锋微微一笑,话语里含沙shè影的暗指着什么。
“你是说,你见过比夺宝奇兵里,更宏伟神秘的场面吗岳先生?如果是这样那我对您的评价恐怕会是骗子!”外国友人就是耿直天真。
“切......都二十一世纪了还宣扬迷信传播神鬼,现在的骗子真是不懂得与时俱进。”
“小帅哥人模人样,干嘛当骗子,还是和文森先生学习一下求生技巧,实实在在的靠双手过rì子吧。”
“妙儿姐,你这是病急乱投医哦!夺宝奇兵?咯咯........笑死人了。”
几个年轻人在后面哄笑,它们来前确实做了充分的准备,对于岳锋的大名如雷贯耳,只是他们生活富裕,高科技在他们手里都是玩具,要和它们讲那些魑魅魍魉,自负国外名牌大学毕业,受高等教育回国的它们,多半嗤之以鼻。
研究所的同事一个个面sèyīn沉,这次行动的风险他们早就做出了jǐng告,可惜一帮二世祖狗眼看人低,以为在外国读了几年书,就有多了不起。
论学历研究所里扫厕所的都比这群二世祖好,但那又怎么样?在xī zàng那次,在越南那次,到敦煌那次,无数次的经历告诉他们,什么叫敬畏,什么叫学海无涯。
岳锋没有知名大学的学历,但他却实实在在掌握了他们研究所每个成员都不曾掌握的大量知识,那些知识曾无数次让团队摆脱险境,岳锋是不是骗子,他们比谁都清楚。
领教过神秘的诅咒,被人下过降头吗,知道厄运缠身时凄惨的画面吗?吓死你们这帮自命不凡的二愣子!研究所的同事心底诽谤。
这种事情岳锋也不是第一次碰见,年轻的时候他还会和别人争执一下,但现在,你爱信不信,你信了我不多一斤肉,不信我也不少一斤肉。
“买保险了吗文森先生?”岳锋点点头,突然提出一个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我们的外国友人楞了好半响才认真的回答。“岳先生不用为我担心,我买了巨额意外保险,毕竟在野外求生充满了未知的危险,我要为家人和孩子考虑。”
“买了保险就好,但你还是记得向耶稣祈祷,千万别让什么夺宝奇兵变成现实,不然保险公司可能会拒绝赔偿。”岳锋哈哈一笑,接着得意洋洋的转头,来到了柳妙儿身前。
只见他双手插在裤兜里,像个市井小**般挂着邪邪的微笑,一张嘴就让所有人都绝倒。
“呦~!前任女朋友,屁股又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