噔噔噔,军靴踩在地面的急促脚声反应出了主人急切的心情。 首发--无弹出广告
“大帅,现在许兰洲气焰更甚,扬言抓捕了乱党重要人物,正在进行全城大搜捕,现在都有军队搜到大帅府附近来了,怎么办?要不你再跟rì本人联络联络?”巴英额有些焦躁地道。
蒋*介*石跟rì本人是单线联线,这里是齐齐哈尔,是沙俄的地盘,rì本人插手的事还不能做得太明显,绝不可能派兵支持。甚至rì本人过大的动作都会引起沙俄的极度反弹。朱庆澜一直认为rì本最大的作用还是动用宗社党的关系,拉拢英顺和巴英额。
“rì本人那边受到了沙俄领事馆的jǐng告,现在要靠我们自己了,计划照常进行,你这边有没有问题?”
朱庆澜扯了扯领口坐下来道,巴英额还不知道被捕的便是蒋*介*石和丁仁杰两人。不知道和革*命*党人扯上了干系,此时是绝不能说给巴英额听的,否则一旦让他知道面对的不是许兰洲,很可能是zhōng yāngzhèng fǔ,巴英额一定会撤回去当缩头乌龟。
“没问题。”巴英额咬了咬牙,富贵险中求,为了陆军师师长的职务,冒再大的风险也是值得,许兰洲可不就是凭着师长的职务和朱庆澜分庭抗礼,若不是得到自己的兵马支持,此时朱庆澜恐怕也拿许兰洲毫无办法。
“很好,你去城外主持大局,留一个连给我,加上我的卫队营,足够控制许兰洲了,许兰洲不是要镇压乱党吗?我便以这件事的名义召许兰洲到督军府来议事,到时候扣押许兰洲,你收到信号后立即行动,用最快的速度接应我,收编步兵二旅。”
朱应澜脸上闪过一丝决断,既然黑龙江督军这个位置坐着没意思,还不如搏一把,搏中了,以后地位稳固,输了也没什么好可惜的。
“好,我就把jǐng卫连留在大帅府,今夜出城,明天二旅便能抵达城外,到时候一起动手。”此时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要是因为自己退缩,导致整个讲划功败垂成,岂不可惜,现在也不是没有胜算。
“报告,师座!朱大帅派人过来说已经收到大总统发来的确切情报,革命党人意yù近期举事,请你,还有参谋长,林旅长,陈团长一起去大帅府,共商大事。”jǐng卫走到大厅门口,扬声道。
“哦?朱庆澜要镇压革命党,不会是吃错药了吧?”林国栋难以置信地道,“前几天家禄还押了两个假rì本人回来,我看就是朱庆澜和革*命*党人勾结在一起。”
“那两个人死都不肯招供,咱们现在也没有证据证明朱庆澜和革*命*党人有所勾结。”李景林道,“不如去大帅府看看他葫芦里面卖的什么药?”
“不会狗急跳墙吧?”陈富贵狐疑道。
“这倒不至于,朱庆澜有那么傻吗?步兵二旅两个团和炮兵团分驻城北和城西城南几个军营,离省城最远的也不过五公里,朱庆澜要玩花样,那也得看他手里有多少人,真要闹起来,咱们更能名正言顺的动手了,有他好果子吃。”林国栋笑道。
“嗯,朱大帅有事相邀,要是我们不去,岂不是先露了怯,走,去看看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许兰洲一拍大腿站起身来。
“芝田兄,芳宸兄,国栋,富贵,你们可算来了。”有着督军的名义很多事办起来还是要方便很多,否则,许兰洲以及几个亲信将领也不可能如此齐聚一堂,倒让后面下手省却了很多麻烦。只要这些人到齐,事情便成功了一大半,朱庆澜很是高兴。
“大帅有命,我们哪敢不来。”许兰洲不咸不淡地道,朱庆澜表现出来的热情让许兰洲感觉不习惯,毕竟几天前才撕破脸,什么时候朱庆澜这么善变了?
不过齐齐哈尔周围都是许兰洲的驻军,什么yīn谋诡计在绝对的实力下都是枉然。
“芝田兄你是对的,大总统已经亲命人给我发了电报,革*命*党人开始把大本营往东北转移,企图在东北发起一场新的暴动,芝田兄你的陆军师是黑龙江的主力,责任重大啊。”朱庆澜道。
朱庆澜拉着许兰洲,林国栋几人高谈阔论的谈了一上午,还热情地留几人吃了顿午饭。许兰洲几次开口说要回府,都被朱庆澜所阻,一而再,再而三,许兰洲便起了疑心,当下又一次道,“大帅,我还有事,今天就到此为止吧。”
“芝田兄怎么急着走?再聊一会不是很好吗?”朱庆澜笑道,拖延了这么长的时间,想来这会巴英额距离齐齐哈尔已经近在咫尺了。
“军务繁忙,我可不是个闲人。”许兰洲越发感觉不对劲,要是平时,朱庆澜都不想和他多呆,哪会像现在这般挽留?
“许芝田,自从我担任黑龙江督署参谋长以来,一步步到现在的督军,自问没什么地方对不起你的,可你三番两次与我作对,视我的威信于不顾。今天也该到算总账的时候了,你要是安份一点,我还能以礼相待,要是还依着自己的脾气来,今天就必然会有人要倒下。”朱庆澜见许兰洲执意要走,事情也遮掩不下去,索xìng挑开了说。
“朱庆澜,你什么意思?”许兰洲心里一惊,难不成朱庆澜真的发疯了不成?
“呯!”朱庆澜手中的杯子在地上摔得粉碎,听到声响,顿时大队霍枪实弹的士兵冲了进来。
“朱庆澜,你想干什么!”林国栋厉声道,“你手里只有一个营的兵力,步兵二旅随时可以冲进城来,我劝你还是识相点的好。”
“步兵二旅群龙无首,这会只怕还不知你们出了什么事,等巴英额率兵赶到的时候,你手些那些人就算反应过来也迟了。”朱庆澜不屑地道。
“好心计,原来你早就计划好了一切。”许兰洲这时反而平静了下来,“倒是小看了朱大帅,不鸣则已,一鸣惊人。”
“彼此彼此,若不是你迫得太紧,我也不会兵行险着,出此下策。”朱庆澜哼了一声,脸上全无半丝得sè,巴英额率军迫隆步兵二旅之前,整件事还存在着相当的未知数。
“咱们也是黑龙江陆军师的,但比起步兵二旅,咱们就是后娘养的,三个月,一个子的军晌都没有领到,许兰洲断了咱们的生路,你们说怎么办!”齐齐哈尔城外,巴英额骑在马上,看着手下的将士,嘶声力竭地咆哮道。
“打他娘的!”
“干死他!”
各种各样的回复声响起。
几个月没有军晌,让这些大兵们心里窝火不已,巴英额只是略一挑动,大兵们立即爆发出刻骨铭心的仇恨,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更何况把薪俸当成仅有生计的士兵们。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既然许兰洲不留后路,又有巴英额带头,他们有什么不敢的。
“好,咱们现在就进城,给许兰洲一个好看,把欠咱们的军晌都抢回来,大总统要是追究起来,老子一力承担,弟兄们,跟我走!”巴英额一扯缰绳,座下骏马长嘶人立而起,马蹄重重地踏在地面,如同踏在士兵的心里,激起他们无限的勇气。
“誓死追随旅座!”
“杀!”
“杀杀杀!”