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醒了,天也就亮了。一夜闹腾之后,在朝阳中迎来了新的一天。
留宿在未巫教別苑的武林人士也做好了离开准备,易未忆从房中出来了,他早早的起来了是因为他知道按照礼节今rì他要与施佳送别各大门派的掌门。
来到会客厅的时候,各大门派也都做好了离开的准备,见施佳与易未忆走了进来,众人纷纷上前,叫道:“施教主,易少侠。”
施佳与易未忆也满脸笑容的向众人打招呼,这时了缘走到施佳与易未忆的跟前,行了一个佛礼,说道:“施教主,易少侠,老衲今rì代表各位武林同仁,感谢两位的热情招待,大家门派中都事务繁多,特来向两位辞别。”
易未忆上前说道:“感谢各位武林前辈的抬爱,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各位谅解,晚辈本想让各位前辈多留几rì,但大家有要事在身,晚辈也不便多留,行程所需的马匹,已经准备好,希望大家有机会再来未巫教做客。”
易未忆的一席话让众人的颜面倒也还好看,众人正要往门外走去,突然,匆匆忙忙跑进来了一个人,一边跑一边喊,“不好了!不好了!”
一身装扮显示了他的身份,他是未巫教的教徒。
正yù离开的各大门派的掌门人的注意力都被这名教徒吸引了,而易未忆与施佳也不例外,待那名弟子来到跟前时,施佳问道:“何事慌张?”
“启禀教主,小人在大门的门楹之上发现了这个。”那名弟子答话,小心的递上一把匕首,匕首上用红sè的绳子绑着一张纸,是用于传递讯息的。
施佳接过匕首,拆开了书信,认真的看了起来。
施佳看完书信表情愕然,极大程度的显示了她内心的不安与恐慌,易未忆接过施佳手中信,仔细的看了起来,心也一慌,原来上面写到:
yù救洛月梅,将《璇玑图》奉上。
灵道如尘
施佳又将书信递给众人看,众人一见书信的落款处赫然写着“灵道如尘”,面面相觑,直呼大事不妙,不安之sè在眉间眼里流露。
易未忆见众人神sè之中隐藏着一丝惊慌,隐约感觉到些许的不安,疑虑的情绪压在胸口,着实是让人难受,易未忆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说道:“洛姑娘被灵道派掳走了,我这就去向他们要人,也好趁这个机会前去化解这一段恩怨。”
“易少侠,千万不可莽撞,此事还需从长计议,要去也还是大家一起去。”少林的了缘方丈上前阻止,说道。
“为何?我此番前去不是寻衅,而是讲理,况且左鸣法已经死在了凌绝顶上,我一个人去灵道派是不会有什么危险的,各位前辈放心。”
听得易未忆如此说话,这时,峨眉的慧果师太站了出来,对易未忆说道:“易少侠此言差矣,公子可知这纸上落款处‘灵道绝尘’的意思?”
易未忆将自己的目光又投向了那半叠的纸张之上,转而看了一眼众人,不假思索的说道:“晚辈以为‘灵道如尘’指的就是灵道派吧。”
“少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这‘灵道如尘’之中的‘灵道’二字确实指灵道派,而这‘如尘’指的是灵道派的左鸣法的师弟薛如尘。”
了缘方丈接过易未忆的话端,说道。
“薛如尘?”易未忆脸上挂满了一副疑惑的神sè,似乎他并不知道江湖上薛如尘这号人物。
“是的,此人是左鸣法的同门师弟,天赋异禀,是武学奇才,当年与左鸣法师从灵道派前掌门灵卦先生庄青云,尽得庄青云的武学真传,武学修为远在左鸣法之上,甚至于超过了灵卦先生,庄青云有意将灵道派掌门之位创给他,但薛如尘对武学如痴如醉,到了癫狂的地步,他执意要与自己的师父庄青云切磋武艺,失手将自己的师父打成重伤,庄平云因为重伤不治而亡,他遭到了灵道派众弟子的仇视,也因此丢了灵道派掌门之位,薛如尘是一个难缠的对手,他是当今武林之中唯一一个能够与俞武秋打成平手的人,所以易少侠千万不可莽撞行动,一旦惹恼了他,恐怕江湖中难免在生祸端。”
了缘方丈一就像一块有着很强磁力的磁铁一样,将众人的脚步吸住在那里。
穆灵的眼睛并没有一直放在易未忆的身上,很显然,她这句话不是说给易未忆一个人听的,易未忆看着穆灵的灵动的眼睛,咀嚼她言词之中似问非问的语境,觉得其中似乎藏着另一段深意,这时,穆灵递过来一个诡异的眼神,易未忆立马心领神会,说道:“看来也只能如此了,既然薛如尘求的是武功,而非人命,我们就将《璇玑图》交给他,让他放了洛月梅。”
一听这话,刚要离开的武当派掌门清徽道长,连忙走到易未忆的的跟前,说道:“易少侠,老夫听闻江湖传言《璇玑图》之中藏有一套绝世剑法,得之者,得天下武林,老夫也不知此事的真假虚实,只知道如果落入jiān人手中,则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此事,还望少侠三思而后行,不负这武林正义。”
听了清徽的一席话,少林、峨眉、崆峒、全真、青城各派的掌门都站住了脚步,纷纷表示赞同清徽的观点,了缘说道:“清徽道长所言极是,还望易少侠以天下武林为念,我等愿意助少侠一臂之力。”
“各位掌门还有门派之中事务繁多,又岂敢劳驾各位掌门,我曾与灵儿对《璇玑图》参研数rì,并未发现其中暗藏有武学真谛,想必这江湖传言并非真实,将《璇玑图》交出去,可以救下洛姑娘的xìng命,并无不妥之处。”易未忆说道。
一听说易未忆要将《璇玑图》交出去,各派的掌门人都急了,脸上一副不安的神sè,其实,在他们之中,一心想要匡扶武林正义的人并不多,更多的人是担心《璇玑图》落入了薛如尘的手中会招致杀身之祸,到时候想要自保都会变得很困难。
“门派之中的个人恩怨与武林的安危相比实在是微不足道,我青城派愿与易少侠一齐前去解救洛姑娘。”青城派的第一个表明了自己的心迹,说道。
“我崆峒派也去。”
“还有我全真派。”
“峨嵋。”
“华山”
………
各派门派都纷纷表明了自己的立场,表达了他们愿意前去灵道派解救洛月梅的心意,一份去与留的迟疑,在进与退之中坚定,《璇玑图》倒像是一剂催化剂,催生了那些yù望与yīn谋,催化了愿景与慈悲。
“既然各位掌门都愿意一同前去灵道派救人,我未巫教将竭尽全力救出洛姑娘,事不容缓,不如我们明rì就启程,不知各位掌门意下如何?”
一直站立在一旁的施佳,终于开口说话了。
“救人如救火,我等愿意明rì随易少侠一道前去救人。”众人附和道。
救人之事终于在不断的争议中一锤定音,所有的惊险似乎找到了一个看似不错的停靠,然而,人永远也无法预知那些还未发生的事情,跟随与超越,是两种不同的生活姿态,生命的姿sè要让懂得生命真谛的人去欣赏,才会有特别的意义,变化的新奇也只有交由善待变化的人去平常,才会有特殊的味道。
此时,每个人心中都各怀鬼胎,他们都想得到《璇玑图》之中的那一套绝世剑法,并希望凭借它让自己称霸武林,人心总是这样,华丽的外表下装饰着一张能说会道的翘嘴,把所有的yīn谋诡计都以一种冠冕堂皇的方式说出来,迷惑人的眼睛,迷醉人的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