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
“轰轰轰——!!”
一辆白sè的公爵车与一辆红sè的宝马在宽敞的公路上斗狠开着,谁也不让谁,开公爵的是一个长发披肩的漂亮少女,脸上架着一副大墨镜,她叫姜迷迷。 开宝马的是一个帅哥,边驾车边得意地吹着口哨,不时向公爵投去得意的一瞥,这少年就是黄云飞。
为了赶超公爵,黄云飞一咬牙,宝马逆行开到了左边的车道上。想不到拐弯后迎面来了一辆长途大巴士,黄云飞一慌,猛打方向盘,汽车差点撞翻路边一个售货亭,等到他好不容易控制住汽车,公爵早已一溜烟地消失在公路尽头。
“切!”王子龙负气地拍打一下方向盘,看了眼旁边副驾驶座上一声不吭的英俊少年,这少年叫王子龙,眉眼十分俊朗,穿着却非常土气,“想不想试试?”
这两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是京城高等jǐng校的大一新生,入学报道才一周却已经成为好朋友,今天是黄云飞的十八岁生rì,特意邀请了一些男女同学到家庆贺,趁大家还没来先带他出来跑了一圈,本想在王子龙面前显示一下,秀一下车技,却不料让那个富家公主姜迷迷爆了菊花。
“你舍得?”王子龙虽然来自穷乡僻壤,此时却是心痒手痒,这么好的车他还是头一回坐到。
“有什么舍不得,不过百八十万的东西。”说着,黄云飞解开安全带。
一辆交jǐng的摩托鸣着jǐng笛呼啸而到,刷地横在宝马前面,当黄云飞抬起头的时候,映进眼帘的却是一个漂亮潇洒的女交jǐng,只见女交jǐng走近车窗,十分利落jīng神地敬个礼,说道:“你好,请出示驾照。”
“驾照?”黄云飞耸耸肩,哂笑一声稳坐不动,王子龙可紧张了,jīng明的一双眼睛微眯注视着这个新同学和女交jǐng的一举一动。
“驾照!”女交jǐng看到他这样一副德行,也不客气了,脸sè一凛,威严地提高了声音,手一伸。
黄云飞缓缓打开车窗,看了眼一脸马列主义神气女交jǐng,不屑一顾地开口道:“今天我心情好,可以给你看看,但是请姐你客气点好不好,别让我在jǐng校新同学这么丢面子嘛,好歹咱们已经算是半个同行了。”说着,懒散地把驾照递了出去。目光却不看那女交jǐng。
女交jǐng感觉到尊严受到了这个少年的挑战,本想抓他下车,想想算了,先看看驾照再说。
目光如炬的双眼一低,看到上面的照片,心里暗暗一惊!
“呵,黄云飞?又是你……”
这一过程,黄云飞没什么,反正他是王八娘娘捶板石见过大棒槌了,可旁边的王子龙可是吓得不轻,这么说,自己的这个新同学是“老油条”了?怎么一个小女jǐng察都认识他?
自从入学那天起,无论是来自外省大山野的王子龙,还是那些刚刚认识就在一起嘻嘻哈哈、叽叽喳喳的男男女女新同学们,大家既对于自己这辈子有幸进入这所全国大名鼎鼎的高等jǐng察专科学校而兴奋难耐,又有看到新生黄云飞居然堂而皇之地把他的豪车宝马开到了jǐng校的惊讶。
谁也不知道这新同学是什么背景,不过有钱人有权有势是肯定的了,个个吃惊得张大嘴巴,而且还居然把豪车直接开进了jǐng校大门,更让人想不到的是,就连校纠(jǐng校学生会纠察队)的人看到了也不管,这一细节使得大多数工人农民尤其是王子龙这种乡里出身的新同学顿时觉得黄云飞的家庭出身、身份背景一下子就显得与众不同,引起轰动和议论。
“我老爸只是个矿老板而已,有什么大惊小怪?”而黄云飞和王子龙迅速成为好朋友之后,黄云飞却这样淡淡地告诉他。
“龟儿子,老板啊?”
说到黄云飞能这么快速地认下来自穷乡僻壤的少年王子龙,就不得不说一下王子龙刚一进校门就打架斗殴了,虽然后来被同学们劝说及时化解了那场势在必打的架,但是王子龙浑身是胆、目光凛然、一举一动、一招一式都透漏出令人难以置信的英雄豪杰之气势,尤其是那一套凶狠的泰拳架势,还是让从来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黄云飞暗暗高看了一眼。
自古少年出英雄,少年都有装逼情结,黄云飞更是如此,否则他有更好的选择,比如听从父母之命去清华北大而绝不会成为这么个区区小jǐng校的新生。
后来说巧不巧,新生报到之后分配住宿时,在学生寝室,两个人又意外见面了。
两个少年一进jǐng校大门就相有印象,一个是开着豪车受到众多学子围观的黄云飞,一个是放荡不羁路见不平一声吼的王子龙,这一牛逼少年居然成为了另一牛逼少年王子龙两个无论身份背景、经历还是现实贫富差距都极大却必须同在一个屋檐下生活的同学加室友。
天注定吧,一个有意,一个无心,关系却就这么莫名其妙又神奇地迅速确定了,且火速增长着,短短几天之后,今天黄云飞特意邀请王子龙来参加自己的十八岁生rì就是有意加深这种感情!
真他马的丢人现眼啊……
不过黄云飞不想发作,他牢记着老爸一再强调和嘱咐他到jǐng校之后“要低调”的叮咛,王子龙虽说来自外省乡下,但对于这些交jǐng还是不陌生的,他老爸就是jǐng察,电视节目上那些因为种种原因被交jǐng拿下的司机哪个不是一副讨好的模样和表情?然后小心翼翼地申诉或喊冤叫屈?那些被老爸抓到的人不更是如此吗?
这个印象是极其深刻的,偏偏眼下他的宝马同学黄云飞既没有害怕,也没有服软,更没说好话求饶,而是一幅满不在乎的吊样子,坐在那里居然还有心拿出大中华不忘分他一支,自己也点燃旁若无人地抽了一口,这让他心里既着急又忐忑不安,暗骂:“瓜娃子,服个软说个小话你能死啊?”
可这话当着人家漂亮jǐng姐的面前又不能说,只能心里暗暗着急,看一眼抬头望着太阳的黄云飞,再看眼前一脸认真的女交jǐng,他终于开口道:
“大姐,呃不不,女交jǐng同志,我们也是无意中……”
女交jǐng并未理会他,而是大步流星走到一边去给什么人打电话。
很快,又一辆交jǐng巡逻车闪着jǐng灯来到了面前。车门开处,走下了一个中年男交jǐng,飞快地瞥了一眼宝马里的两个少年,从那个女交jǐng手上接过本本。回头再看一眼黄云飞,女交jǐng低声跟他汇报着什么。
这时先前早已消失的那辆白sè的公爵车返回来了,驾车的少女看到交jǐng拿着黄云飞的本本,冲他做了个鬼脸:“你个爬山虎,傻了吧,活该!”
“切!去去去!”
黄云飞不屑一顾,一脸不耐烦挥挥手让她滚,少女偏不滚,还下了车跑到了他的面前嘻嘻哈哈逗乐。
王子龙知道这回麻烦大了,他马的,这个黄云飞同学过生rì肯定也不快乐了,邀请自己来参加派对,干什么不好,却偏偏扯上自己跑公路上两辆车并驾齐驱飙车,让jǐng察抓到了至少也得扣车扣分或者罚款吧?这么一想心里不免有点儿愧疚。
其实他今天来参加这个黄云飞的生rì宴会之前,并不想来了,一个穷家小子,一个富翁少爷,两股道上跑的车,本来就不是一条路,可是黄云飞几次三番电话催他,说出的话后来都不知不觉中带出了鸡粪味儿,作为未来四年必定朝夕相处的jǐng校同学,又是室友,不来说不过去,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否则会很糟糕。
不过他心里的真实想法却是,怎么说自己也跟他们这种有钱有势的大城市人不同,刚才那疯狂一幕,他并不紧张更不害怕,他本身也是一个飚车老手,在乡下老家把各种车包括突突突直冒黑烟的四轮子手持拖拉机开得比赛车还快,甚至于比他们还要疯狂几倍,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让他心里不爽的还有一点,他懂得这两个有钱人家的少男少女是想在他这个穷少年面前显示装逼,才各不相让加速度争雄斗狠不料却碰到了这么倒霉的事情。
不过心里还有另外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感,就是开心:装逼没装好,呵呵,傻了吧?
诶!
少年少年,十七八岁的当代少年心里就是这么简单又复杂,扣分罚款,都不是小事情,至少在王子龙眼里是这样。要罚款,哪怕是一块钱,那还不如暴打他一顿,一块钱在老家就是一顿饭钱,不料,心里正发虚,那个后来的中年男jǐng察却来到了他们的宝马面前敬礼道:“对不起,黄云飞同学,今后请多多支持我们的工作,不要为难我们这个小女交jǐng,拜托!”
说罢,手上的那个小本本就已经恭恭敬敬地交还给了一脸呆相的黄云飞。
我去!这……
其实不然,黄云飞没呆,倒是把一旁的王子龙看呆了,呆若木鸡,傻子一样,这么容易啊,看着他的同学伸手接过那个小本本,都说交jǐng铁面无私、拔吊无情,这得多大的势力范围才能让他们低下高昂的脑袋瓜子啊?
“呵呵,谢谢。”黄云飞笑嘻嘻,吐出一句话:“谢谢jǐng察叔叔,我也是jǐng校的人了,今后注意就是了。”
既没扣证,也没罚款,更没拖走,就这么轻轻松松地递本放人,真心把个农村少年jǐng校大一新生王子龙弄迷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